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錦 作品

第21章 千年之前,言靈的起源。

 又下雨了。
 

 綿密的雨幕彷彿一張大網,將天地籠罩其中,溼冷悶熱的氣氛讓人渾身不爽。
 

 我靠在窗臺邊眺望遠方,手機裡播放著憂傷的旋律,思緒凌亂如麻。
 

 大腦彷彿一臺老舊的放映機,記憶的膠捲在其中不停地輪換播放。一幕幕場景在眼前閃過,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我本不信宿命論。只想安逸做一個平凡人,安穩平淡的過一生。
 

 一份工作做一輩子也不覺得枯燥,沒有波瀾的人生一眼望到頭的生活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
 

 聽起來猶如一潭死水,了無樂趣。
 

 但是腦子裡經常出現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畫面,不同身份相貌的“我”。千奇百怪的故事太多太多……
 

 不同的故事不同的幻境,彷彿親身經歷過一般。
 

 雖然只是記憶裡的虛無,但是經歷的情感比較深刻。我在這些故事中領悟一些道理,慢慢成長成熟。
 

 聽起來很離譜對不對?足不出戶的我,因為這些幻境的影響,也變得心思沉穩,閱歷豐富。
 

 這些故事有一些不可說,那就說一些可以講的。
 

 有時候我是一條魚兒。每天在平靜的水域裡遊動著。
 

 身為魚兒的我,並不能看清自己的長相,也無法低頭。沒有手,沒有腿。抬手只看見半透明的魚鰭,身子扭動能看見長長的魚尾。
 

 我整個身體自然而然地浮在水中,本能的左右遊動。
 

 除了我還有其他不知名的魚兒們,我們沒有語言,卻能用意念交流。
 

 “我怎麼是魚?”我忍不住向身邊一直跟著我的胖魚問道。
 

 胖魚大大的腦袋,瞪著圓鼓鼓的眼睛詫異的回答“你怎麼又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問過很多遍嗎?”
 

 “你是不是傻掉了?”胖魚說。
 

 它不像人類,沒有任何面部表情,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和他一樣長著一張表情呆板的魚臉。看著它在我身邊吐著泡泡游來游去的模樣,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我竟然變成了一條魚,竟還能聽見魚說話,還被魚嫌棄傻掉了?
 

 有點像吃了毒蘑菇似的,真切的感覺自己就是一條魚,能感受到水輕柔的包圍著自己。
 

 有時候我是歐洲流浪的小女孩。一身樸素的蓬蓬裙,頭髮烏黑蓬鬆自然捲,身上有點髒,臉像大花貓。流浪在古老的城市街頭。累了就坐在街角,看著來往的行人。
 

 他們眼窩深邃,鼻樑高聳。有金髮碧眼的美女,也有紅鬍子大鼻頭的大叔。這些人我在現實生活中沒接觸過,看上去充滿異域風情。
 

 後來我被一位亞洲面孔的美婦人收養。每日教習禮樂視我為珍寶。
 

 有時候我是一個白衣男子,古裝青年模樣。每日的工作是抱著琵琶在繁華的樓臺裡彈唱。素手如蔥,靈活有力。現在的我可是一竅不通,手跟雞爪子似的。
 

 因為這段記憶的影響讓我偶爾也不由自主的想哼點南音小調,可惜張張嘴,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有時候是提槍跨馬的將軍、悲催的社畜、苦比的煤礦工人、滿臉塵土的士兵……
 

 每一段身份,每一段故事太過清晰,每一次身臨其境去回味,都會得到新的啟發。
 

 記憶斷斷續續,剪不斷,理還亂。我想可能是平時電視劇小說看多了?
 

 按理說,我平時只愛看推理小說和懸疑劇,也沒道理幻想自己是動物吧…………
 

 也許,人生來就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完成。如果真的有輪迴,那麼多次機會重生,到底在尋找什麼答案?
 

 很多次午夜夢迴,我的情緒總是莫名被牽動著。或喜或悲,情緒難以自持。醒過來久一點以後,心底有些說不上來的落寞。
 

 我似乎忘記了什麼絕對不可以忘記的重要感情。明明是很重要的記憶,卻一點也想不起來。胸口有股未知的情感從心裡蔓延出來。
 

 似乎有好多話要說,說給誰聽?說什麼?
 

 …………
 

 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般莫名悲傷失落的情緒。
 

 某一段時間,我總是失魂落魄的。每

次夢醒以後,我整個人大腦放空,需要呆傻很久才能醒過神來。
 

 我不知道怎樣去形容這種情感。只好靜靜地感受回味。
 

 白天的時候,我會讀心理學之類的書籍。想過抑鬱症的可能。我想通過書本瞭解自己,讀懂自己的內心。
 

 半夢半醒之間,我的眼睛裡總會閃爍出一抹白色雪光。這束光點似曾相識,我的心不禁隨它顫動。
 

 我合上書回溯記憶,思索著那麼多次“人生”尋找他們的共同之處。
 

 我記得孟婆湯,記得奈何橋。每一次重新投胎之前,身後都有模糊的影子勸我放下心中執念。可我對每一次人生的遺憾都甘之如飴。
 

 就算萬劫不復,我也會執著下去,有那麼一個人存在記憶裡,鐫刻在靈魂深處。就算肉體毀滅流轉,也不可能會忘記。
 

 然而就是這樣絕對不能忘記的人,我卻忘記了。
 

 回憶像破碎的鏡子一片一片拾起,拼湊起來,拼不出完整的一面。只能還原出大概的框架。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所以寫到這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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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千年前。
 

 那時的我誕生於一個戰亂國家的小村莊。村子周邊總能聽見馬蹄慌亂,兵刃相交的聲音。
 

 不過幸好,我有父母,哥哥,舅舅。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日子還算安穩。
 

 從小我就發現自己家比較特殊,不需要下地勞作,也不需要養殖畜牧。靠給人看病驅邪為生。
 

 除了本村,父親和哥哥偶爾也會外出好幾個月。遊走在各處替人們祈福祭祀,降妖除魔消災解難。
 

 戰火紛飛命如草芥的年代,人們認為萬物皆有靈,這世間有很多看不見的妖魔,也有帶來希望造福人類的神明。
 

 而擁有與鬼神溝通,身懷特殊能力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有極高的聲望。
 

 在人們眼中,各種各樣的法師等同於神的使者。
 

 我家便是這樣的存在。但和引人向善的神使不同的是,我們的體系並不完全是正義光明的。
 

 村民們害怕我們,又依賴我們。
 

 他們稱父親和哥哥為巫師。而父親說,我們這一脈是言靈術師。
 

 父親說,玄學類別有很多。言靈確實屬於巫系一脈。在遠古時代,咒殺術和蠱蟲遠隔千里能殺人於無形。而這裡的咒術即是言靈的力量。
 

 語言和文字依託人們的願念,可以化靈。
 

 人心正,言靈就是驅散邪氣的靈能。人心惡,言靈就會化為煞氣,咒術殺人,傷人噬主。
 

 言靈核心能力可以讓人死而復生。這種復生能力並不是借屍還魂,或者讓死者重新活過來。
 

 而是重聚死者的靈魂,能使他不入輪迴,超脫於世不受三界管制。成為一個自由的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