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錦 作品

第21章 千年之前,言靈的起源。

 

 但這種能力在各種宗教的認知裡都並非正派,所以其他宗派對我們這一脈視為邪魔歪道。不僅不引人向善,還害人不淺。
 

 動亂年代,有很多言靈術師靠咒言害人。這種能力在人們心中極為詭秘恐怖。
 

 你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術師,又不知道他們在你身上施加的咒術會在何時爆發。
 

 活在死亡的恐懼中最為折磨人心。所以很多國家明令禁止巫蠱之術,他們稱我們為巫師,甚至趕盡殺絕。
 

 只有我家這種專門救人驅邪口碑比較好的,才能在小村子裡延續下來。
 

 但村民們根本不懂這其中的緣由,對我們又怕又依賴。畢竟用作驅散的言靈比其他教派的法術見效快的多,還沒有副作用。
 

 我們並不抓鬼,而是驅散它們的陰氣與惡意與它們共生。這樣它們也不會因為執念不肯離開,對人造成更大的危害。
 

 言靈的力量,不僅僅於此。很多能力都在各國的打壓下失傳了。有時候過於強大的言靈連術師本人也無法完全掌控。
 

 所以我們這一脈的凋零除了被國家打壓以外。修煉邪靈作繭自縛,自取滅亡的也不少。到我出生的年代,已經見不著多少言靈術師了。
 

 父親和哥哥經常外出修行遊走,一年四季只有冬季會回來,留下一堆我看不懂的竹簡、和奇

形怪狀的紀念品。
 

 我只喜歡書簡裡面的遊歷事蹟,關於法術什麼的不太能理解。
 

 我懶得學,不會用。
 

 母親是一個善良質樸的女子,她才是我心目中更值得被人信賴依靠的人。
 

 她會治病,認識各種草藥。
 

 平時只有母親和我養的小黃狗留守在家裡。作為言靈術師的後裔,我也經常被拉著參加各種活動。
 

 那時五歲的我經常跟隨舅舅去附近的村子做祭禮。即便是小規模儀式,也需要穿著專業術師禮服盛裝出席。
 

 禮服黑色為主紅白鑲邊,裡襯為暗紅色,衣服表面寫滿了咒文。頭戴發冠,佩戴銀質流蘇穗子,長髮及腰用紅繩綁緊髮尾。
 

 項圈、手鐲、腳環皆為銀製,上面環繞著一些小鈴鐺,走起路來清脆悅耳。腰間佩戴一小塊方形木牌,上面畫有一個黑色圖騰。是我家族的家徽,父親和哥哥也有。這是用特殊藥水浸泡而制,平時還能驅蟲安神。
 

 其實只有那塊木牌有用,真正的言靈術師根本不需要這麼花裡胡哨的東西。
 

 言靈,言靈。主要能力還是語言和文字,不需要依託別的法器什麼的。只要術師本身靈力夠強就行。
 

 這一套複雜的行頭是舅舅製作的。舅舅的老家信奉河神,按他的意思來說,越神秘越能唬人。所以他給我置辦了這麼誇張的禮服。
 

 他說這樣信徒更多,更能衣食無憂。
 

 所以每當我環佩玲琅地站在高高的祭祀臺下俯瞰那些虔誠跪拜的村民。我的心裡總是惶恐不安。
 

 能力低微的我根本無法打敗邪祟。而舅舅總是大肆宣揚靈童的威力,他說我可以鎮壓邪靈。
 

 很難苟同舅舅這種騙人操作,在我認知裡自己這種程度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可是生於術師之家,我們除了做這個,也沒有別的收入來源。為了生存只能這樣配合演出。
 

 儘管我是家裡最小最蠢的孩子,平時祭祀的言靈我還是懂一些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鎮魂:震盪封印,限制魂魄行動。
 

 祝言:可以影響遊離的靈魂,人有三魂七魄,身死後會離散。引導他們重聚在一起,去到他們到該去的地方。
 

 先知:有一定的預知能力,術師靈力越強,預知的時間越早越準確。
 

 守護:能將語言具象化,化作萬物,可以是武器,野獸,也可以變成人類模樣。化作光盾能絕緣惡靈近身。
 

 淨化:恢復亡靈的意識,平復怨氣。
 

 最後返魂咒,和詛咒術。兩者皆為禁忌術,前者就是我之前說的,能讓死者復生之術。後者能通血脈傳遞,不會衰減,直至種族滅亡。對術師的副作用很大,詛咒過重甚至當場暴斃。
 

 以上弱小的我除了鎮魂術以外,其他的都不會。封印也只能維持兩天。
 

 然而這短短的兩天,也足夠舅舅拿出來唬人了。
 

 靈童需要保持神秘,所以我沒有朋友。
 

 閒暇時間閱讀父親留下的書簡是我最大的樂趣。為了排解寂寞,我努力的學習識字。那些記錄下來的離奇事蹟豐富了我的童年。
 

 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
 

 那一年冬季的風雪異常,直到覆雪壓斷了山上百年松枝也不見父親和哥哥回鄉的音信。
 

 母親每天守著村口等待,不避風雨積憂成疾。金湯草藥亦無濟於事,母親就這樣鬱鬱而終。
 

 舅舅帶著我簡單的將她安葬。我們跪在她墳前燒些紙錢,直到此刻舅舅才告訴我關於他們的曾經。
 

 在舅舅原生村子裡,母親作為聖女,是要在十六歲成年時祭祀給河神,保佑村子來年風調雨順的。
 

 儘管如此母親依然樂觀向上,對未來滿懷期待,從不為自己的命運而沮喪。
 

 所有人都喜歡她溫柔而堅韌的性格,卻也無能為力於她的宿命。是舅舅不顧一切帶著她逃離那個愚昧的鬼地方。
 

 十二三歲的舅舅堅強的牽著母親的手。毫無生存技能的他靠著假扮術師招搖撞騙努力活下去。
 

 從此姐弟倆相依為命,居無定所顛沛流離,沒想到誤打誤撞遇上了我的父親。
 

 真正的言靈術師。
 

 父親被母親樂觀向上的性格吸引,主動收留了舅舅和母親。承擔了照顧他們一生的責任。
 

 多年過去後,有了哥哥和我,生活這才安定下來。
 

 舅舅會不會法術我不知道,父親是真的有靈力。我親眼見過他用咒言驅散附在人身體裡作惡的狐狸,也見過他念祝詞引魂。
 

 母親去世後,舅舅希望至少能找到我哥哥,讓他回來祭拜,了卻母親生前未見到親人最後一面的遺憾。
 

 舅舅打算獨自上路,留我在村子裡守家。
 

 出發前一個月,他反覆交代我一些生活常識以及祭禮細節。我看著眼前頭髮凌亂鬍子拉碴的舅舅,眼底盡是疲憊。
 

 他吩咐我守好家,便啟程離去。
 

 原本熱鬧的一家人,只剩下我和一堆竹簡。
 

 我每天晚上藉著星光與燭火撫摸著竹簡上的文字,能讓我覺得離家人更近一些。
 

 舅舅走時我才七歲,吃著百家飯長大。也許是運氣好,也許是那些祭祀真的有用,我居住的村子在戰亂年代如同世外桃源般,沒有被戰爭侵害過。也沒有再發生妖邪異事。
 

 村民們敬畏我。不會與我走的太近,怕冒犯神明。
 

 雖然我沒有朋友獨自生活,至少衣食無憂。
 

 這樣的日子過去幾十年。身邊的狗狗換了一代又一代,我竟然不會老去,一直保持著十六歲少女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