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星雲 作品

第二十九章佛法渡厄

 落拓浪子見那金鐧挾風砸來,居然不急不慌,腳下好似被什麼絆了一下,身子猛的一個踉蹌,竟然躲過了這兇狠的一擊!

 黑麵大漢先是一怔,緊跟著揮動金鐧向落拓浪子肩頭橫掃過來。

 落拓浪子向後一撤身,將手中那把生滿汙鏽的破舊鐵劍,隨手一抖,猶如靈蛇吐信般的刺向黑麵大漢的手腕。

 這一劍看似隨意,但卻奇快無比,大大出乎了黑麵大漢的意料之外,他剛才揮出的那一鐧由於用力過猛,中途想要變招已然不及,只見血花飛濺,“噹啷”一聲,“伏龍赤金鐧”竟然脫手掉落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不僅黑麵大漢呆立當場,連中年秀士也吃驚不小。

 落拓浪子齜牙一笑道:“兄臺怎麼這麼大火氣,連招呼都不打就想要人命,當真是個蠻橫無理的蠢貨。”

 黑麵大漢捂住手腕正待發作,卻被中年秀士高聲喝止住了。

 但見中年秀士在馬上略一拱手道:“看不出這位兄臺武功竟如此了得,適才真是多有冒犯,失禮得很,本尊乃‘紅鸞教’聖使‘恨天居士’薛良辰,不知兄臺貴姓高名?”

 落拓浪子不屑地一撇嘴道:“什麼‘紅鸞教’、‘綠鸞教’的,我可沒聽過,你想攀交情,可是找錯人啦!”

 “恨天居士”並不惱怒,淡然一笑道:“本教在江湖上如日中天,兄臺隱遁山野沒有耳聞也並不奇怪,我看你是個難得的人才,不如加入本教,本尊給你一個壇主的位置,將來你必定可以人前顯貴,擁有享不盡的好處!”

 落拓浪子道:“我乃一個閒散放浪之人,早已視名利如糞土,對‘壇主’‘罐主’沒什麼興趣,不過本人平生痴於武學,惟願與當世高人切磋論技,倘若誰能十招之內勝得過我,在下倒也不妨為其效力一二。”

 “恨天居士”朗聲大笑道:“兄臺真是豪放不羈,好,即是如此,本尊便與你過上幾招,如果兄臺能夠勝得過我,那本尊自當贈馬饋金,任君自去,若本尊僥倖贏你一招半式,還望兄臺可以追隨我之麾下,一同輔保‘紅鸞聖教’。”

 落拓浪子看了看手中那把鏽劍,一聳肩道:“反正近來在窮山惡谷呆得煩悶,也想出來透一透氣,那在下便依閣下之言,試一試彼此的身手!”

 “恨天居士”飛身下馬,立穩身形,從腰間撤出“紫金钁”來高聲說道:“兄臺,請先出招吧。”

 落拓浪子也不客氣,擺動手中鏽劍猛的朝“恨天居士”咽喉直刺過去。

 “恨天居士”不敢怠慢,側身避開來勢,將“紫金钁”的霸道絕招全力施展了出來。

 落拓浪子劍走輕靈快似閃電,而“恨天居士”的紫金钁則招法驚奇,變化玄妙。

 眨眼之間兩人已走了七八招,直看得“紅鸞教”教眾瞠目結舌,暗自叫絕。

 “恨天居士”內心十分佩服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浪子,雖然他的劍法並沒有什麼招式可言,但每刺出一劍,都會將自己驚出一身的冷汗。

 黑麵大漢在一旁咬牙切齒,恨不得落拓浪子立刻死在薛良辰的“紫金钁”之下。


 “恨天居士”深知如今正是“紅鸞教”用人之際,如能收伏落拓浪子為幾所用,必能鞏固自己在教中的地位。所以他招式猛然一變,使出“紫金钁”最厲害的一招“佛法度厄”,整個人幻化出無數身影,已將落拓浪子罩在其中。

 落拓浪子不由暗吃了一驚,眼中閃現出一絲異樣,未待他再度出劍,“紫金钁”已重重的擊在他背後的“神道穴”上。“噗通”一聲,人已經栽倒在地,動彈不得。

 “恨天居士”見一招得手,收起了“紫金钁”嘿嘿笑道:“兄臺,你覺得我這幾招是否還過得去?”

 落拓浪子伏在地上沒有答言。

 黑麵大漢接言道:“聖使,這傢伙來歷不明,居心難測,如果讓他加入聖教,恐怕日後會成為巨大禍患!”

 “恨天居士”冷聲道:“此人武功在你們之上,亦非常人所能及,如若使其為本教效力,那將來在掃平武林頑固逆流之時,必可派上大的用場!至於他是否會忠於本教,你大可不必過分擔心,本尊對其自有駕馭操控之策。”言罷,便自懷中掏出一顆烏黑的藥丸,俯身塞入落拓浪子的口中。

 黑麵大漢道:“聖使莫非給他服食了‘蠱心丹’?”

 “恨天居士”陰笑數聲道:“沒錯,教主配製的‘蠱心丹’乃世之罕有的奇藥,服下此藥者,必然聽命於施藥之人,若有違逆,亦可隨時令其蠱毒發作,七竅流血而死!”

 黑麵大漢聞言臉上立時現出悅色,朝倒臥在地上的落拓浪子叱道:“無知小輩,看你還能張狂到幾時!”

 “恨天居士”對黑麵大漢道:“何光烈,你先將他鎖入囚車之中,與這些不肯歸降的武林廢物一道押回總壇去,待日後有了空暇,我再尋機對其訓教。”

 被稱作何光烈的黑麵大漢道了一聲:“遵命!”,而後將落拓浪子挾於肋下,找了一個囚徒較少的大車,把他狠狠的丟了進去。

 “恨天居士”重新上馬,將手一揮,那囚車隊伍又再度驅馳前行,絕塵而去。

 待囚車行遠,在草叢中倏然飛縱出一個嬌俏的身影來,她望著囚車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念郎,你改頭換面、易容喬裝,真的能順利混入‘紅鸞教‘總壇麼?但願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否則一旦你身陷虎穴龍潭,讓我們姊妹日後去依靠何人?”

 這美豔絕倫的女子非是旁人,正是那“鬼域千金”顏月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