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愛心便當
解決了宮野姐妹的事,月見裡悠心情不錯。
搜查零課主要負責清理陳年舊案,但並不清閒。究其原因,組裡有個每天出門都會遇到案子的編外成員。就算是負責懸案重案的零課,可既然都撞見了,也不至於特地再去叫一課來管,多半順手就解決了。
一來二去,搜查一課反倒是清閒不少。
當然,忙起來的話,月見裡悠身為整個科室的負責人,還真不能天天跟著柯南跑,給他當法醫。畢竟他回來也不是幹這個的。日本警方需要的不是一個最頂尖的法醫,而是無數專業水平在合格線的法醫。
比起外勤,月見裡悠更多的是在警視廳做他的老本行:培訓。
不得不說,日本的法醫不但少,還不專業,大多數法醫甚至是外行轉過來的。
重症下重藥……嗯,吐著吐著也就吐習慣了唄。
不過,其中倒是有一個驚喜。
月見裡悠抽空和月影島案件裡的死者麻生圭二的兒子淺井成實見了一面,青年換掉了女裝,剪掉了長髮,清清爽爽的白襯衫牛仔褲,一臉憧憬地表達了想要成為一名法醫的願望。月見裡悠也考慮到麻生圭二的案件社會反響很大,會影響淺井成實作為醫生的前途。吃公家飯的法醫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驚喜的是淺井成實確實有天賦,而且肯下苦功去學,上手就能獨當一面,於是月見裡悠順理成章把人調到了零課,負責外勤。
換句話說,等同於和柯南綁定的專職法醫。
諸伏高明依舊天天泡在檔案室,順帶抓了兩個在逃多年的通緝犯,翻了一個冤假錯案。
月見裡悠知道他來零課的目的,一定是想查什麼舊案,只是他不在意。
有自己的目的沒關係,盡忠職守就好。說到底警察也是一個職業,一份工作,每一個普通警察都忠於本職,遠比一兩個優秀警察奮不顧身更有用。
“叔叔,我回來……”澤田弘樹走進門,頓時捂住了鼻子,苦著臉問道,“叔叔,你在煮什麼東西?”
“藥味又不難聞。”廚房裡傳來月見裡悠的聲音。
澤田弘樹放下包,第一件事先去開窗通風。
藥味說難聞是不難聞,習慣後還有種說不出的舒適。然而對小孩子來說,苦澀味就是不好聞,何況澤田弘樹小時候身體不好天天吃藥呢。
一陣折騰後,屋裡濃郁的藥味才淡去了。
“叔叔,你不是好久沒做這個了嗎?”澤田弘樹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地張望。
“想到就做了。”月見裡悠帶著手套,一隻手拿著麵糰,一隻手拿著……解剖刀,彷彿在麵糰上雕花。而那麵糰不是雪白的,而是看起來就詭異的黑灰色。
“怎麼樣?”他放下刀,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品,放在掌心拿到澤田弘樹眼前。
“……”澤田弘樹沉默。
那是一隻小黑兔,眼睛似乎是嵌了兩顆胡蘿蔔,活靈活現的,甚至毛髮都用細巧的解剖刀劃出不出的毛骨悚然。
好吧,他承認,小時候第一次看見月見裡悠穿著白大褂、用解剖刀在廚房裡做那種黑漆漆散發著怪異味道的食物時,他被嚇哭了,以為遇到了童話書裡說的吃小孩的巫師。
心理陰影太深刻。
“這個啊。”月見裡悠晃了晃解剖刀,安慰道,“放心吧,全新的,這把就是專門在廚房用的。”
“所以,為什麼不買把菜刀啊。”澤田弘樹一臉生無可戀。
“不會拿菜刀,沒解剖刀順手。”月見裡悠理所當然道。
“反正我不吃。”澤田弘樹拒絕。
“這裡面的藥材,也不是給你吃的。”月見裡悠轉身,把做好的小黑兔一隻只擺在蒸籠上上鍋蒸。
“給……安室先生的?”澤田弘樹問道。
“是啊,他那個身體,老是生病的,還貧血。吃西藥不好,藥膳慢慢調理改善體質。”月見裡悠說道。
澤田弘樹臉色發白,只想說吃這個真的味蕾不會被毒死嗎?
“他上次說我做的藥粥好吃。”月見裡悠滿臉溫柔。
澤田弘樹欲言又止:就……有沒有可能,人家只是禮貌一下?
