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109 更大一點
“什麼殿試,朕還有心思忙那什麼殿試?”文帝懊惱地回一句,可話說一半就突然想了起來,“啊,殿試!”
他想起來了,三日之後的殿試,作為執行的翰林館曾經上摺子請奏回京的大殿下任助考官。而他得意於兒子曾經連挑絕對的戰績,一高興當時就准奏了。
於是,現在問題來了——那個一定會參加殿試的趙會員就是豔無雙於大年初一才休掉的那個夫!
這民間事情還沒傳完,這在大殿之上兩個男人就直接對上的話……百官怎麼看?就算不看,這心裡會怎麼想?外表嚴肅正經的殿試,其內裡被大家默認成兩個男人的對決?
文帝頓時覺得腦袋大了起來,“寧尚書?”
“是!”
“你去見見那個趙會員,看看能不能……”文帝停頓一下,眉頭一擰,“如果他能主動退出殿試最好。”兩個人擺在前面,他當然要先保自己的兒子。可作為一個自詡賢明的君主,他又真心覺得這樣對那個才華橫溢的趙會員有些不公。
所以,文帝不等寧尚書回話又加一句,“朕可以格外批一個知府侍郎給他,正五品的官職,即刻上任,也算對得起他的會員一稱了。”
“是,老臣領命。”寧尚書毫不猶豫地領命退出御書房,一直退到黑衣小轎之內才露出深深的笑容,然後吩咐一聲,“到驛館!”
天字一號房,趙齊仁親自幫寧尚書打著簾迎了寧尚書進來。
現在不是會試之前那時。那時禮部是負責會試的部門,當然不會允許考官或負責人同考生們見面,怕通氣作弊什麼的。
現在是殿試之前。殿試會由皇上親自出題,一般都是現場才給題。而題目除了皇上自己知道之外不會再有他人知曉,所以在殿試之前官員同考生見面也是被允許的。
趙齊仁把寧尚書恭恭敬敬地讓到首位上落坐,然後端正地在前面深揖一拜,“學生趙齊仁見過寧尚書。”
寧尚書摸摸桌上的茶壺,還算溫熱。於是自己倒上一杯,又慢條斯理地小飲數口,然後才沈沈開口,“趙會員請起。”
一直沒起身的趙齊仁這才直起身來,還學不會掩藏神色的眼睛此刻盡是迷茫,寧尚書的態度不對勁啊。
曾經他被趙紀青一手掐暈,據來福稟告說是寧尚書在大殿下離開之後又回來看他,然後命人把他送回驛館的。後來又給他請大夫送補藥,親切地像曾經喜歡他的祖父。他也在心中暗暗發誓,如果得中狀元,就衝這份關切之情,他也要主動請調到禮部。
可是,這才兩天不見,怎麼這位老人就變得嚴肅了許多。
見到他沒對他和藹地笑,見他施禮也沒有及時回扶,甚至是借喝茶的機會把他晾了一晾。這是為什麼?
寧尚書拿眼角那麼隨意一撇就明白了趙齊仁的心中所想,放下茶碗就是長聲一嘆,“趙會員,可是在驚訝老夫的態度轉變?”
趙齊仁急忙再揖,“不敢不敢!”在經過了趙紀青那毫不留情地一掐之後,他已經不像剛中會員那時膨脹了。他開始認識到,他目前也只是一個會員,就算三日之後得中狀元獲賜官職,可能也只是五品左右的。在這位正二品大員面前,他仍然弱小得不可相比。
人家喜歡他,他自然高興;人家不喜歡他,他也只能認命。
趙齊仁遂躬身上前,再親自添上一杯熱茶,“齊仁只是覺得尚書大人今日的臉色不太好,莫不是有什麼憂心之事?”
寧尚書拿茶蓋輕輕地撇去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並不看趙齊仁,“趙會員的眼光真好,老夫的確是有一些憂心之事鬱結在胸啊。”
趙齊仁的心裡突然覺得有一些受寵若驚,他沒想到那客氣地一句會真引來寧尚書的傾心相訴,“如果尚書大人還能信得過齊仁的人品的話,不妨說出來聽聽看。雖然齊仁可能人小力微幫不上多大的忙,但如果尚書大人只需要一個傾聽者的話,齊仁可保證一定是最合適的人選。”
在趙齊仁看不到的角度,寧尚書的臉上一抹狠戾的表情一閃而逝。
再抬頭,仍是憂心的表情。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寧尚書鎖定趙齊仁的雙眼,“這本來也是應該是告訴趙會員知曉的事情。”
哎?趙齊仁楞住,意思是尚書憂心的事是他的?可他有什麼好憂心的?
“趙會員曾經成親?”
趙齊仁眼皮一跳。
“又被休掉?”
趙齊仁頭皮乍緊。
“那名女子現在住在大殿下府裡?”
趙齊仁臉色大變。
寧尚書衝著他搖搖頭,憐憫地一笑,“趙會員還是主動退出三日後的殿試吧!”
趙齊仁的雙眉中間擠成疙瘩,什麼?
寧尚書接著說完,“皇上承諾,即使
趙會員退出三日後的殿試,也會給趙會員一個正五品的知府侍郎的!”
“為什麼?”趙齊仁大聲回問,為什麼給他官職卻不讓他參加殿試?
寧尚書輕嘆一聲向外走,“皇命已傳達,老夫就先告辭了。”
“大人!”趙齊仁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同時抱住了寧尚書的雙腿不讓他再向前走,“大人,求求您,請您告訴我實情。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皇上要如此對待我!”他必須參加殿試!如果他不參加的話,還如何有面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