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八章:慶州風雲(1)
個戰士都是寶貴的,除非必要,將將士們的生命置於脅之下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八路軍的作戰思路極度簡單,那便是盡最大可能發揮一切優勢殺傷敵軍,絕不以部隊的傷亡率上升為代價謀求一城一地的得失。
任何時候軍隊都是最寶貴的資源,經歷過戰場的老兵是個寶,李文革從來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寶貝隨便犧牲掉。
這在這個時代是一種全新的理念,老兵的價值是所有知兵者的共識,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優秀將領都將這種價值提升到這種高度來看待的。
李文革不太注重臨陣指揮。他本人似乎也不擅長於此道,但是他卻極度重視戰前地情報收集和行軍作戰計劃的制定。在八路軍中,隨心所欲式的軍令是這支軍隊從上到下都深惡痛絕的東西,即便在偶然性極強的銀州之戰中,臨機決斷的沈宸也還是在戰前召開了一次簡短的軍事會議,並且制定了兩套預備方略,只不過由於戰鬥進行的極為順利,這兩套方略沒有派上用場。
以現在的觀點看,當時的那種預備方略也還是簡單粗糙地,折御卿這段時間以來跟隨著李文革學到的最為實用的技藝便是製圖。在折御卿眼中十分立體形象的山川河流在全新的作戰地圖上變成了李文革用十分簡易的鵝毛筆畫出的一條條高度線,一開始的時候折御卿還不大習慣,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折家年輕一輩當中的翹楚越發感覺到這種新式地圖地優點——戰場被分成了一個一個的窄小格子,在這些格子上進行排兵佈陣,其精確度要比自己憑藉視覺感覺作出的部署強地太多了。
久經沙場的折御卿當然知道,人的眼睛有時候是會欺騙人自己的。
於是這個年輕人開始有限度地學習算數和幾何,開始笨拙地學習使用那些原先在自己看來莫名奇妙的做圖儀器。
就在李文革離開延州前往京城的這兩個月中,折御卿終於相信,戰爭的勝負。戰果地多少,都可以通過精確的計算預先得出。
戰爭的真諦無非兩個,一者算。二者騙,作為這個時代的軍人,折御卿對後者十分熟悉,他原先也以為對前者同樣精通,畢竟,未算勝先算不勝這樣的基本軍事學原理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明確了。但是他從來不知道,戰爭還能夠這樣算。具體到一個一個數字來算,就像一個市儈的商人,一個錙銖必較的買賣人,一絲一毫一分一釐地計算得清清楚楚。
有的時候折御卿不禁有些納悶,都算得這麼清楚了,戰爭還會有懸念嗎?
這並不妨礙他繼續這種計算地工作,因為算得越多越準,勝利的把握就越大,信心就越足。
如今地折御卿。手下有一個十二人組成地虞侯科,其中六個人負責斥候及其他情報的彙總整理並在軍用地圖上進行標示。還有六個人則對敵我雙方地調動和排兵佈陣進行各種各樣的推演和猜測。他則根據這些下屬年輕軍官的工作成果制定相應的作戰計劃,草擬相應的作戰命令。
這十二個人都是一些識文斷字的世家子弟。經過了豐林山六韜館的培訓學習,和那些大老粗基層軍官們不同的是,這些帶兵稍顯稚嫩的年輕人對於新的軍事理念和圖面作業有著相對較強的接受能力。儘管他們如今都還是從九品的陪戎副尉,但是折御卿相信,這批人假以時日,都會成為未來的名將,不同於這個時代其他所謂名將的名將。
在折御卿看來,李文革主導下的六韜館的教育模式,其核心目的便是將庸才通過嚴格的訓練和制式的培養鍛造成為指揮大軍作戰的名將。
儘管眼下這支軍隊還僅僅只有數千兵力,其中作戰人員不過兩千出頭,卻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有了一些大軍氣象了。
以這種標準回過頭來再看自己呆了七八年的折家軍,折御卿便有些不滿意了。
直到現在為止,折御卿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家兵在戰場上的表現仍然是優於八路軍的。
但是僅此一點並不能讓他釋懷,他心中有一種感覺,李文革的軍隊正在一點一滴地趕上來,正在逐步縮小與折家軍之間的差距。這種變化的速度並不算快,但是卻十分均勻,相比之下,作為天下強軍的折家軍此刻卻是停滯不前的,這種局面發展下去,總有一天八路軍的戰力會凌駕於折家軍之上,而且這個差距會越拉越大。
折家軍的強大,是世俗眼光中的強大,折家軍本質上還停留在這個時代藩鎮軍隊的水平線上。
然而八路軍的進步,卻是一種超脫於這個時代的東西,折御卿甚至預感到,假以時日,這支軍隊最終將把包括京師禁軍在內的所有其他軍隊遠遠甩在後面。
對於李文革建立這樣一支新型軍隊究竟想要做甚麼這一點。折家高層內部曾經有過幾次秘密地討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