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星雲 作品

第十一章威懾丐幫

 “什麼?!”

 袁秋嶽聞言劍眉倒豎,一措銀牙道:“早知是這畜生之所為,我適才便不該一時婦人之仁,放他逃走!”

 綵衣女子見袁秋嶽的表情不似胡言,不由一懍道:“你當真傷了‘醜韋陀’?”

 袁秋嶽道:“這個自然,那個蠢物被我刺瞎了一隻眼,還丟了一根舌頭,待下次捉到,定剝下他的皮來,鞭撻至死,方消我心頭之恨!”

 綵衣女子呵呵一陣淫笑,道:“那好,便由本姑娘試一試你的身手,如果你勝得了我,自無話說,任憑你去見幫主,如果輸了,哼……那便收你做我的裙下之臣如何?哈哈……”

 未待袁秋嶽做聲,在一旁的皇甫婉兒已怒火中燒,她無法忍耐這淫婦對自己的愛郎出言輕佻,隨撤劍嬌叱道:“無恥淫婦,讓我先來教訓你,看你是什麼狐媚妖邪變的!”話音未落,人已躍起,在空中幻化身形,一劍攻向綵衣女子。

 綵衣女子措步閃開,喝止道:“慢著!好你個小騷貨,動手之前也不通個名姓,有點規矩沒有?”

 皇甫婉兒氣得嬌靨赤紅,啐道:“既然你想死個明白,本姑娘不妨告訴你,我便是皇甫世家的‘岳陽玉女’皇甫婉兒,向閻王報到時可別說錯了。”

 綵衣女子上下打量了皇甫婉兒一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武林第一美人’駕臨,失敬的很,聽說你近來在岳陽樓前上演了一場‘色誘武林才俊’的好戲,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哦,我看這個白衣公子恐怕便是你才勾搭上的吧?看來我‘嗜血浪女’柳思盈要拜你為師,學那如何勾引男人的本事。”

 皇甫婉兒何曾見過這般無恥的浪女?羞怒之下也顧不上招式步法,疾疾地一劍刺向柳思盈。

 “嗜血浪女”手執一條“蟒紋金絲鞭”,輕展身法與皇甫婉兒纏鬥在一處。

 袁秋嶽也有心看一看這柳思盈的武功深淺,於是在一旁負手旁觀、靜待其變。

 皇甫婉兒的“聖君九式”在盛怒之下威力果然驚人,但見一劍快似一劍,一劍險似一劍,如疾風驟雨、洪流怒洩一般,將那柳思盈逼得步步後退。

 袁秋嶽暗自心喜:“看來我這個紅顏知己不僅嬌媚絕豔,武功身手也能獨當一面。”正想著,只聽得“呲”的一聲,“嗜血浪女”的綵衣已被劍撩開一條口子。

 柳思盈未想到這皇甫婉兒劍法如此霸道,自知再戰下去恐吃大虧,忙喝道:“皇甫丫頭,你休要狂妄,有膽子隨我入寨再戰!”言罷縱身飛入寨中。

 皇甫婉兒怒氣正盛,怎肯就此放過,喊了一句:“淫婦休逃,留下命來!”隨即,人已飛身形跟了進去。

 袁秋嶽一見恐其吃虧,忙道:“沈舵主,你與小六在此勸服丐幫弟子,凡非‘笑面女乞’的爪牙,儘可能網開一面,我隨婉兒進寨尋那惡婦出來!”言罷人已逝去蹤影。

 皇甫婉兒平素極少嗔怒,但今日柳思盈竟當著愛郎及丐幫弟子的面前出言奚落,滿口穢語,豈不令她羞恨難平?因而她橫下一條心,誓將“嗜血浪女”誅於劍下不可。

 那柳思盈逃得極快,眨眼間便遁入一間廳堂之中。隨後而至的皇甫婉兒未曾多想,也毫不遲疑地跟了進去。

 廳堂內陳設簡單,並無長物,卻怎麼也尋不見“嗜血浪女”的影子,心裡正自納罕,猛覺得足下一空,地下裂開一洞,皇甫婉兒未來得及出聲,整個人已疾墜下去。

 袁秋嶽追入大寨,竟見不到二人的蹤跡,心中甚是焦急,他惟恐皇甫婉兒遇險,哪敢怠慢,疾步衝入上首一間最高大的廳堂之內。

 還真不錯,廳堂內居然有不少人,只不過皆是女子,一個個錦衣華服,沒有一個像丐幫弟子,正當中坐著一個綠衣少婦,手中端著一盞茶,滿臉傲慢的樣子。

 那綠衣少婦的左右隨從叱道:“你是何人,竟敢闖入右護法的‘羅剎堂’來?”

