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109 更大一點
死?
當然要死!可死之前呢?在讓她赴死的過程中呢?還有生不如死!
翌日,整個盛京都被同一條消息所覆蓋了。
最早是從菜市場開始的,“喂,你聽說了嗎?那個讓大殿下甘心屈尊降貴一心要娶的豔無雙是個二嫁之身呢?”
茶館的早客們驚了,“什麼,難道還是個寡婦不成?”
中午的飯莊人滿為患,桌桌交頭接耳,“還不如一個寡婦名聲好聽呢!聽說這一位可是自己休了夫的!”
夜晚的青樓,被翻紅浪之時聊的不再是美人官人小心肝,而是豔無雙大殿下還有新會員之間的三角關係,“這位豔小姐還挺有本事的啊,這搭上的先是會員現在又是大殿下,可謂節節高升啊,這下一步是不是準備搭上……啊?啊?”
消息傳進宮內御書房,文帝氣得一蹦多高,滿桌子的摺子呼啦啦全部推散在地上,“這消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查,快去給我查!”
桌前寧尚書彎著腰低著頭一臉為難,“皇上,老臣已經去查過了,最早的消息是出自山裡的一個老獵頭送到早市場的一筐兔肉簍下面,一塊厚厚的白粗布上寫了所有關於豔小姐在無雙城的信息。老獵頭說,他根本就不認字,不過是路上隨便撿了一塊棉布作墊底而已。”
“那就去查那塊布!”文帝緊接著又是一命令。
寧尚書臉上更見為難,“皇上,那樣的粗布滿大街一抓一大把,根本就無法查出到底出自哪裡。”
“那就查筆跡!”
“很普通的小楷,沒有特別引人注意的手法。”
“查墨汁!”
寧尚書搖頭,墨汁也普通。
文帝皺緊了眉頭,“那就嚴查粗布的撿起地點。”他就不信那裡沒有人看見?
寧尚書即刻回覆,“查過了,那裡是一處公用水井的必經之地。每天都會有許多人路過那裡取水喝,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會有。而那樣一塊普通的粗布就算被人掉下,也不會有人去特別注意,甚至不會有人去撿。也就是那個獵人剛好想到簍子需要墊一下底才撿起來的,否則他說他也不會去撿的。”
文帝原地轉著圈,“那就查那個獵人!他說不識字就不識字了?朕還說他是別有用心呢!否則怎麼別人不撿,就他撿了,還傳到了菜市場?寧尚書,你馬上把那個獵人給朕抓進來,朕來親自審問,就不怕查不出來!”
寧尚書看看一臉急切的文帝,緩緩搖頭道,“皇上,老臣斗膽,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啊。”
文帝瞬間瞪過來,寧尚書抿抿唇瓣,硬著頭皮說道,“就算獵人認罪了,是他寫的是他傳的,可那又怎麼樣呢?消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就算我們派人押著獵人遊行三天,讓他解釋一番,可誰信呢?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已經形成的情況下,我們再有什麼動作那也只能更像是欲蓋彌彰啊,皇上。”
寧尚書停頓一下,上前一步,小聲補充,“而且,皇上,您知道的,那些事情可都是真的,一句都沒有作假呀。”
“你——”文帝頹然坐回座椅。是的,他知道,他早在豔無雙於正月十五出現在大殿以後他就知道了。所以他才那麼反對大兒子選她!可是,大兒子別的不像他,這對情一根筋的性格倒是像他有十足十。而一心只想留兒子在身邊的文帝,也終於不得不妥協。
他派皇后去探望,他屢宣趙紀青進御書房協商,本就有意幫豔無雙變個新身份然後嫁給兒子。只要兒子留在京裡不走了,他就允給兒子一個女人怎麼了?反正又不是跟他過一輩子,所以才有了後來皇后在豔無雙面前擺天家大架子的事情。他要讓豔無雙知道,即使大殿下有心於她,她嫁了也得老老實實的不得恃寵而驕。
前些日子他才跟寧尚書商量著要不要到盛德廣場的祭祀殿前公開拜神然後封豔無雙一個郡主的稱號,好讓她有一個配得上大殿下的體面身份。誰知,這事還沒辦,豔無雙的事情就全部暴露了出來。
這種事情,他能接受都是因為兒子太過執拗的關係,再加上消息也說豔無雙還是完璧之身,他為了能將兒子留在盛京也只能忍了。可如今,這一大肆宣揚,弄得人盡皆知的話,他還如何忍?如果這樣豔無雙都能嫁給大殿下的話,那天家的顏面何在?
即使他不顧臉面的允了,那允婚之後呢?就算堯天國的民眾們迫於天家的壓力什麼也不會說,可背後呢?在回了家關了門之後?他們會不會在心裡想,這就是皇上寵在心尖上的大殿下,就這麼娶了一個二嫁之婦?
這樣的念頭光想想就讓他覺得無法忍受!
趙紀星雖然和他一起的時間不長,充其量也不過是三年的時間。可是,因著紀星的關係,他卻是最喜歡這個大兒子。他允兒子跟了母姓,允兒子一走十年就算知道在哪裡也從不強制召回,他在沒指太子妃的前提下就先讓大兒子挑選。可最後,大兒子挑來挑去就挑中那麼一個?
他放在心尖上都得輕拿輕放的大兒子呀,他如何忍心讓其處於言論的風口浪尖之上?
文帝的表情越想越
暗。
寧尚書偷瞄一眼,試探著開口,“皇上,此事其實倒還可以放上一放,畢竟大殿下的婚事也不急著在短時間內就定下來。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三日之後的殿試馬上就到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