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佛法渡厄
背刀人一咬牙,把心一橫說道:“沒錯,我便是‘紅鸞教’‘聖刀壇’的‘斜月刀客’鄒世元。”
顏月朦一邊踱著步一邊問道:“那下令偷襲‘冥府四鬼’的可是你麼?”
“斜月刀客”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顏月朦追問道:“你奉了誰的命令?”
“斜月刀客”道:“此人你們也認得,便是那‘紫面煞星’龔萬川。”
易琇琪道:“莫非就是挾眾侵入‘隱仙谷’的那個傢伙?”
“斜月刀客”道:“沒錯,龔萬川乃是‘聖刀壇’的壇主,目前我只聽命於他。”
易琇琪道:“那你半路截殺我們究竟目的何在?”
“斜月刀客”道:“本教弟子只能聽從命令,絕不可擅問因由。”
顏月朦怒道:“那你潛進我們鬼府,難道也不知是為何而來麼?!”
“斜月刀客”自然清楚這‘鬼域千金’極難招惹,哪裡敢不吐實情,他連聲說道:“這個知曉、這個知曉。”
顏月朦道:“你給我速速從實講來!”
“斜月刀客”道:“據我所知,你們‘冥燈鬼府’在邪派勢力中根基頗深,乃是我教勢在必除的目標,前番一役,雖然本教佔了些便宜,但並沒有將你等徹底根除,而眼前這位‘無念公子’,我教聖使打算尋機招撫,以待為我‘紅鸞教’所用,我潛入鬼府只為探查各位虛實動向,以便及時向壇主稟報。”
顏月朦冷笑數聲道:“無念如今已是‘冥燈鬼府’新一任燈主,豈會與你邪教匪類沆瀣一氣?你們簡直是白日做夢!”
袁秋嶽道:“鄒世元,我來問你,那個聖使在‘紅鸞教’是何地位?”
“斜月刀客”道:“聖使乃是長公主親派,所到之處有如長公主親臨,有賞罰生殺大權!”
袁秋嶽道:“你們‘紅鸞教’總壇到底在哪裡?”
“斜月刀客”道:“本人在教中身份低微,無權知曉總壇的位置,只有聖使及護法以上身份,才有可能得到親臨總壇的機會。”
袁秋嶽又道:“你們那個聖使近期可有什麼其它舉動?”
“斜月刀客”道:“龔壇主曾提到聖使準備明日押解一批囚徒亟需趕回總壇,估計一月有餘方可返回。”
“哦?”
袁秋嶽一皺眉頭道:“這些囚徒都是些什麼人?”
“斜月刀客”道:“是武林各派中一些不肯屈從本教的棘手人物,其中可能也有受邀參加顏小姐大婚而中途被截擒者。”
顏月朦聞聽此言氣得花枝亂顫,叱罵道:“你們這些無恥之徒,我們鬼府與你‘紅鸞教’素無恩怨,因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似你這般匪類,我顏月朦豈能輕饒!”話音未落,玉手猛的一揮,一道凌厲的掌風呼嘯而出,袁秋嶽臉色一變,正待出手阻攔已然不及,只聽得“斜月刀客”哀嚎一聲,顱骨當場碎裂,立時氣絕身亡!
易琇琪與月影同時一皺眉頭,將臉轉到一邊,不忍再看下去。
顏月朦也吃了一驚,她沒想到自己隨意的虛空一掌,竟能有如此的威力,臉上不覺現出自責之色。
袁秋嶽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顏月朦的香肩,安慰道:“月朦,此人惡貫滿盈,本就該死,你把他解決掉,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顏月朦見愛郎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出言撫慰,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動,她囁嚅道:“念郎,我……我……我是無心的,我沒想到……沒想到自己內力竟……竟然如此駭人!”
易琇琪道:“月朦,你武功原本就非常了得,又得到念郎五成功力,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袁秋嶽笑了一笑說道:“今日有機會拿他試一試身手,豈不正好?況且也算是為死去的鬼府弟兄出了口惡氣!”
顏月朦深情的望了袁秋嶽一眼,喃喃說道:“念郎,你真是個體貼大度的郎君。”
袁秋嶽語帶捉狹道:“那你今後可要加倍體貼為夫喲!”
顏月朦嬌靨羞得緋紅,佯嗔道:“當初在‘隱仙谷’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如今看來無非就是個登徒浪子!”
易琇琪與月影看到這裡也忍不住掩口嬌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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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望落日餘霞,
輕撫孤枝殘花,
無視風淒雨打,
淪落天涯,
今朝何處為家。
在塵飛沙揚的古道上,一個落拓浪子模樣的人,一邊慢步緩行,一邊彈鋏吟唱,彷彿是超脫塵囂的山林隱士一般。
遠處傳來轆轆之聲,放眼望去,但見五駕巨大的囚車,捲起道道塵煙,朝浪子前行的方向快速馳來。
轉眼間,囚車已與落拓浪子僅有三丈之遙,而那浪子竟然毫無閃避之意,依舊不疾不徐地躑躅而行。
囚車左右負責押解之人竟有十餘個之多,其中為首的正是身為“紅鸞教”聖使的那個中年秀士。
中年秀士勒住坐騎,一揮手示意囚車停住,隨後用一雙鷹隼般的眼神端詳著不遠處的落拓浪子。
落拓浪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也用一雙惺忪無力的眼神盯著中年秀士。
中年秀士沉聲喝道:“哪裡來的死鬼,竟敢擋住大爺的去路?”
落拓浪子捋了一捋額前的蓬亂髮綹,撣了撣破舊的衣衫開口道:“此路既然你能走得,憑什麼我卻走不得?”
中年秀士驅馬來到近前,再度仔細審視了落拓浪子一番,而後叱問道:“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在本尊面前如此放肆?”
落拓浪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你又是什麼東西,竟在這裡亂吠亂咬?”
“找死!”
在中年秀士身後,一個面色漆黑、目透兇光的大漢,自馬上飛縱而下,手中一把“伏龍赤金鐧”劈頭蓋臉朝落拓浪子迎面砸去!
這些押送囚車者,乃是中年秀士的近身護衛,每一個武功都非泛泛之輩,黑麵大漢更是這些人中首屈一指的厲害角色,他的“伏龍赤金鐧”勁道威猛,十分霸道,一鐧擊下足有千斤之力,任是堅如渾鐵的磐石也能打得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