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浪西施”的風流事兒
黑蛋正加快步伐回家給老孃做飯,忽然聽到鬧市臨街的一個院子門口兒有人兒在脆聲脆氣兒地喊他。
“黑蛋……黑蛋老弟……”一位打扮得油頭粉面的年輕漂亮女人兒,手扒門框嘻嘻笑著喊叫道,“老弟來俺屋裡坐一坐喝杯茶……嫂子有話給你說。”
黑蛋扭頭瞅了瞅,看到是村裡人稱“浪西施”的小媳婦兒。
“浪西施”是人們給她起的諢名兒,她的真名兒叫“玫瑰”。
自從人們給她起了個“浪西施”的綽號,逐漸地村民似乎把她“玫瑰”的名字兒淡忘了。其實人們也都知道她叫“玫瑰”,但人們在說到她的時候都鄙視地稱她為“浪西施”,好像她配不上“玫瑰”這個名字兒似的。
“玫瑰”沒嫁人時是個活潑伶俐守規矩的好閨女,剛嫁人時也是個規規矩矩的人兒,不知咋的自從嫁人以後逐漸“浪”了起來。但村民們也多少知道她“浪”的原因,這原因雖然可以理解,但不管什麼原因女人“浪”總不是好事兒,是有違傳統習俗的,村民自然對她鄙視看不起。她的“浪西施”的諢名,是她嫁到這村裡兩年以後人們才暗中這樣稱呼她的。她也知道人們背後稱她“浪西施”,開始她還感到羞辱臉紅,往往心裡委屈地暗暗地罵上幾句,時間長了她也就習慣了、不在乎了,並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你說你的我活我的,誰想咋說就咋說,我想咋活就會咋活!好名兒身上也多不了一塊兒肉,賴名兒身上也少不了一塊肉,我仍然還是我。
當然這都是些自我安慰無奈的氣話而已,在“浪西施”的心裡有說不出口的傷感和壓力,只是這種傷感和壓力不至於發瘋和自殺而已。她總得活下去呵!要活下去就別把“人言”“閒話”看得太重要,看得輕如浮雲一般才對。
如果“浪西施”去掉一個“浪”字兒,還真像人們傳說的歷史上的大美人兒“西施”的容貌,即便不去掉這個“浪”字兒仍然有“西施”的美貌,但這一個可惡的“浪”字兒就把這個美麗的女子變成了美麗的騷貨。不管如何“浪西施”的美麗也就成了馬戲團小丑穿在身上滑稽的美麗外衣,成了供人們說笑調侃和鄙視的美麗話資。不能不令人慨嘆中國文字的偉大魔力,一個字兒就能把人送入天堂或打入地獄。
曾有人說:漂亮的女人兒不一定“浪”,但“浪”的女人兒一定很漂亮。
也許人們這樣說有幾分道理,確實“浪”的女人兒大多都水靈漂亮,但為啥水靈漂亮?一直以來作者都迷惑不解,也許這裡邊是有點兒奧妙學問的,這裡邊的奧妙學問普通人兒也許難得說清楚。據說有專門研究這方面學問的專家,但不知道專家是咋個說法兒。咱只知道古今中外的“浪”美人兒都性感,對男性的吸引力就像鏽鐵釘遇到磁石一樣。
也有人說:“浪”的女人兒不見得心眼兒壞,不“浪”的女人兒也不見得心眼兒好。
其實女人心眼兒好壞似乎與“浪”不“浪”並沒有多大關係。作者也偶爾有幸遇見過幾個“浪”女人,心眼兒裡向外流出的都是善良友好的蜜汁兒。也遇見過幾個貌似規規矩矩的女人,但為人處世心眼兒真有點兒拐古不屑。
還有人說:女人兒“浪”是她有“浪”的資本,沒有“浪”的資本很難“浪”起來,即便“浪”起來也“浪”不出啥名堂。
也許女人兒“浪”是一種自由天性的表現,這種自由天性的表現放在一個地方也許是自然合理的,若放在另一個地方也許是怪異的。就像自然界中的河流,河水經常會“浪”起來,對這種“浪”沒人會大驚小怪。要是家裡水缸中的水忽然“浪”了起來,人們就會感到奇怪邪乎。
甚至有人這樣說:民間“浪”女人兒的“浪”與戲子的“浪”不一樣,同樣是“浪”、“浪”的目的不一樣。民間“浪”女人兒的“浪”是情感的需要,戲子的“浪”是職業的需要。不管此“浪”與彼“浪”有什麼不同,但都是她個人的事兒,並不影響人們的穿衣吃飯,也不會影響到人類的進化,何必大驚小怪?!
記得有位不著名的作家曾在書裡這樣寫道:漂亮的女人兒要是真的“浪”了起來,就像春天的花朵誰也沒辦法阻止它的綻放,除非一場狂風或冰雹使其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