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施 作品

第一零四五章 沈括求實

“那邊說醫道。我觀你……乃是……,須用……”

王言現場給沈括看病,分析病情,還給開了個方子,而後便就其中醫理探究起來,為什麼這個藥就有用,用在了何處,藥是如何生長的,所需氣候條件。以此又延伸到了天文、地理等領域,最終放之宇宙,又說回到了人的身上。

兩人就在路邊,說了大半個時辰,當然多數時候都是王言在說,沈括在承受長腦子的漲痛。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致知之道,便在其中。蓋因我等所求,便在不知,知不知,便是致知。”

王言終於做了一個總結,也預示著這一場單獨授課到了尾聲。

沈括恭敬的對行禮:“學生受教,浪費了通判時間,真是……”

“存中莫要客套,我已上任二十二日,怕是全都知道了我為州中排擠,未有職司,整日在賬房中翻賬本,喝茶水。哪裡還怕浪費時間?”

沈括還是老實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問道:“如此說來,通判已有應對之法?”

“以後但有疑問,來尋我便是。走了。”王言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沈括的肩膀,揹著手慢悠悠的離開,行在杭州繁華的街上,往官廨回去,端是從容不迫,自信非常……

這一次的講道是插曲,但是遇到了沈括,卻是驚喜,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那一日以後,沈括便上了心,開始研究起了王言的學說。不過卻不來找王言請教,而是去找範純仁。這是懂事兒的,王言畢竟是一州通判,還被排擠著呢,哪裡有那許多時間,當然這是沈括的一廂情願。

王言是真的安逸,不疾不徐,還是原本的節奏。不同的,也不過是早上去范仲淹處取公文的時候,聊的越來越多。其中當然少不了王言之前在書院講道的事,范仲淹每天都得跟王言論論道。興建書院的事,也簡單的提了一嘴,不過范仲淹沒有表示。

但是該說不說,范仲淹的身體卻是眼見得好了起來,臉上已經有了些肉,不是原本枯瘦的樣子,這是好事。很受敬重的人,舒舒服服的多活幾年,總算是功德一件。

就如此,又是過了十日。

這天一早,王言還是如同往常一般,點了卯以後,來到了范仲淹的官廨聊天取公文。

才坐下,由著小吏倒了茶,沒等著喝一口呢,范仲淹便遞來了一份文書:“看看吧。”

王言拿起來看了一眼,不禁笑了起來。

這是下邊縣城遞上來的公文,內容是有一夥賊人佔山為王,攔路搶劫,已經犯事三次,殺了途徑商隊的管事,奪了全部的貨物。縣城派了廂兵圍剿,無功而返。請求調遣錢塘的精銳廂軍,前去剿匪。

放了公文,王言笑問:“範公有何指示?”

范仲淹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不為也要為了。”

“把人撤走便是了。”

“你願收手?”

王言露出著憨厚的笑容:“學生自是不願。”

“下一步如何打算?”

“自是調兵剿匪,此一夥賊人膽大包天,又戰力強橫,必要亡其於萌芽之際。干係重大,不能疏忽,故而須得州官親往指揮。至於人選……不知範公以為張籤判如何?”

“果真要打?”范仲淹皺起了眉。

“範公未免太高看學生安排的人手,他們沒有兵甲之利,戰陣合擊之道再好,亦是枉然。自是跑路別處,再行搶劫之事。不可過多,以免人心惶惶。亦不可少,就如附骨之疽,令人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亦不會為上關注,橫加干預。待兵馬離城,我與範公再一同往常平倉走一遭。”

沉思許久,范仲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便如此行事,我倒是要看看,王通判如何施政地方。”

“謝範公。”

范仲淹搖了搖頭,他不支持也不行啊,王言根本就沒有安穩待著的打算。他不支持,王言一樣也是自己做。他反對,王言怕是還要想方設法的,暗戳戳的搞事情,將事情搞到無法收場的地步。這種事兒,哪怕是范仲淹也是阻止不了的。

當然,還是那句話,也就是范仲淹。若換一個人過來,王言是一點兒溝通的想法都不會有的,只會用上一段時間架空知州的權力,還要知州給他背黑鍋才行。懂事兒的,鍋小點兒,還能有功勞。不懂事兒的,旅遊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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