 袁秋嶽細一端詳,不由狂笑起來,那笑聲直震得屋瓦亂顫、梁塵散落

。許久始才止住笑聲,道:“我原本不大相信‘冤家路窄’這句話,但如今看來果然非虛,今日我若不打得你吐出二斤血來,我便算對不起你!”原來這綠衣婦人正是當初在黑松林一掌打傷袁秋嶽的“綠衣羅剎”,不知什麼原因竟跑到丐幫做起了右護法來了。

 “綠衣羅剎”一蹙眉,問道:“狂妄的小子,到底是何人,你我難道有什麼仇怨不成?”

 袁秋嶽道:“你自然記不得我,在你的眼裡一向視人命如草芥,當年在雲夢附近的黑松林裡,我不過哭了幾聲,你便痛下煞手,險些一掌將我斃於掌下,幸而我命不該絕,否則便無今日得報此恨了!”

 “綠衣羅剎”陰笑數聲,道:“我倒是記起來了,你原來便是那個頂撞我的小雜種,想不到中了我八成功力的一掌,竟還能不死,真是不簡單呀!怎麼,今日莫非還想再吃我一掌不成?”

 袁秋嶽道:“雖然我可以要了你的命,但卻不妨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

 “綠衣羅剎”不怒反笑,道:“哦?你倒是說說看,如何才肯讓我活命?”

 袁秋嶽道:“帶我去見‘笑面女乞’,我便留半條命給你!”

 “綠衣羅剎”狂笑一陣,道:“左右給我動手,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拿下!”

 “呼啦”一聲,十餘個隨身侍女各撤兵刃將袁秋嶽圍在當中,有的揮掌亂劈,有的舉劍疾刺。

 袁秋嶽喝道:“滾開,休逼我大開殺戒!”聲隨劍來,但見血紅的劍影翻飛,那十幾個侍女手中的劍有的飛出,有的寸斷,一個個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映血劍!”

 “綠衣羅剎”猛地從靠背椅上站了起來,驚問道:“你……你難道便是近來江湖上滿手血腥、專殺武林女子的‘摧花公子’麼?”

 袁秋嶽一振劍眉,道:“算你眼還未瞎!怎麼,你也想試一下我這柄劍鋒不鋒利?”

 “綠衣羅剎”雖懾於“映血劍”的威名,但在屬下面前不得不硬著脖子死撐道:“哼!別人怕你‘摧花公子’,我‘綠衣羅剎’可沒把你放在眼裡,今日讓你知道我‘羅剎斷脈針’的厲害!”話猶未盡,雙手已打出數十支細如芒刺的鋼針。

 袁秋嶽未想到“綠衣羅剎”還有此一招,一驚之下閃步挪移,血劍連揮。

 “叮叮叮……”火星迸射,將那一蓬鋼針盡數擊落,雖是如此,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好歹毒的手段,想必已有不少英雄喪生在這妖婦的針下,今日我若留下她,必是武林之禍患!”想至此,道了一聲:“找死!”“映血劍”紅光刺目,隨之一陣慘嚎,那“綠衣羅剎”身上竟連中九劍之多,倒在了地上,臨死前她也不敢相信那“映血劍”竟然詭異至此,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綠衣羅剎”屍身血如泉湧,侍女們掩面驚呼、四散奔逃。袁秋岳飛身揪住一個侍女的頭髮,將其重重的摔在地上,喝問道:“說,‘笑面女乞’那妖婦現在何處?”

 侍女嚇得面無人色,顫聲道:“幫主受了內傷,現在應該在密室療傷。”

 袁秋嶽追問道:“受傷?她如何受的傷,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打傷她?”

