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過年
林丁丁又不傻,她怎麼可能會跟郝淑雯和蕭穗子鬧矛盾,就是有矛盾,也絕對不會出現在明面上。畢竟郝淑雯她爹是軍長,雖然她的家庭也可以,但到底是不如郝淑雯的。郝淑雯跟蕭穗子統一戰線,她自然也就不會跟她們鬧矛盾。
郝淑雯、蕭穗子她們倆回到了寢室,必然是抱著揭露林丁丁丑惡嘴臉的心思的。結果林丁丁根本就什麼都說,仍舊是往常那樣,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什麼。可不是就讓她們倆一拳打進了,好像七傷拳,先給自己一頓揍,等著揍別人的時候找不到了對手……
林丁丁笑看了眼郝淑雯與蕭穗子,“對了,王言,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說說一下。”
“你說。”
“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你出去演出回來,不是給劉峰他們都分了罐頭嘛。劉峰就把罐頭給我了,那天晚上我回去之後,本來想逗逗她們,所以就沒說劉峰,等到後來她們越猜越離譜,所以我就乾脆說是伱送給我的罐頭。
她們就到處亂說,傳咱們倆的謠言,事情就控制不住了,我又不好意思說,只能將錯就錯了。挺對不起你的,更對不起劉峰的好心。”
她說的很有幾分小心翼翼,其中又帶著幾分可憐。
這一番話,讓這一桌的女兵們一瞬間安靜下來。郝淑雯、蕭穗子兩人眼中閃過‘真就這麼不要臉’的疑問,微張著嘴。
何小萍本來吃的香甜,也停下了動作,眼神小心的在幾人中間來回看,最後看了對面大口吃飯的劉峰一眼,才又低下頭去,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香噴噴的吃飯。
至於同桌的小芭蕾、卓瑪等人,則是眼中閃過驚訝、鄙夷等等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都沒有說話。
王言笑呵呵的問道:“那你現在怎麼好意思了呢?”
“可以瞞一時,不能瞞一世,要是以後讓人知道了,那我不是更尷尬嘛,長痛不如短痛唄。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可能呢,你這麼漂亮,人緣那麼好,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嘛,有什麼怪不怪的。”
“我看你就是見色起意,臭流氓,早晚抓起來打靶。”郝淑雯斜睨著王言,好像很隨意的在插科打諢。但實際上,她的手已經掐在了王言的腰間,而且相當用力。
王言偏頭去對她挑眉,但不待他說話,林丁丁就笑道:“王言,你真會說話,謝謝你。”
“客氣什麼呢,都是戰友。”
“其實真說起來,你把罐頭送給了劉峰,劉峰又送給了我,也沒差太多嘛。王言,各地的團領導們對你可真好,給你拿那麼多的罐頭,好像還有煙什麼的,是吧?”林丁丁看著王言,眼中滿是希冀與期待。
“都是團領導們的心意,全是從自己嘴裡省下來的,實在是受之有愧啊。我以後要是不給戰士們做好服務,不能讓戰士們快樂,真是對不起領導們的一片苦心吶。”
“你們看看,王言的覺悟就是高,不愧是大作家,又能寫文章,又能寫歌作曲,真厲害。”
“行了啊,林丁丁,你再誇都給他誇天上去了。”
蕭穗子出聲說話了,林丁丁真的讓她長了見識,她以前還真沒發現林丁丁竟然有這樣的能耐,怪不得一幫男人圍著她轉呢。用郝淑雯的話說,真是個小騷蹄子,這是先前郝淑雯送給林丁丁的評價……
“林丁丁啊,你也真是的,不是劉峰送你的罐頭就早說嘛,非得開這種玩笑,多無聊啊。幸好王言臭流氓不要臉,要不然那影響可太不好了。”
“看你說的,王言多好啊。不過也是,閒言碎語確實多了些。王言,你是不知道,之前你跟郝淑雯還有穗子他們倆有謠言的時候,我還跟著看的熱鬧呢,天天問東問西的。
沒想到因為我開了個玩笑,倒也有人說咱們倆了。我記得上次你還說呢,得跟郝淑雯好兩個月再跟穗子好,是不是該排到我了呀?”
