4剛罰跪,又落水
孟清月別過了臉去,滿腹傷悲盡數湮於眼底,
再一抬頭,神色竟顯出幾分自嘲:“你們放心,世子只是遠遠看了我一眼,連臺階都不曾步下。”
“所以世子並非中意我,我也絕不會搶了孟長樂的婚約,你們大可把心放回肚子裡!”
侯夫人泣不成聲,覺得自己冤了女兒,一時間又氣又悔,當下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孟行舟抿抿唇,終於也是無話可說,只在見到侯夫人的眼淚時,才蹙眉看了孟清月一眼,有幾分淡淡的不滿,“那你早說不就行了?我們又不是存心要冤枉你的。”
是啊,他們當然不是存心冤枉自己的。
只是在她抗過肆虐風雪,頂住滔天怒火,終於撿了一條命回來,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
“跪下。”
孟清月在這一刻,終於還是徹底對所謂的家人失望。
孟長樂在一旁咬著嘴唇,躊躇半晌,還是上前去扯孟清月的衣袖,“妹妹,對不住,若非是我傷了世子的鸚鵡,你也不會....”
孟清月猛地甩開她,眼中的嫌惡再也不加掩飾,
“若你當真覺得對不住我,就去外頭也跪上三個時辰!否則就莫要在此惺惺作態,像是我欺負了你似的!”
眼見著孟清月如此咄咄逼人,孟行舟原有的幾分愧悔很快便被對孟長樂的心疼所取代,“你對長樂兇什麼兇?孟清月,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行了行了,都吵什麼吵!”
淮南侯面色不善的開口,“此事到此為止,行舟,清月到底是你妹妹,你言語委實過分了些。
清月,世子爺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以後警醒著些,莫要再惹人閒話。”
淮南侯各打五十大板,顯然是沒有再要追究下去的意思。
孟清月也不在意了,哀莫大於心死,都不重要了。
她苦笑著起身,拖著一瘸一拐的雙腿,卻又被淮南侯叫住,“清月。”
他意味深長看她一眼,隨即不輕不重敲打著,“清月,你的婚事為父另有打算,只是國公府那樣的門第,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你明白麼?”
“女兒明白。”孟清月靜默頷首,轉身離去。
許是在雪地裡凍了太久,入夜天氣驟涼,孟清月發起了高熱。
迷迷糊糊的,難受得哼唧起來,翠兒紅著眼給她換水敷額頭,愈發心疼起了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