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你有那麼大的面子...
魏曦點頭稱是,回去了。
回了院中,魏曦還是將自己剛才的話、張氏的回應告訴了宋胭。
宋胭微微訝異,先一愣,然後誇她道:“你大了,還會從中調解了。你說的對,我確實對你姑姑有些意見,這樣的事,她自己不出面,倒讓你祖母來命令我。”
魏曦回答:“可祖母反倒還不高興了,祖母可真護短。”
“那是她女兒,她當然護著。”宋胭說。
她打定了主意,不出面就是不出面,婆婆再厲害,總不能壓著她去和那聶家奶奶談。
張氏那裡雖當場嘴硬,維護魏芙,但隔天下午,魏芙便過來,說是金鎖打好了,給晨晨戴著試試。
那金鎖的確夠份量,做得既華貴又精緻,鑲著紅綠寶石,戴在晨晨身上,與那粉雕玉琢的白淨小臉相得益彰,看著就是公府家的小姑娘。
魏芙不由讚歎:“真好看,這鎖可花了你姑姑好幾百兩銀子呢!”
宋胭笑道:“看把姑姑心疼的。”說著朝魏芙道:“你就是客氣,要是捨不得,就先拿回去,小時候也不用戴太貴重的東西,我給她備著金條和幾個樣子好的寶石,等她大了要好看了給她去打個瓔珞。”
這樣一說,魏芙便有些尷尬,訕訕道:“既然是給她的,哪有捨不得。”
頭一句便將氣氛弄得僵住,魏芙心裡不高興,後面的話更不知如何開口。
又寒暄一陣,她才道:“母親與大嫂說的事,大嫂為何推託呢?我在孃家,能倚靠的只有母親和大哥,要不是沒辦法,也不會來求大嫂。”
宋胭露出關切道:“並非我推託,實在是‘沒有金鋼鑽兒,不攬瓷器活”,母親也說你那邊的嫂子厲害,我聽著就犯怵,到時候沒將事情談好,還丟了你的臉。”
“又是這樣的話,母親求你,我來求你,還不成,你究竟要怎樣?我待在家中,你是暗自高興吧?”魏芙惱怒道。
宋胭也了無數遍,沒這本事,擔不起這責,只求做姑姑的放過我。”
魏芙不知怎麼應對,胸口一下一下起伏,又氣又憋屈,最後一轉身出去了。
忍著氣,眼裡噙著淚,剛出院門,就見到剛回家,正往這邊來的魏祁,兩人撞個正著。
魏祁見她戴著風帽,眼圈發紅,還從宋胭院中出來,不由問她:“怎麼了?怎麼這副模樣?”
魏芙一見他,忍不住委屈道:“不過是想她能出面和我大嫂談一談,母親求她,我求她,都不頂用,在那裡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她要怎麼樣,要我跪下來求她?或者是成心不想理我的死活!”
魏祁問:“你是說你嫂嫂?為什麼事?”
魏芙氣道:“母親說晨晨滿月酒那天我那高大嫂會好話拜託她,我我要捨不得就讓我拿回去,小時候不要貴重東西,她以後給打個瓔珞!”
魏祁覺得疑惑:“照理說,這事她出面確實合適,她應該會同意的,是不是你們沒好好說?這事談得好談不好與她無關。”
魏芙怒道:“當然與她無關,難道弄不好還來追她的責嗎?”
“你這又是什麼語氣?”魏祁道:“也有別的人任何一句讓人不高興的話,就算別人給晨晨的一片小巾子她都好好收著,你是不是一邊送,一邊又弄得捨不得的樣子?”
說完嘆聲道:“三百兩的金鎖確實貴重,你就算不說,我見了那金鎖也能知道值多少錢,我是晨晨父親,你何必當著我的面說花了足足三百兩,好似要我記得這個大人情,那我也要說,我不缺這三百兩,我的女兒也不缺金鎖,你若是捨不得,就拿回去,別送了。”
魏芙頓時沒了話,剛才她只是一時嘴快……
隨即又委屈道:“我送了金鎖,倒要被你們嫌棄。”
“沒有嫌棄,你念著孩子,我們也高興。你的事,我等會兒問問你嫂嫂,只是這世上任何事,就沒有說你求了人,人就要答應的道理,真不行,你讓二嬸出面也行。”
魏芙不滿道:“自家哥嫂都靠不住,別人又怎麼靠得住?”說著就傷心地往前去了。
魏祁無奈,又往宋胭院中走。
宋胭房中,夏桑在與宋胭耳語:“我看見姑奶奶在院外和大爺哭訴呢,不知又怎麼編排一番。”
宋胭負氣輕哼:“任她怎麼編排,不答應就是不答應,我看他們能把我怎樣!”
魏祁進屋時,宋胭臉色便不怎麼好,他自外進來,她只抬頭淡淡瞧了一眼,便又去看自己的賬本。
魏祁如今也不在這裡住,只是每日回來只要不是太晚都會來坐坐,看看孩子,見宋胭臉色不好,他猜到是為妹妹的事,先問:“晨晨在睡嗎?”
