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看來你是圖進宮啊...
聞嬤嬤一聽,知道這馬氏實在是個不知深淺的人。和這樣的人糾纏,最後只怕要脫一層皮,忙出聲斷了她的念想,“親家太太可別忘了,我們少夫人是三品的誥命,就算是順天府,也不敢接您這個案子。”
馬伕人當然知道民告官,是個什麼下場,自己也不過是順嘴恫嚇她,讓她知道她的決心罷了。
話又說回法,“其實世人都有私心,大姑娘自小養在江南,和我們不親,她的名頭下是你抑或是別人,對我們來說都一樣。不過我想著,你既頂了她的名,必定是有什麼緣故。若是貪圖魏家的供養,知道要應選,早該跑了才是。餘下
只有一樁,看來你是圖進宮啊。要想進宮還不容易麼,但凡良家子,名冊上自然有你,哪兒用得著冒別人的名呀。”()?()
說到最後,忽然靈光一閃,馬伕人覺得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大秘密。說不定一切真如她想的一樣,否則那麼多宮人,為什麼只有她中途放出宮,嫁給了錦衣衛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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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約呢,鮮少有真正動怒的時候,但這位馬伕人讓她明確了一點,他們夫婦的存在,對自己來說會是個極大的麻煩。()?()
馬伕人自以為拿住了她的七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再來審視對面年輕的姑娘,本以為她會慌張,會低聲下氣央求她大事化小,結果竟是自己多慮了。人家明明沉著得很,曼聲道:“太太無憑無據,妄自揣測了這一大堆,無非是想壓制我,讓我為玉修謀前程罷了。這兩天我也想過,畢竟是骨肉至親,就算讓我們大人為難,我也要想法子把兄弟送上去的,結果太太今兒這麼對我,看來我不幫襯魏家是對的。太太,恕我想不明白,我得向您討教討教,就算我果真不是魏家的女兒,那又怎麼樣呢?錦衣衛指揮使娶的是我,不是魏如約這個名頭,朝中的賞賚及誥命的頭銜也都是衝著我,和你魏家沒有半點關係,扳倒了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這下馬伕人被她問住了,確實,朝廷也好,餘指揮也好,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這個人。要是換成真如約,這些榮耀恐怕未見得會落到她頭上。
可世上就有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人,橫豎就是我得不著好處,也絕不會便宜了你。馬伕人涼笑道:“姑娘這是承認自己冒名頂替了麼?既這麼,我就要問問我家真正的大姑娘人在哪兒,是不是遭了誰的暗算。你借我家姑娘的名號,在這四九城裡過好日子,咱們不說旁的,就說人之常情,你借人的屋子住著,不還得給屋主賃金呢嗎。可姑娘倒好,頂著我們大姑娘的出身,轉回頭來斷了我們姑娘的孃家路,叫外頭人看我們的笑話,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又是什麼?”
一旁的聞嬤嬤接了口,“魏太太,您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可別把自個兒給騙了。為了要挾我們少夫人給你魏家謀前程,連這種謠言都編得出來,要是鬧到官府,吃虧的可是你們魏家,您可想明白嘍。”
馬伕人知道她們奸猾得很,哪兒那麼容易低頭,便悻悻然站起身來,冷著臉道:“明白了,我今兒不該來。姑娘若也是這個意思,那咱們不妨衙門裡見。究竟是我編造謠言,還是姑娘果真做了虧心事,就請青天大老爺斷一斷吧。”
她說著作勢就要走,料準了這丫頭必定會叫住她,還真沒料錯,她剛一抬腿,就聽她叫了聲太太。
馬伕人心裡悄然歡喜,等著她服軟,結果竟等來一個戳人心肝的反擊。
她似笑非笑,那張秀致的臉,看上去竟有些可怖,“我勸太太三思,要是去了衙門,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是不是你們魏家的女兒,不算什麼要緊事,要緊的是衙門回頭徹查,連著你們這些年做的營生,也會一併勘察明白。我聽說你們面兒上販糧運糧,私底下藉著漕運倒賣人口,有這回事吧?”
馬伕人
愣了下,立時反駁:“這是誰在胡言亂語?姑娘也別東拉西扯,替自己打掩護,我不吃你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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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約哂笑了聲,“太太八成忘了,給我陪嫁的那兩個丫頭,是你們賣不出去剩下的,這會兒人就在餘府上呢。太太要是願意鬧上公堂,我也樂得把她們交出來,讓她們當面鑼對面鼓地,好好指認指認。我倒要看看,相較於魏家女兒的真假,倒賣人口算不算大案。到時候恐怕案子會移交刑部和錦衣衛,我勸太太細掂量,可別因一時置氣,活活毀了魏家。”()?()
失敗的預感爬上脊背,馬伕人的嘴也給堵上了。她原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後頭竟有這麼大的坑在等著她。頓時暴跳如雷,暗罵究竟是哪個糊塗蟲,把那種丫頭送出去做陪嫁的!()?()
但轉回頭一思量,不正是她自己嗎。()?()
好丫頭捨不得便宜人家,那些打發不掉的留著費口糧,乾脆給她做了陪房。實在是家裡那些使喚丫頭換了一造兒又一造兒,她都有些記不清了,到這會兒也沒想起來,送走的到底是哪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