 侍女道:“少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清楚,只聽聞好像是一個臉上有疤的人所為,其它的便不知曉了!”

 袁秋嶽道:“這回便饒你不死,快帶我前往‘笑面女乞’的密室!”

 侍女哪敢不聽從,忙自地上爬起來,戰戰兢兢在前面帶路。袁秋嶽緊步跟隨,並觀望四下的環境佈局。

 須臾,二人來到了一間神堂,神堂高大寬敞,當頭供奉著一個不知名的神像,看上去透出一股妖氣。那侍女在神像的一側撥動機關,但聞“咯吱吱”一陣響動,在左側一角的地上出現了一個深洞,一排石階可直通而下。

 袁秋嶽道:“看不出這丐幫總舵裡隱秘的機關還真不少,速速帶我下去!”

 侍女面露驚恐道:“少俠饒命,幫主如知道是我將你帶來密室,豈能放得過我?”

 袁秋嶽略一沉吟,覺得也對,便道:“你速速離開這個賊窟,今後不可再與這些奸邪之徒為伍,否則……”

 侍女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道:“小女子再不敢了,多謝少俠手下留情!”說完奔出神堂,落荒而逃。

 袁秋嶽不敢怠慢,舉步順階而下。所幸這條甬道的兩側點有長明燈,洞內的一切一目瞭然。

 走了約幾十丈遠的樣子,前面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石門出現在眼前,側耳細聽。裡面並無動靜,探手推了一下,石門紋絲未動。

 袁秋嶽暗道:“婉兒一人孤身涉險,定然危機重重,我必須立刻找到她,或者擒住‘笑面女乞’,才可確保她的平安!”想至此,掌心發力,重重地一掌拍在了石門之上。

 “砰”的一聲震耳的轟響,石門被袁秋嶽全力一掌給拍得粉碎,掀起一股塵煙,進入門去,一副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腥場面映入眼中。但見門內是一個巨大石室,石室中擺著一個極大的木架,架上掛著各種刑具,在四周的牆壁上,用粗大的鋼釘釘著許

多屍體,那些屍體大多已經腐爛,有的業已露出了白骨,還有兩具像是剛死不久,但面容已經變得扭曲,猶如厲鬼一般,看得出是受盡折磨致死,身上血汙已變成黑紫色,衣衫破爛難以遮體,悽慘之狀讓人不忍卒睹,整間石室瀰漫著刺鼻的腥臭味!

 袁秋嶽一皺眉,心中暗道:“這‘笑面女乞’真是喪心病狂,把個丐幫攪得烏煙瘴氣不算,還在密室中屠害幫中弟子,著實是罪大惡極,今日我絕不會讓你這妖婦能夠逃得命去!”一邊想著,一邊四下找尋其它通路。

 猛聽得一陣刺耳的奸笑飄散而來,迴盪在整個石室中,緊接著一個聲音道:“聽聞岳陽城出了一個少年俠士,技驚群英,不但劍傷了‘豐都鬼使’,而且還博取了武林第一美人皇甫婉兒的垂青,這個人想必便是你吧?”話音飄忽不定,一時也分辨不出來自何處,讓人油然生出一股寒意。

 袁秋嶽冷然道:“不錯,正是在下,你又是何人,可敢現身一見麼?”

 那個聲音繼續道:“據傳聞你是本幫‘窮神’‘餓鬼’的弟子,不知是否屬實?”

 袁秋嶽道:“一點不假,今日登上君山,一是為拆穿你等匪類的奸計,二是為被你們殘害的二位恩師了卻血仇!”

 聲音沉默了片刻又道:“我倒是小瞧了你,我的兩個護法武功皆非凡俗,你竟然能毫髮無損的來到此處,看來你的身手可以與當今的狂魔‘摧花公子’一較高下了。”

 袁秋嶽道:“哼!聽你的口氣必是那‘笑面女乞’了,你稱別人是狂魔,以你對待丐幫弟子的手段,難道還稱不上一個‘魔’字麼?”

 “笑面女乞”道:“我看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希望少俠你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他日一統江湖,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呸!”袁秋嶽怒叱道:“好不知羞,你不過是沈紅鸞豢養的一條狗,也配放言一統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