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驚濤 171、少爺是個慫球
甘甜道:“若是你願意嘴巴當糞瓢,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跟蘇瀾久了,自覺不自覺地,甘甜行事說話的風格都在向蘇瀾學習。
這時,蘇瀾的舉動格外令人奇怪。
只見她騎在馬上打量了周圍的衛兵,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人,於是衝著李旺和甘甜道:“我有件急事,去去就來。你們在這裡頂著!”說罷,扭轉馬頭就往嶺上的楓葉莊院而去。
蘇瀾打馬進了莊院。在一個角落裡,她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她衝他一點頭,騎著馬繼續往前走。
到了一個空無一人的院子,蘇瀾下馬,對跟來的人道:“甄琥,這裡的監視任務你完成得很好。地址,又從袖口,實際上是從空間拿出一張千兩銀票和四張畫像,道,“這是對你的獎勵。這是李善和秦忘,實際名叫單立和汪清。他們是海盜,非常狡猾!你要格外當心!另外兩個是海盜頭目,仇四和仇陽父子。更是狡猾歹毒!我這裡有個東西,方便你遠距離盯梢。”說著,從馬鞍旁邊的袋子裡,實際上是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望遠鏡,教了甄琥基本的操作方法。甄琥拿著望遠鏡往遠處看了一眼,立刻激動地大叫一聲。
蘇瀾笑了,道:“你有時間擺弄這個寶貝。現在趁人不注意,趕緊下山。褚望現在很可能就在單立或者汪清的家裡。”
甄琥要退還銀票,道:“小姐,我有這個……”
蘇瀾道:“望遠鏡。”
“小姐,我有這個望遠鏡就心滿意足了。銀票我就不要了……”
“拿著!我說了,這是獎勵!再說,長期盯梢身體頂不住,買點好吃的!還有,千萬小心謹慎……”看著甄琥的背影消失在山間樹叢,蘇瀾縱馬來到父親身邊,跳下馬,跟他幾里咕噥了幾句。
蘇瑞尚正拿著楓葉莊園名冊審訊呢,聽了蘇瀾的話,臉色一僵:“這麼巧?”
“我已經看到了,不會錯的。與我畫的仇陽,有六七分相像,除了屁股下巴,果然更像他老孃!”蘇瀾道,“仇陽這個大海盜的兒子,到松鶴莊園來,身邊肯定還有保鏢,松鶴莊園的人群裡面可能就混著有,莊園外面可能還有警戒。所以,我懷疑褚望被他的警戒人員給弄走了……還有,待會兒,你把陶蜢兒而點上昏睡穴……”
兩人又密議一番。
蘇瀾再度回到松鶴莊園門口,恰好聽到甘甜正冷冰冰地道:“我不管你姓楊樹的楊,叫揮斥方遒的遒,在我眼裡,你就是個慫球!”
衛兵們鬨堂大笑。
那楊遒卻嬉皮笑臉地道:“少爺慫球也好,慫球少爺也罷,我無所謂,名字而已。不過,我在陶家莊園做客,忽然被衛兵抓獲,不明不白地,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蘇瀾看著這個屁股下巴,滿眼透著狡猾狷狂、邪魅不羈的眼神的青年,冷哼一聲。既然你不承認自己的真實姓名叫仇陽,偏要叫楊遒,那就如甘甜所說,就是個慫球!
見到蘇瀾重新出現,眾人都安靜下來。蘇瀾道:“這位公子恐怕說錯了,這松鶴莊園姓蘇不姓陶!”說著,一馬當先衝進院子道,“既然到我家了,那就不要隨意出去了吧!”
陶玉被兩個婆子攙著。她終於認出蘇瀾,先是一愣,又想到自己斷裂的肋骨,舊仇添新恨,立刻破口大罵:“這是我陶家的莊園,你個小婦養的,憑什麼霸佔?”
蘇瀾一邊示意衛兵把這群人趕進松鶴莊園,一邊笑道:“潑婦罵街,不如一紙證據!”說著,從袖口裡掏出兩份仿製的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的契書,對甘甜道:“拿給這對男女瞧瞧,這兩個莊園到底是誰的!還有,若是他們想當眾毀了朝廷文書,打死勿論!”
陶玉聽了這話,全身打了一個突突。她還真打算苗頭不對,就撕毀了這文書呢。不過,她跟蘇瀾打過交道,知道她說到做到,還真是打心裡怵她。
甘甜縱馬上前,將兩張契書分別給了這兩個男女。他們看了後,滿眼訝異之色。尤其是那仇陽,眼睛裡滿是“誰動了我的奶酪”的疑惑和憤恨!
蘇瀾心裡一動,難道這莊園真正的主人是這個海盜之子,就連陶敏也只是一個“白手套”?
“白手套”是前世的一個政治上的專業術語,簡單來說就是指充當“黑錢”漂白的中間人,或是實際上從事“非法”事務的“合法”外衣!從手套一詞可以看出,真正做事的“手”是隱藏在“手套”之中的。如果“手”很骯髒,沒法見人,那麼就帶上一個“白”的手套,別人就無法察覺“手”很髒,反而還可能覺得“手”被保護得很好,應該很乾淨。所以,從事某些見不得人的事,通常必須尋找“合法”、“合理”的理由來加以掩飾,而從事這種掩飾工作的個人、單位、組織等等,都可以稱之為“白手套”!
只不過,陶敏是永昌侯爺蘇庭和海盜仇四的“白手套”,而蹇利和紀澤又成為了陶敏的“白手套”!
至於永昌侯爺蘇庭和海盜仇四之間,那就可能互為“白手套”了!
洞悉了其中玄機,蘇瀾自然笑得眉眼彎彎。
那揚遒見了,先是一怔,忽然釋然,雙眼還露出邪魅、寵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蘇瀾。怎麼看都覺得這小女子神秘得很,冷起來是捂不熱的冰山;笑起來,整個世界彷彿只有她光彩照人,漂亮得動人心魄,可愛得世間無雙!有意思啊!
甘甜一把拿回契書。她盯著仇四,惡狠狠地道:“小心你的一對招子,不要看不該看的!不然,我就要摳下來當魚眼泡踩著玩!”
揚遒聽了,赫然回神,嬉皮笑臉,痞裡痞氣地道:“知道了,大嬸!小生安歇松鶴莊園,竟然沒有給主人打招呼,是小生的錯!”說罷衝著蘇瀾鞠了一躬!
那陶玉聽了,立刻炸毛道:“那文書是假的!這莊園是我陶家的!就那知府的位置都是我爹爹的,都被他們搶了去!”
蘇瀾聽了,舉起重劍,調整好角度,恰好把太陽反射過去的劍光對準了陶玉的雙眼,凜然道:“我只知道,陶敏的位置是聖上搶走,然後給了我姨父的。禍從口出,我是不是該割下你的舌頭送給聖上?”
劍光刺得陶玉睜不開眼,一個勁要躲閃,偏偏蘇瀾的劍光如影隨形,躲避不開。又聽說蘇瀾要割她的舌頭,嚇得雙手趕緊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