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大仇得報,生死無常(6K字求月票)
喻鳴鑾嘴唇皮發白,眼眶深陷,看得出來是他身體狀況如此之差的情況下,還要牽制實力甚至可能比他還高一線的諸葛唯我,已經是強弩之末。
聽了徐束的話,他喘著粗氣說:“別胡鬧,你自去逃命罷。”
徐束堅持道:“主教信我一次,我能拖住他。”
“你不是在開玩笑?”喻鳴鑾的手指在顫抖。
徐束道:“這會兒了誰和你開玩笑?你讓他過來,我能把他拖住,你趁機做掉他!”
“這……”喻鳴鑾不太敢信。
徐束剛才被諸葛唯我兩三下就逼上絕路,還是他出手攔下來的。
他從徐束臉上看到了相當充足的底氣,他並不明白這底氣來自於何處。
但是徐束的眼神,足夠炙熱而真誠,宛如熊熊烈火,甚至有些灼燒到他。
喻鳴鑾的內心,也有了些許動搖。
或許,他真的可以?
猶豫片刻後,喻鳴鑾問:“現在收回心火,我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才能恢復實力殺他,你頂不頂得住?”
三小時?
徐束笑了。
“我頂得住!”
徐束很自信。
如果是用個人實力,去硬抗諸葛唯我,是行不通的,一分鐘都拖不到。
但是徐束掏出來的沙漏不是普通貨色,而是“無為沙漏”。
金色!
史詩級的無為沙漏!
【無為沙漏(史詩)】:這是一個沙漏,代表了一天的時間,當你將沙漏啟動後,你會突然發現自己度過了無聊的一天,什麼都沒有做,浪費時間,就是謀害生命,此沙漏使用時,伱可以額外選擇一個目標,強制對方和你一起度過這無聊的一天,什麼也做不了。
換言之,使用無為沙漏後,每當他度過了一天,然後他就會發現自己度過了一天。
這就是徐束的底氣!
我至少能拖他十二個小時!
“那我就開始了。”喻鳴鑾準備合上手裡的黑皮聖經。
那上面有一團圓形的血色符號,覆蓋在十字架上,染紅的鮮血宛如活物,似在不斷流動。
此物便是喻鳴鑾能牽制住諸葛唯我,讓他只敢逃跑,不敢停下的緣由。
一旦被那團無形的火苗追上,便是心血染身,心火焚神,諸葛唯我就必須和喻鳴鑾比一比誰的命更硬,誰能燒的更久。
喻鳴鑾顫抖著,開始塗抹。
徐束突然伸出兩根手指,強行插入道:“不急,先等一下。”
說完,他在喻鳴鑾注視的目光中站起來,大步追向了另一頭角落,來到了英雄會剩餘的十一個殘黨面前。
先掃除這些隱患!
“兄弟們,點子扎手,咱們一起做了他!”
瘦子是個直覺靈敏的,他感覺徐束來者不善,便高呼起來,想要集結群力,才有搏命機會。
其他英雄深以為然,這小子確實有點嚇人,可他們十一個人,四個二階,七個一階,也不差。
大家聯合起來,彼此照應,真拼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就在這時,他們卻是微微一愣。
因為徐束並沒有動手。
他很有禮貌的彎了彎腰,從頭上摘下一頂外形特殊的帽子,如同來墓園弔唁的老紳士一般,嗚咽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
徐束淚如雨下,哭得傷心極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小子也瘋了?
他想做什麼?
瘦子本想質問,然而話才剛說了一半,便聽到旁邊一人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回事?瘦子一驚,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狂笑。
“嘿嘿嘿,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笑得捂住肚皮,前仰後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怎麼都停不下來。
不妙!不妙!大事不妙了!
瘦子眼皮狂跳。
身為“哨兵”,瘦子的本能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他感覺自己突然開了竅,他覺得自己的眼界前所未有的開闊,自己的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立刻就明白過來,此人手裡的帽子有很大的問題。
不能再笑了!
會出事!
不許笑,不許笑啊!
快停下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瘦子笑出了眼淚,一臉的驚恐。
他雖然明白了危險,但依然被控住了,至少需要三個呼吸的時間才能脫身。
這是——【小丑王冠(精良)】!(注1)
徐束不再哭泣,屈指彈出了一枚紫色咒語。
【樂極生悲(優異)】!
特殊咒語道具,免吟唱,可對任何在自己面前大笑的人發動一次強力攻擊,敵人笑得越大聲,咒語威力越強大。
此刻,英雄會的人大笑十聲,登時便有超過半數人氣絕身亡。
另外半數,徐束如猛虎下山一般,闖入人群之中。
他扭腰壓跨,左右搖擺,使出了一階力士咒印的最後一個絕學:鐵山靠。
哦不,是“共工觸山”。
這鐵山靠的技能,徐束非常喜歡,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他宛如一個穿揹帶褲的籃球健將,在球場上揮灑熱血,帶球撞人。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撞擊聲響起,笑聲漸漸停止,世界安靜了。
看著太初卷裡最後碩果僅存的三個道具,徐束面無表情地去鎖上了大門。
剛才他一直想要逃出大門,但現在,攻守易形了。
“主教,可以開始了。”徐束回到喻鳴鑾身邊。
喻鳴鑾讚賞地看了看徐束,終於合起了聖經。
啪!
一抹血紅鑽入他的身體,蜿蜒向上,使他原本幾乎乾癟的血肉,瞬間恢復了不少,但又似乎在不斷燃燒,不斷被消耗。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陰風呼嘯,一道黑影來到兩人身前。
失去了“心火焚神”的追擊,徹底自由的諸葛唯我如期而至。
他雙眼充斥著冷漠,右手成爪,便要一擊扭下喻鳴鑾的腦袋。
身為大宗師,他有這個自信,同階對敵,靠的就是這一絲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時,諸葛唯我突然覺得大腦似乎空白了一下。
世界像是突然停止,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只有一個沙漏在默默流動。
一粒,兩粒,三粒……
諸葛唯我靜靜地數著流沙。
和他面對面坐著的是徐束,也在數流沙。
諸葛唯我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開口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