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室廢人 作品

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四章:汴梁風物(1)

 命案的調查絕稱不上順利,現場勘察只花費了極少的接下來的例行詢問卻令張澹和江旭越來越感到詭異。情況是明確的,羅彥傑是在睡夢中被人用被子矇住頭部而後揮刀刺入胸腹身亡的,死者身上一共有三處刀傷,其中右胸第三根肋骨下的傷口為致命傷。根據初步瞭解,張澹發現羅彥傑以前曾經是曼青院的常客,不過自從四年前被兄長羅彥英召回太原之後便很少再來,只有每年元正或者中元節前後才會回洛陽為父母祭掃,按禮儀來說這期間狎妓乃是對地下父母的大不敬行為,不過羅彥傑似乎從來沒有忌諱過。

 張澹依次詢問了昨晚服侍羅彥傑的曼青院頭牌阿姑盈翠、一直站在門廳裡迎客的茶壺鄭端、就宿在羅彥傑隔壁房間的小姐雯娘和嫖客焦大郎,還有在門廳內走來走去端茶送水的夥計王四。然而這些人的證詞將整個案情弄得撲朔迷離混不可解。

 盈翠的供述稱,昨夜自己服侍著羅彥傑入睡後便離開了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她所能夠確定的只有一點,那便是在她離開的時候羅彥傑還活著,並且已經入睡,那時候大約是凌晨子時七刻左右。張問她為何不在房間內過夜,盈翠的回答是羅彥傑每次來曼青院玩樂都是如此,他不喜歡與人共寢,因此每次在入睡後服侍他的女子都會離開返回自己地房間去睡覺,在詢問過其他小姐和梁鴇兒之後張澹確認了這一點。另外洛陽城中十七家青樓的行首莊倩也證實了這一點,羅彥傑的這個習慣很多青樓小姐都是知道的。

 鄭端的供詞是昨夜他看著盈翠離開,還問了一句,之後盈翠回房,他則繼續站在門廳裡迎客,然後柴大夫上門,自己將他引領到倚紅小姐的房中,安頓好了他。然後出來到廚房吩咐夜宵茶點。之後又回到門廳。先後又接了五位客人進門,直到凌晨寅時五刻換班的人來了才去歇息,這段時間內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入羅彥傑的房間。

 :.醉醺醺地,一直到將近卯時才上床歇息,隔壁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曾聽到任何聲響。

 焦大郎地供述有點模模糊糊,他昨天喝得實在太多了,不過據他講中間似乎曾經聽到很微弱很沉悶的敲擊聲,雯娘曾經出去看了一下,回來以後說一定是他聽錯了,什麼聲音也沒有,然後便繼續喝酒,後面的事情他便一件也記不起來了.

 曾出門去看,昨天兩個人喝酒喝到大醉,焦大郎上了床便攤成了一堆爛泥。連那種事都不曾做,在那種狀態下哪裡還聽得到什麼聲響。鄭端則證實了雯孃的說法,昨夜他一直站在門廳裡,沒有看到雯娘出來過。而焦大郎又確實不能確定自己究竟是否真的記錯了。因此他的證詞雖然有些價值,卻並不能作為直接地線索。

 夥計王四稱自己昨夜前半夜一直在給客人們伺候茶水和夜宵,在大廳裡跑了大約有十幾趟,但是始終不記得看到過有什麼人進入過羅彥傑的房間。

 案件至此陷入死結,根據仵作驗屍的結果,從羅彥傑身體的僵硬程度判斷,應該是在寅時以前遇害的,而這期間除了焦大郎模模糊糊的證詞之外幾乎沒有人提供有價值的信息。在江旭的建議下,張澹隨即開始詢問整座曼青院中地茶壺夥計小姐孤老,挨房挨戶進行檢查,雖然因為被子蓋著獻血沒有噴濺出來多少,但是兇器明顯不是廚房所用地剔骨剁肉刀,而是刃身纖細鋒利無比的殺人利器。若真的是曼青院中地某人所為,那麼兇器一定應該還沒有被帶出去,而是藏在院中的某處。

 在極為謙恭地向柴守禮問話的時候,這老不羞卻提到了一處令江旭在意的細節,柴守禮說在夥計引著他進入倚紅的房門時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女子端著一盆水自廊道上走過來,不過老柴昨天白天本來便喝了不少,晚上樓上的廊道里***昏暗看不清晰,他沒有看清那女子的長相服飾,只記得這女子是自廊道右側走過來的,似乎是送水的樣子。

 張澹和江旭當時便斷定這個女子是個關鍵性人物,因為送柴守禮進房的鄭端和回房的盈翠都不曾提過這個人。水井和燒熱水的地方都在樓下,因此這個女子不可能是去送水,而只可能出來倒水放盆。倒水必然要走到樓下,而這時鄭端還沒有下樓,樓下的廳堂中只有這個女子一個人,因此此時若是有人進入羅彥傑的房間行兇,這個女人將是唯一的證人。

 柴守禮的房間右側有三間房,由近及遠依次是一個叫曲武的行腳商,一個叫顏曙膺的俊秀書生以及延州節度藩帥李文革。李文革的房門外有兩名親兵站崗守衛,本來問他們便可,不過張澹自知自己沒有這份面子,因此依舊從左至右一間房一間房問過去,這三間房內沒有人承認昨天出去倒過水,李文革乾脆一句話便將兩人堵了出來。

 出得門來兩人更加心

疑,再次詢問了盈翠和鄭端,這二人還是堅持啥也不知道,關於那個倒水的女人,鄭端只說自己忙著攙扶柴守禮進房門沒留神,對於是否有這麼個人他則含含糊糊,盈翠則乾脆否認見過這麼一個人。

 張澹皺著眉頭和江旭回到樓下,又問了仵作和班頭幾句話,回過身對江旭道:“所有的房間都搜過了,只有一間沒有搜,辰陽以為如何?”

 江旭笑了笑:“東主已經有成算了,卻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