宋胭“嗯”了一聲。
魏祁跑去裡間看孩子,看著看著,說道:“你以前總說燦燦好看,我覺得比咱們晨晨差遠了,還是晨晨好看。”
宋胭忍不住一笑,覺得他是盲目自戀:“不管誰好看,燦燦都一歲了,長開了許多,晨晨才多大,胖乎乎的,眼都才睜開,你別說出去讓人笑話。”
“那也好看,骨相,五官,臉型都能看出。
宋胭不理他,當然,她心裡也覺得女兒好看,因為五官的模樣在那裡,只是現在來說,一個剛滿月的娃兒和一個一歲的娃沒有可比性。
這時魏祁道:“她好像醒了。”
宋胭過去,輕輕拍了拍孩子,又讓她睡著了。
隨後將魏祁拉了出來:“是你把她吵醒了吧。”
魏祁坐到她旁邊,到底是宋胭更沉不住氣,問他:“你妹妹和你說什麼呢?是不是告我的狀,說我這不好那不好,數落了我一通?”
魏祁笑了笑:“沒什麼,就說求你,你不答應。”
“那叫求嗎?那叫命令,我沒見過那樣求人的!”宋胭怒聲道,“先就讓母親來壓我,直接將事情扔給我,好像這是我的差使,辦好了可沒功,辦差了不就是我的責任嗎?
“她過我究竟要怎樣,我沒有要怎樣,我只求與我不相干的事別來煩我不行嗎?”
魏祁聽她說完,溫聲回道:“我說過她了,什麼金鎖,咱們不稀罕,想送就送,不想送就拿回去。她求你辦事,那是她的事,答不答應也是你的事,我讓她不行的話就去找二嬸。她大概覺得我不向著她,生氣走了。”
宋胭總算在這魏家人裡聽到句好的,心裡的氣就散了一些。
她沒好氣道:“隨便你向著誰,反正我沒那本事,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攬這個活。”
魏祁好言好語:“瞎說什麼呢,你我是夫妻,我還能向著誰?只是……就算看在我的份上,也不能幫她這一次嗎?”
宋胭睨他一眼,嗔聲道:“你當你是誰?有那麼大的面子嗎?”
魏祁知道她是說負氣話,伸手拉住她:“你想幫就幫,不想幫就不幫,我已讓她去找二嬸了,你生她的氣,怎麼又朝我發脾氣?”
宋胭本就沒生他的氣,就算有氣,此時也不氣了,卻還是扭過頭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他便過來抱她,手不由自主往她身上探。
這一相碰,兩人都不由一酥,呼吸都緊了起來。
於是之前扭捏與負氣都忘了,他親了過來,她癱在他懷中。
呼吸糾纏間,他極盡索取,摟著她的手越來越緊,恨不能此時就將她揉進身體裡去,就在忘情時,門外傳來動靜,宋胭連忙推開他,他則起身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書,站起身與她拉開距離。
春紅拿著碳進來,進房中去加碳,宋胭心虛地問魏祁:“上次那本……《名賢集》是不是被收去你那兒了,我特地尋來給曦姐兒的。”
“嗯,大概是吧,可能收去景和堂的書房了,待會兒你去拿。”魏祁說完,抬眼看她。
那眼神裡,慢慢漾出一種異樣的光。
她讀懂了,頓時有些心悸羞澀起來,低下頭去,半天含糊應了一聲。
沒一會兒,魏祁走了,她產後他按規矩與她分房睡,如今雖過去一個多月,卻還沒到時間,府上的媽媽說得過個五十天,正好把滿月酒過了再說。
但她自出了月子,天天在府上走來走去,家務事也可以操辦起來,什麼都和以往一樣,單單就是不和他同房,讓魏祁頗有些怨言,覺得時間太長了一些,想提前過來。
但她哪裡願意,讓人知道像什麼呢,不得笑話嗎,她才不想丟人,所以不許他搬回來。
而他剛剛讓她去書房拿書……
她猶豫片刻,悄悄進屋將頭上的簪子整理一番,喚去書房裡拿書,然後就獨自去了景和堂。
景和堂安安靜靜的,書房就在東廂,單獨闢出來的三間大房,裡面一排排書架,全放著書,她推門進去,才往書架那邊走了兩步,便見到了侯在那裡的魏祁。
天近日落,又是陰天,屋裡不算特別亮,他站在那裡高高一個身影,乍一見倒讓她驚了一下。
剛要說他,他走過朝她啃過來。
宋胭便什麼都不說了,無力地攀住他的肩。
情到濃時,他一邊喘息,一邊壓抑著問:“可以了嗎?”
她倚靠在他懷中,什麼話也沒說,吻向他。
於是他再不遲疑,一把就將她衣裙撩了起來。
屋外安靜,但偶爾還能聽到一牆之隔外,下人走來走去的聲音。
宋胭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不敢發出聲音,只溢出近乎痛苦的嗚咽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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