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押官糧
“霍頭應該知道,淌兒體弱多病,又十分內向,平時非我照顧不可。即使我知霍嫂能將視如己出,但恐江流見我不在身邊,定然哭鬧不止,我又豈能安心,出門在外。”江流面露難色道。江淌是江流回龍界洗冤的底牌,也是他倆在這世界不漏底線的短板,他才不可能丟下江淌,單獨出遠門。
“這…”霍達也知道江流尚有幼弟需要照顧,所以才會在押送人員敲定前,讓丁縣令來做江流工作。
“那你需要何種條件才能答應押糧?”丁縣令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嗯,如果縣令大人非要屬下前去,得同意屬下帶上江淌同行。”江流猶豫一陣後說道。
“行,就這麼定了。”丁縣令來時,已考慮到江流的各種要求。畢竟在他看來,江淌如果加入糧食押運,自然會讓整個行程變得順利;而去年押運時,江流是揹著江淌的,今年讓江流繼續背去,自然也是無妨。
霍達見丁縣令答應下來,也沒說什麼,讓江流這兩天好好準備下,三天後一早出發。
江流倒也沒啥準備的,他把去年背江淌的筐子加固,將陣法又提煉了一遍,然後檢查了江淌身上穿的避靈衣——避免靈力波動外洩而被其他有靈力者發現。
準備妥當後,他趁著夜色又出去好好地找尋了一番靈力資源物品,畢竟到時路上押送,大家集體活動,他倘若單獨行動被發覺,就免不了一番口舌解釋,更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然而讓江流鬱悶的事,當第二天回了趟縣衙班房時,大家都在傳,江流恃寵而驕,居然威脅縣令大人,不讓他帶弟弟上京城,他就不參加押糧。所以其他要求被參加押運的人,也紛紛提出要求。
本來江流也不屑與人辯解,所以就沒放在心上。然而當第三天一早出發時,他才大吃一驚。只見這次參加押糧的另六個衙役,除了霍達外,另外五人都帶了家屬。老蔡和老李帶了老婆,老蔣帶了和他差不多高的十二歲兒子,老應帶
了他的一個結義兄弟,更誇張的是老符,帶著一個五歲的孫女,因為起的太早,那孫女還在嚶嚶地哭泣,發洩著脾氣。
霍達、老蔣和老應,都是上次押糧的衙役,而剩下的老蔡、老李和老符,則是上次留守的衙役。這種押運糧食,算是縣裡的苦差事,為了平衡,基本每年都會輪換一些人。
而那些推車的勞役,則是江流熟悉的面孔,領頭的壯漢朝江流笑笑。他從去年押運時就看著江流帶著年幼的弟弟,所以這次帶在身邊,他也覺得毫無問題,但其他人帶上老婆孫女,他就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畢竟京城路途遙遠,風餐露宿,可不是輕鬆的事。但他作為一名推車的勞役,自然不好說什麼。
拉車的還是那批黃牛,這是從全縣各村徵收來的黃牛,平時用來耕地,這次押糧,就有他們跑腿,大家都十分愛惜。
等大家出發時,江流揹著筐子,默默地跟在霍達後面。大家也都紛紛上路,不過除了老符把孫女揹著走路外,老李把他老婆也背在了身上。江流用靈力注入眼淚快速地看了下老李老婆,發現她的雙腿已經萎縮壞死。
第一天一路無話,大家沿著官道走著,前進的速度也挺快。老蔡的老婆大概二十幾歲,和老蔡年級相仿,雖然一介女流,但走了一路沒見吭過一聲;老蔣的兒子,前面能輕鬆跟上,但到了下午,雖然沒說出來,但明顯已經變得呼吸加重;老李的老婆,在老李背上輕聲的和老李說這話,一副幸福的樣子;老應的結義兄弟,則未發一言。同樣,大家都知道江流的筐子裡揹著江淌,但一路上,江淌也沒發出絲毫的聲音。倒是老符的孫女,一路上一會哭一會鬧的,整個隊伍,除了腳步聲、車輪聲,就是老符孫女的哭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