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室廢人 作品

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二十章:向北(3)

 “那倒還不至於!”李文革淡淡搖頭,“坐在局外看我和拓跋家鬥個兩敗俱傷,對朔方軍乃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與黨項傢俬下貿易地消息雖然隱瞞掩蓋不了,但也並非全無解釋說辭。畢竟如今拓跋彝殷還封著朝廷的令公。朝廷在口頭上還是在籠絡平夏部,馮繼業以此為藉口,皇帝和中書樞密自然不能自打嘴巴。更何況我們一時半會也還抓不到他私下資敵的證據。但是為了拓跋家出兵來打我們,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是朝廷封的節帥大將軍,他一個節度留後與平夏部相呼應來侵擾我的治下,縱然我能忍,朝廷也萬萬不能容,這是要招致大禍地。縱然馮繼業看不明白,他幕中總有高人能夠想清楚。因此以私下貿易借我們地貿易禁運來謀取利益是可能地,翻臉和我們動兵,卻是得不償失!畢竟關中地藩鎮以一軍之力獨抗永安軍、八路軍、火山軍三軍,任是多麼狂傲之人。也要仔細掂量掂量分量。”

 這道理並不難懂。李文革還未說完,折御卿已經想明白了。他是聰明絕頂的人,當即道:“如此此番北伐必須一棍子將平夏部打死,不能給其絲毫喘息之機!”

 “正是!”李文革點著頭,“此戰之後,關中便再沒有平夏八部定難軍這一藩了!”

 折御卿苦笑:“如此,不攻下統萬城,是不能收兵了!”

 他的笑容十分無奈,統萬城乃是天下有數的堅城之一,即便有數萬大軍,圍困數月也未必能夠攻克之,以三家的兵力,要打野戰綽綽有餘,要攻克統萬城,卻是殊無把握。

 李文革轉過身,盯著牆上的山川河流圖,口中卻道:“此戰你有兩個選擇,率五千步騎與敵主力鏖戰於野;或者是率一千雜兵襲破堅城,若是你,你選哪一個?”

 折御卿呆住了,這是傻子也知道該如何選擇的,然而他卻透過這句話,隱隱猜出了李文革心中的想法,只是不能置信,或者說自認根本做不到。

 沉吟半晌,李文革苦笑:“其實你沒得選擇,我們是兩軍合一的盟軍,要協調兩軍主力相互配合,你是唯一地最佳人選……”在山川河流圖上勾畫著,左手拿著一根標著刻度線的尺子。

 站在他身邊正在說話的乃是八路軍虞侯司運籌曹檢校從事秦浩然。虞侯司下設三曹,一曰運籌,二曰斥候,三曰旗令,三曹主官大多都還闕置,只有運籌曹任命了一位檢校從事。八路軍中檢校官不同與這個時代的其他檢校官,那些檢校太尉之類的名分大多已經變成了榮銜,而八路軍中的檢校官卻都還遵循著檢校二字的原意,表示“暫時代理”的意思,由於運籌曹沒有主事,秦浩然這個運籌從事實際上就已經是八路軍全軍地作戰處處長了。

 此刻正在發言的,恰恰就是這位年輕的作戰處長。

 “……蘆子關方向歷來是南北兩軍爭奪的衝要,無論魏平關方向如何圍城打援,平夏部都不會放鬆對蘆子關方向的警惕。更何況蘆子關前面還有一道青嶺門天險,只要有數百兵駐守,我軍要衝過去,沒有幾倍於敵軍的兵力和若干攻城器械根本不可能,縱然二者齊備,青嶺門也絕非可以數日而下的那種關隘城池,選擇這裡突破,且不說兵力是否足夠,在時間上於我不利。只要守青嶺門的敵軍能夠頂住我們五天地進攻,就完全沒有絲毫戰機可言了。”

 沈宸扔下炭筆,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嘆息著道:“是不可能!不過比起我原先想的那個異想天開的辦法,總還算實際些!”

 秦浩然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卑職和幾個運籌虞侯仔細商討了昭武的方略,覺得雖然冒險,不過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若是能夠保有十日先機敵不能發覺,則當有五成勝算!”

 根據改編後新的軍制,八路軍地團長基準軍銜由原先地致果校尉升為昭武校尉,水漲船高,沈宸這個實任延安團指揮使也就隨之升為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距離五品將

軍只剩下一步之遙,因此秦浩然稱呼他為“昭武”。

 沈宸聽了秦浩然地說法,緊鎖著的眉頭輕輕動了幾下,隨即又嘆息著道:“此計的風險比起打銀州時候大得太多,大人用兵一貫謹慎,斷然難以採用……”

 就在這時,一身甲冑的楊利大步走了進來,見了沈宸,連軍禮也行不及便罵罵咧咧地道:“他孃的,那些人全都找到了,居然躲在背後的齊家坳,居然是他孃的……”

 “細封的兵……”沈宸容色平靜地淡淡打斷了楊利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