“多少還是注意一下影響,這要是傳出去,不明所以的還真以為我成地主老爺了,那團裡還不得處分我啊。”王言笑著連連擺手,“快吃飯吧,都挺累的,回去好好休息。”
這飯桌沒法呆了,三個女人一臺戲,林丁丁自己一個人就是一臺戲。郝淑雯在這邊掐著,蕭穗子在那邊幽怨的注視著,林丁丁在那沒話找話,一點兒不覺尷尬。
當然王言也不尷尬,只是郝淑雯和蕭穗子的情緒還是要照顧到的。
郝淑雯跟蕭穗子當然也是明事理的,雖然各種的看不上林丁丁,但是她們倆是要臉的,不想把矛盾挑開。因為那會好像三女爭夫的戲碼,並不合適,影響也是極度惡劣。林丁丁確實比郝淑雯、蕭穗子來說更加放的開,所以在不挑破的朦朧之中,她這個外人當然就佔了些便宜。
若不是因為這種事兒,郝淑雯幹部子弟的驕狂是開玩笑的麼,惹急了可是真能大嘴巴抽人的。
或許林丁丁也正是發現了這些,才會如此作為……
林丁丁倒是沒有一直糾纏著,吃了一半就說實在吃不下了,拿著飯盒就先離開。郝淑雯和蕭穗子則是等到了王言吃完飯,等著王言刷了飯盒才走的。
郝淑雯問道:“是不是很享受啊?”
“我能享受嗎?我說你下手也太狠了,估計都給我掐青了。”
“那我看你也沒呲牙呀?”
王言搖頭道:“你還是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啊,那不是怕影響不好嗎,讓人看著了,還以為你吃醋了呢。”
“行了啊,就知道臭貧。”蕭穗子說道,“王言,你不是真看上林丁丁了吧?”
“那倒沒有,就是我這好郎也怕女纏吶。哎,你們倆不用瞪我,我都說多少遍了,跟她沒法過日子,太能作了,一天都不夠鬧心的,那我得少活多少年吶。”
郝淑雯說道:“你還知道呢,那你跟她聊的那麼歡。”
“不聊怎麼辦?總不能罵她吧。”
“以後我吃飯還是不跟你們那桌坐了,離她遠點兒,實在招架不住。等年後我肯定還得出去演出,到時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時間一長她感覺沒意思了,那也就好了。對了,罐頭都在那雜物間的櫃子裡呢,想吃自己拿去啊。行了,到地方了,回去好好休息啊。”
王言擺了擺手,瀟灑的上了宿舍樓。
見他上了樓,郝淑雯長出一口氣:“咱們倆怎麼著啊?”
蕭穗子翻了個白眼:“不怎麼著。林丁丁不要臉,你不要臉,我不要臉啊?人家當沒事兒人一樣,咱們倆要是揪著,好像是咱們小肚雞腸一樣。再者說了,要是傳出去說咱們是因為王言鬧矛盾,那好聽嗎?影響多惡劣啊,就這麼著吧。”
“你說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林丁丁是這樣的呢。”
“王言說的對啊,她要不這樣,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男人圍著她轉呢?咱們舞團的姑娘哪個也不差,你看誰像她似的?就是看著王言出頭了,她湊上來了。”
蕭穗子把握到了精髓,抓到了主要矛盾。
兩人默契的沒有去探討彼此對王言的感覺如何,同仇敵愾的譴責著林丁丁……
王言確實不去坐到女兵的那一桌了,林丁丁的熱情依舊在,她絲毫不顧旁人的眼光,招呼著王言過去坐,還開著兩人之間的緋聞玩笑。儘管王言笑呵呵的化解了,她也沒有絲毫的不高興,仍舊嘻嘻哈哈的同其他的女兵說話。尤其對於郝淑雯和蕭穗子,沒有任何的不一樣。
這是實打實的高手……
一年中最重要的時候,自然便是在過年,這是一個團圓的節日,當然總有許多人不能團圓,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部隊中的戰士,哪怕是文工團的文藝兵,就基本上都是不能回家團圓的了。有探親假的,終究是少數。
王言是正排幹部的待遇,自然是有探親假的,只不過他在這世界沒有家要他去探,文工團就是他的家啊。
三十這天早上,文工團吹了起床號,但是沒有出操,人們難得的有個睡回籠覺的機會。直到了早飯時候,大家才稀稀拉拉的去到食堂吃早飯。今天是小米粥,白麵饅頭,難得的一人一個白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