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要她和離
堂而皇之,明目張膽,絲毫不懼。
而沈延慶,反倒是畢恭畢敬。
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咬牙恭恭敬敬地送走了蕭璟那護衛。
護衛回到蕭璟宅子裡,如實將沈家父子的情形稟告蕭璟。
蕭璟閒聽著下人稟告,呷了口茶後擱下茶碗,冷笑了聲,目光瞧著那混在一處的茶葉。
淡聲道:“把沈府的水再攪渾點,那沈家又不是隻有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沈硯那個姨娘呢,將那姨娘之事一併捅出來,也讓雲喬好生看看,若沒有我護著,她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
另一邊沈府裡,雲喬和沈硯起了爭執的消息,沒多久就傳遍了沈府,只是府上眾人並不敢多加議論。
倒是那柳姨娘,聽了這消息後,罕見的來了雲喬院中。
那日她和奴才在草叢裡顛鸞倒鳳,瞧見個同樣穿著護衛衣服身量高挑的“男子”夜半送雲喬回來。
柳姨娘當時就想借此算計雲喬,次日一早卻突見一支箭帶著個紙條射在了房樑上。
那字條上,將她和情郎的苟且寫得清清楚楚,又威脅她,若敢將雲喬之事洩出半句,必先讓她在沈府活不下去。
柳姨娘這才停了歪心思,沒胡亂說話去壞雲喬名聲。
心裡卻一直憋著口氣,盼著雲喬因著偷情之事遭殃。
如今乍然見雲喬出事,自是拍手稱快,樂呵呵地就往雲喬院裡去看熱鬧。
雲喬傷得厲害,剛抹了藥,一旁只呆了個小丫鬟。
眼瞧著雲喬一身狼狽,傷得這般可憐,小丫鬟哭個不停。
連聲罵沈硯畜生,忍不住問:“小姐生的這樣好看,性子又柔軟溫柔,誰不喜歡。
老爺還在時,從前家裡提前的門檻都能踏破。
若不是老爺出事,怎麼會這樣匆匆的就嫁了沈硯,受這樣大的苦頭。
早知道,真不如嫁咱們隔壁那戶的陳公子,雖說家底薄些,可待小姐你,卻是真心實意的好,不比沈硯那畜生強上千百倍。
前兩年那陳公子打京城回來,聽說,都從軍營裡調去了太子身邊當差了,這麼些年過去了,還同人打聽您,問您婚後日子過得如何呢,依我看,您不如和沈硯那畜生和離另嫁算了!”
雲喬低首苦笑,由著小丫鬟罵,卻沒應聲。
她當然想和沈硯和離,卻不是現在。
女兒尚在襁褓之中,就是和離,沈家也不允許雲喬帶走女兒,雲喬哪裡能忍受得了骨肉分離的痛,又怎麼能讓女兒一個人在這沈家宅院裡受苦遭罪。
她在女兒身邊,總還能護上一二。
何況,眼下,蕭璟還在揚州。
前有狼,後有虎,她是進退不得。
暫且不和離,這知府家少奶奶的身份,總會讓蕭璟行事時,有幾分顧忌她是有夫之婦。
可若是一旦和離,蕭璟怕是當即就能強綁著她做他外室。
雲喬哪裡能甘心。
為今之計,只能忍耐。
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蕭璟離開揚州,等到女兒長大了些。
再提和離之事。
眼下這些年月,再苦再痛,她也得咬牙扛過去。
雲喬閉了閉眸,沒有應丫鬟的話。
恰在這時,那柳姨娘闖了進來。
“呦呦呦,這不是咱們沈家的少奶奶嘛,怎麼成這個樣子了,我可聽說了,你啊,同人私通,被沈硯抓了,嘖嘖嘖,我說少奶奶,你怎麼偷吃都不知道擦乾淨嘴啊。”
雲喬目光淡淡看向她,懶得同她多言。
柳姨娘瞧著她這副什麼都淡淡,好似萬事都難入她眼的傲氣清冷樣子,就滿心來氣。
於是湊到前去,用只有她兩人聽到的聲音道:“少奶奶,你傲什麼傲,你憑什麼目下無塵,憑什麼乾乾淨淨,都是一樣的伺候男人,你比我高貴到哪裡去!”
柳姨娘最恨雲喬這副清冷
的樣子,明明她同她一道被困在這骯髒徹底的汙泥地裡,憑什麼她能出淤泥而不染,而自己卻髒得徹底。
雲喬實在疲憊至極,沒精神應承敷衍她。
由著她奚落嘲弄地說,連眼神都不曾給她幾次。
柳姨娘自言自語半天,碰了一鼻子灰,罵罵咧咧地離了雲喬院中。
離開後回到自己院中,又想著,左右這一樁事,是毀了雲喬在沈府的名聲,那雲喬沒有兒子,自己倒是有個兒子傍身,雖說不是沈硯的骨肉,可旁人哪裡知曉呢,沈硯那身子骨又不中用,等再過些年月,想個法子,早早把他熬死,往後沈家,還不是自己當家。
樂得喜笑顏開,命人備上酒水,預備好生耍樂耍樂。
吃醉了酒喝到夜半後,又讓人喊了自己那偷情的姘頭。
柳姨娘是樓裡出來的,那姘頭也是,自然不似尋常良家一般規矩。
兩人拉扯著就又去了外頭偷歡,柳姨娘還故意將那姘頭,拉去了雲喬院門外不遠處的草叢裡。
不久前,她就是在這裡撞見了雲喬被一個男人深夜送了回來。
柳姨娘滿心暢快,想著從此之後,這沈家三房,自己就是唯一的女主子了,卻不知道前頭不遠處等著她的是塌天大禍。
沈延慶父子夜半從衙門回府,沈延慶壓著兒子回來,耳提面命警告他,那瞧上雲喬的人,不是尋常權貴,萬萬不能得罪,還要他想法子登門賠禮道歉。
沈硯被人戴了綠帽子,還要忍氣吞聲,憋了一肚子的火。
跟著父親回去的路上,已是氣得牙癢癢。
偏生入了府中,竟在雲喬院門前不遠處聽見了怪異聲響。
他原以為是雲喬和她那姦夫,心下大罵姦夫淫婦。
近前一瞧,卻是柳姨娘和府上一個下等奴才。
一日兩頂綠帽,氣得沈硯臉色紫紅,急怒猛咳,當即喚了小廝來把柳姨娘和姦夫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