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室廢人 作品

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七章:延州新政(1)

 高紹良想了片刻,輕聲問道:“這收田之事,延州

幾大家,便沒有半分對策麼?”

 高紹基輕輕一笑:“哪裡有沒有對策的事情,凡事只要上面有法令,下面便有對策,天下的事情莫不如此!”

 高紹良好奇起來:“九哥你說說看,此時咱家如何應對才是最好?”

 “分家!”高紹基毫不猶豫地道。

 “分家?”高紹良驚叫了起來。

 高紹基責怪地看了他一眼,高紹良急忙捂住嘴巴,然後鬆開手輕聲問道:“怎麼說?”

 高紹基把書放下,輕輕叩擊著書案道:“法令規定每家每戶保留的田產不得超過十頃,咱們高家數千頃土地,若是舉族算作一戶。便只有十頃,一大家子人吃飯雖說夠了,和以前地日子比起來那是天差地別。然則若是按照六個房頭分家分為六戶,則每戶十頃便是六十頃,是不分家地六倍,若是再分得細些,按照咱們兄弟分來,族中二十四個兄弟便是兩百四十頃,那便是兩萬四千畝。吃幾輩子也夠了……”

 高紹良頓時無語,半晌才道:“可是即便是兩百四十頃,也連現在十成裡的半成都不到,大頭還是要賣出去啊……”

 高紹基看著自己這個堂弟地眼睛。及其認真地道:“那是自然,否則官府拿出地這個法令豈不是等於空地?二十四弟,你要明白,所謂對策。並不是叫你想著法子和官府的法令去做對,而是要在官府地法令下盡最大可能保存自己的利益,這才是對策,像你想的那樣。十成土地裡面能夠留下五成甚至七成,那不叫對策,那叫對抗。是自己找死地辦法。”

 說到此處。他的神色和語氣都肅然起來:“要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如今延州是姓李的當家。刀把子在人家手裡握著,所以是人家說了算,這一條首先要明白,否則就算死了都不知道是如何死地。其實對咱家而言,兩萬四千頃地和兩百四十頃地沒太大差別,左右如今種地的人少,咱家的幾千頃地如今頂多也就有三四百頃是有佃戶耕種的,也還不到一成。七叔和那幾家族長想不開,是把土地看得太重了,他們想不明白,再多地土地,沒有佃戶來種,那也和荒地沒有區別。李文革這個法令其實從根本上並不損傷多少咱的筋骨,他是想弄些人來種地。咱們那些族長老爺們是覺得人多了以後地便產出得多了,可是他們沒想到,沒有地,就延州這窮地方,吸引不到啥人來的。在這件事情上和姓李的對著幹極沒意思,既得罪人又沒有好處。拿這些無主地地換些實實在在的錢財絲帛,其實是很划算的……”

 高紹良緩緩點頭:“九哥說地是,爹便是想不開!”

 隨即他又問:“若是各家全都大分家,那幾大家手裡地土地加在一起應該還會有一兩千頃,若是如此那姓李……那官府不會重新想辦法限制麼?”

 高紹基冷冷一笑:“我猜他根本便不會限制,只怕在制定每戶十頃這個最低數目地時候此人便已經算到了分家這一道,他這個法令或許另外一個目的就是逼著延州地幾大家族自己分家呢……”

 高紹良更加驚訝:“氏族們分家,於他有何好處?”

 高紹良揚起頭,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容道:“如今的士族全在一處過,土地多人口多,在城裡勢力也大,時時事事都會給他掣肘。可是分了家的士族便不一樣了。如今不分家尚且在族內吵吵嚷嚷鬥個沒完沒了,若是分了家,大家戶是萬難再捏到一處去的了……”

 他低下頭看了高紹良一眼:“兄弟,要知道——分了家的士族,屁都不是!”

 ……

 柴榮封晉王,拜開封府尹的消息,李文革是在路上聽說的,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陝州。雖然沒有等來意料中的王峻倒臺的消息,不過歷史的走向大體上並沒有發生大的改變。自己的奏章似乎起作用了,儘管沒有公開立太子,但是晉王和開封府尹這兩個職務,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儲君的象徵了。

 王峻即便此刻還沒有倒臺,也離著不遠了,李文革心中暗自盤算著。

 在陝州李文革遇到了一個叫徐敬齋的南唐商人,這是李文革自穿越到這個時代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南唐人,雖然沒聽說過,不過他倒是也十分熱情地接見了這個人,並和此人攀談了一陣。

 “徐先生找李某,為何不去延州或者汴梁?雖然大周與大唐還在淮南交兵,但是想必是不會禁絕商旅往來通行的。”李文革笑吟吟問道。

 徐敬齋捋了捋鬍子,道:“大將軍在汴梁也是大人物,小人畢竟是南方來的,公然拜會大將軍恐怕會給大將軍招惹麻煩。延州麼小人其實很想去的,只不過去年因一筆生意與豐裕商號生了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