月見裡悠哼著歌,開開心心地碼好小兔子們,蓋上蒸籠。
澤田弘樹沉思,要不要下樓告訴安室先生一聲,明天請假躲一躲算了?啊不對,叔叔可能直接帶著禮物上門探病,那就更有理由讓人吃了。
“怎麼回來這麼晚,案子很麻煩?”月見裡悠收拾廚房,隨口問了一句。
“也不是,就是那傢伙的作案手法要用到晚上的燈光。我好奇,等著看柯南演示了一遍,晚飯和蘭姐姐一起吃的。”澤田弘樹答道。
月見裡悠搖搖頭,其實有證據,有邏輯鏈,早就可以把嫌疑人帶走審訊了。不過柯南喜歡現場演示,讓嫌疑人心服口服無從辯解……小孩子的表現欲也無可厚非,只要能破案,他不在乎過程。話說回可能比較合適,畢竟他一個小孩子,如果不是當場讓嫌疑人無從辯駁地認罪,直接抓人信服力不夠。
唔……看來要招幾個普通組員,不一定要太出色,勤勤懇懇踏踏實實的就行,最好武力值高一點的。總不能每次柯南都找搜查一課幫忙抓捕。
“去洗澡,早點睡。”月見裡悠說道。
“知道了。”澤田弘樹還是把話嚥了回去,一邊安慰自己,也許……安室先生也喜歡叔叔,所以這麼恐怖的東西都能說好吃?
戀愛的人真可怕。
第二天一早,月見裡悠就抱著一個精緻的便當盒走進波洛。
“早上好……”小梓打了聲招呼,笑著說道,“月見裡警官,今天好早,我們還沒營業呢。”
“沒事,我找安室君。”月見裡悠說道。
“嗯?”安室透端著咖啡過來,放在他面前。
“不是沒營業嗎?”月見裡悠笑了。
“私人請的。”安室透對他眨眨眼睛。
“禮物。”月見裡悠把便當盒放在吧檯上。
“給我的?”安室透驚訝了。
“當然。”月見裡悠喝了一口咖啡,幸福得眯起了眼睛,又說道,“上回不是說教我做飯嗎?拜師禮。”
“舉手之勞的事罷了。”安室透拿起盒子,遲疑了一下才問道,“這是……你做的?”
“是啊。”月見裡悠的神色嚴肅了點,“你貧血很嚴重,胃也不好,睡眠質量差,體質弱才這麼容易感冒。我加了些對症的藥材,慢慢改善身體免疫力。只要別覺得難吃。”
“藥哪有不苦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安室透說道。
“那就好。”月見裡悠心裡鬆了口氣。
——他沒拒絕!
安室透沐浴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便當盒,看到裡面的東西,不覺一愣。
“哇,好可愛!”小梓偷偷瞄了一眼,忍不住一聲驚呼。
那一隻只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小黑兔,活靈活現的,小巧可愛,讓人不忍心下口吃它。
“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安室透捏起一隻小黑兔,很是意外。
“小時候為了練手穩,學過一段時間雕刻。”月見裡悠說道,“嚐嚐看?”
“謝謝。”安室透研究了一下,可蒸好放涼後的點心氣味收斂,只有一點點淡淡的草藥的清香,看不出什麼,便咬了一口。
“怎麼樣?”月見裡悠緊張地看著他。
安室透慢慢品味了一下,嚥下去才說道:“開始有點苦,回味還不錯。不過藥膳,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你喜歡就好。”月見裡悠笑起來,“至於味道,我倒是想做得不那麼苦,不過必須的幾味藥材苦味都比較重,很難去除,只能將就了。”
安室透思考了一下才開口:“我倒是有辦法能壓下苦味,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藥效。”
“真的?”月見裡悠眼睛一亮,“週末一起研究一下?如果味道能好吃一點,我也能給弘樹做一點調理身體的。”
安室透聽到最後一句話,原本想拒絕的話就嚥了回去。他自己倒是不怕苦,只要對他的身體好,什麼都能嚥下去。但是弘樹那孩子,聽說以前身體也不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月見裡悠說道。
“好。”安室透無奈地笑了笑,答應下來。
這個週末,應該沒什麼事。他身上原本也掛著一個接近月見裡悠的任務,也得偶爾一刷存在感應付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