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他不著痕跡地放緩語調:“奶奶,他工作繁忙,事業緊張,時間很緊,不一定有空。”




謝少爺隨心所欲,沈辭也不覺得他在謝逾心中有什麼份量,能勞動他往醫院走一趟。




而老人家雖然老眼昏花,卻清明的很,謝大少那種養尊處優,豪車名錶的架勢,一般人學不來的,沈辭也沒法找人假冒他。




老人不說話,只看他,漆黑的眸中藏著說不清的悲哀,過了好久,才閉目道:“若真是朋友,幫了這麼大的忙,讓奶奶當面謝謝,總是可以的吧?”




沈辭只得道:“我問問,如果他有空。”




他站起身,離開了病房,出門看了眼落地鏡,微微鬆了口氣。




鏡中人氣色不錯,甚至由於酒店床軟,空調溫度合適,他這兩日睡得好,氣色比之前還要更好些。




他心道:“應當看不出什麼。”




沈辭不知道的是,小說中也有這段劇情,那時他的氣色比現在難看許多,臉色蒼白唇上也無血色,每次來看奶奶,還需要點上脂粉掩蓋。




*




酒店中,謝逾正著手佈置現場。




原主喝得爛醉如泥神志不清,套房內酒氣熏天,謝逾卻沒那個興趣,傷肝又傷腎的,而且真醉了也影響他表演,就只是開了兩瓶朗姆白蘭地,把自己灌了個三分醉,等臉上染了紅暈,又往襯衫和房間四周各潑了點。




室內溫度高,酒液易揮發,不多時,屋內就全是馥郁的酒香,混合著檀香烏木味的無火香薰,倒真有些紙醉金迷的味道。




謝逾泡了個澡,將頭髮抓得亂糟糟,又隨便拉上浴袍,帶子欲系不繫,露出胸膛大片的肌膚,營造出宿醉的氣氛,而後掐著沈辭來的時間,在沙發上橫躺下來。




沈辭一來,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




他先聞到了房中沖天酒氣,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後看向沙發,謝少爺撐著額頭睡在上面,眉頭緊皺,像是睡得很不安穩。




沈辭走到他身邊,在墊子邊緣坐下,防止謝逾滾下來,而後替他拉好繫帶,將露出的胸膛擋住了,這才碰了碰他的臉:“謝逾?”




謝逾依舊閉著眼。




沈辭嘆氣:“你叫我來陪你,我來了,你卻睡著了?”




他去洗手間取來毛巾,用水打溼,拭了拭謝逾額頭的汗,而後手穿過肩胛,想要將他架到床上去。




在沙發上蜷著睡一晚,大概是要感冒的。




謝逾:“……”




他是裝睡,並非真的睡了。




按照劇本,沈辭進來後,發現謝逾爛醉如泥,便一聲不吭地洗漱,而後坐在邊幾看書,直到謝逾半夢半醒一翻身,從沙發上掉下來,摔疼了尾椎骨,這才暴怒著爬起來,揪著沈辭將他拽到床上,而後覆壓上去。




到這一步,劇情完成大半,至於後頭的馬賽克和臺詞,謝逾決定臨場發揮,酌情演繹,這才衣衫不整的睡沙發。




可是沈辭沒去看書,他試圖把謝逾架到床上。




謝逾只得越過前面的步驟,他站起身,伸手拽住沈辭,而後將人往床上一摔,整個人覆壓上去。




酒店床墊很軟,倒也不擔心摔疼了。




沈辭一愣,抬手推拒:“謝……!”




謝逾心道一聲罪過,而後控著他兩隻手腕,牢牢控在掌中,微微用力,沈辭便形成了個雙手舉過頭頂,所有脆弱處都暴露在外的姿勢。




由於兩人激烈的動作,沈辭的襯衫被掀了上去,小腹平坦緊實,露出一截腰線,流暢又漂亮。




謝逾垂眸看了一眼,移開視線,不滿皺眉:“來得好慢。”




同時,他崩緊了小腹。




接下來,沈辭該一膝蓋踹在他小腹上,依謝逾的設計,他會吃痛鬆開,然後佯裝大怒,再意思意思地欺負兩下,說幾句葷話,趴下了裝睡得了。




但沈辭沒踹,謝逾的面容近在咫尺,對方的身形在他身上投下厚重的陰影,他的臉也藏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沈辭瞳孔微縮,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