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棲 作品

第 75 章 襲擊

 月見裡悠睜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只能看見一片雪白,以及晃動的重影。

 “……聽得見嗎?”

 “月見裡醫生?”

 “叔叔!你看得到我嗎?”

 “悠!”

 “…………”

 好久,他才眨了眨眼睛,讓視線清晰起道:“吵死了。”

 耳邊安靜了一瞬,隨即一聲歡呼:“他醒了!”

 月見裡悠晃了晃腦袋,才發現白色的是天花板。

 左右看了一圈就知道,是警察醫院的單人病房。床邊圍著的人,除了醫生護士,還有沖田總司、澤田弘樹和萩原研二。

 “你先別說話,讓醫生檢查。”萩原研二趕緊說道。

 “沒事。”月見裡悠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說道,“肋骨斷了兩根,已經正好了。其他就是麻醉|劑的副作用。不過我思維清晰,後遺症不大,休息幾天就好了。”

 “不愧是月見裡家的人,一點兒都不差。”正在給他檢查的醫生也忍不住笑起來。

 “不是……你是用槍打了自己吧?為什麼不是槍傷而是肋骨骨折?”沖田總司目瞪口呆。

 “你叫救護車的時候,我身上有沒有血你不知道?”月見裡悠無語。他可是藉著疼痛,堅持到沖田總司趕到,這才放心暈過去的。

 “那個……”沖田總司撓了撓頭,有點尷尬,“情況危急,我沒控制好力量,下手重了點。綁架犯的血灑了不少在你身上,就……”

 “不過,悠,你也是夠狠的。”萩原研二滿臉佩服,“這天氣已經夠熱了,你還能在整齊的西裝下面再穿一層防彈衣,真的是不怕中暑啊。”

 “防彈衣?”沖田總司震驚。

 “感謝我昨晚沒回家睡覺。”月見裡悠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可是個很珍惜性命的人,昨天晚上那種情況,防彈衣是必備——他又不像赤井秀一和沖田總司那樣強大得不像人!

 “總之,沒事就好。”萩原研二嘆了口氣,依舊心有餘悸,“要是他們等沖田君走了再動手,麻煩就真的大了。”

 “我福大命大。”月見裡悠輕笑。

 如果不是昨晚在碼頭看見沖田總司是怎麼用鋼管劈狙擊彈的,恐怕並不會有人把一個高中生放在心上。這也側面證明了,綁架他的命令應該不是琴酒下的。

 “要不,我在東京待一段時間吧?”沖田總司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

 “你想曠課?”月見裡悠皺眉。

 “什麼曠課,是請假!”沖田總司振振有詞,“那個工藤新一,不是為了破案請假一個多月了?”

 “我贊成。”萩原研二嚴肅地說道,“起碼等查到幕後指使,確定你安全之後。沖田君那樣好用又不引人注意的保鏢可不好找。”

 “嗯嗯。”沖田總司連連點頭。

 “叔叔!”澤田弘樹也喊了一聲。

 “知道了,一週吧,應該能解決。”月見裡悠終於點頭。

 “好了,確實沒什麼問題。”醫生下結論,“再觀察兩天出院吧,骨折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慢慢養。這段時間不要劇烈活動,注意休息。”

 “謝謝醫生。”萩原研二送了他出去,順便去跟警視廳彙報狀況。

 “我睡了多久?”月見裡悠問道。

 “你遇襲是昨天下午,大約有十幾個小時了。”沖田總司說道,“餓了嗎?等下我去問問醫生能不能吃東西。”

 “可以,清淡的就行。”月見裡悠答道,“我就是醫生,禁忌我自己明白。”

 “那就好,我請萩原叔叔順便帶點粥上來。”澤田弘樹鬆了口氣,拿出手機發短信。

 “肯定是昨天晚上那個組織乾的吧?”沖田總司的臉色難得沒有笑容,“我雖然下手重了點,可不會要人命的。但是警察把犯人送醫的時候發現,全死了。”

 “自殺?”月見裡悠眼神一沉。

 “衣領上浸過氰|化物。”沖田總司答道。

 “倒是組織的手段。”月見裡悠沉思。

 不是琴酒,那是朗姆?還是第三方勢力?或者……boss。

 “叔叔,你別想了,還是休息吧,醫生說你要多休息。”澤田弘樹忍不住說道。

 “知道了,這裡是警察醫院,外面也有警察守著不是?”月見裡悠閉上了眼睛,“你先回去吧,否則我怕檸檬把家裡拆了。”

 “嗯。”澤田弘樹乖巧地點頭,又說道,“不過,我告訴安室先生了,所以叔叔你最好是乖乖養傷哦。”

 “啊?”月見裡悠一愣,“你告訴他幹嘛?”

 “怎麼,我不能知道嗎?”澤田弘樹剛要開口,就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疑惑的聲音。但聽得出來,還隱藏著一絲興師問罪。

 “安室先生。”澤田弘樹問好。

 月見裡悠一臉無奈地看過去,尷尬地笑了笑。

 安室透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米色長褲,手裡抱著一束金色的向日葵,另一隻手提著一個用布包好的便當盒,在早晨的陽光下,看起來整個人都是暖的。

 “不想看到我?”安室透挑眉。

 “不是……是不想你擔心。”月見裡悠嘆息。

 安室透想說那你為什麼要來我家探病,未免太雙標。但想想又咽了回去,把便當盒放在茶几上,先把花插了起來。

 “那是誰啊?”沖田總司小聲問道,“姓安室,就是波洛昨天剛好請假的那位?”

 “嗯嗯。”澤田弘樹點頭,跟他咬耳朵,“是叔叔喜歡的人哦,是不是又好看又溫柔?安室先生廚藝可好了。”

 沖田總司歪了歪頭,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長得是很好看,但溫柔……原諒他沒看出來。這個青年,雖然一直在笑著,尤其那雙下垂的眼角,看起來總讓人覺得無辜又無害,但他武人的直覺就是感到危險。

 “安室先生只是在波洛兼職,他還是個很厲害的偵探呢。”澤田弘樹又補充。

 “這樣啊。”沖田總司恍然。

 原來是偵探,那肯定不會是真的溫柔沒脾氣。不過,那種原本應該很犀利的性格,能收斂起來以溫柔示人,肯定也是很喜歡那個人吧!

 想著,他就覺得自己完全理解了。

 “你們倆嘀嘀咕咕什麼呢。”月見裡悠無語。

 “沒有,那我先回去了。”澤田弘樹趕緊站起來。

 “總司,你送他回去,我出院之前,跟他待在一塊兒。”月見裡悠說道。

 “哎?可是你……”沖田總司猶豫。

 “這裡是警察醫院,但是我怕他們拿我沒辦法,對弘樹下手。”月見裡悠沉聲道。

 “知道了。”沖田總司鄭重地點頭。

 “我回……啊呀,看起來是白買了,那我就自己吃了。”萩原研二剛好開門進來,看到他們,晃了晃手裡外賣打包的袋子,笑眯眯地飛了個wink。

 月見裡悠一張口,還沒什麼,三個人都已經溜了出去,並且貼心地帶好了門。

 安室透乾咳了一聲,打開便當盒,頓時,一股米香夾雜著鮮香味在病房裡飄散開來,瞬間溫暖了將近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只靠輸液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