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貌美如花的小姨子
到下午,算著大太太午休了,黃嬤嬤就將消息帶了過去,趙媽媽一聽,喜不自勝,連聲道謝,又說要找機會親自給大爺道謝,黃嬤嬤便提醒,也不可高興得太早,大爺說了,要品行好,要先生見過了點頭,也就是說並不是鐵板釘釘的事。
趙媽媽一琢磨,便想到了一早大爺和大太太的爭執。
大爺走後,太太還和她抱怨了老半天,說大爺不體諒她這做母親的。
原來如此……大爺的意思是要她來幫忙勸太太,若事成,她孫子便能上國公府族塾裡唸書。
束脩能免,上學近,先生好,同窗都出身好,但凡日後能中個秀才,這輩子便不用愁了。
趙媽媽幾乎不用考慮就決定替大爺去勸太太。
等張氏午睡起這兒媳不聲不響,越來越放肆,完全不將婆婆放在眼裡了。
趙媽媽知道她的心結,勸道:“依我看,她倒沒那個膽,多半還是大爺太心疼這未出世的小哥兒。大爺都說他是年過而立了,誰到了這年紀不盼個孩子?奶奶上次又昏倒了,可再不能出差錯。”
張氏恨聲道:“他心疼,憑什麼來安排我?我拉扯他們三兄妹長大,還不夠我受的?臨到要進棺材了還不放過我。”
“太太說的哪裡的話,您年輕著呢,這打扮打扮,還要比二太太三太太更好看。”
張氏被她逗笑了,“一張嘴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我比她們大了不少呢!”
“那是太太不願打扮,想當初在孃家,誰不誇太太好看?”
張氏摸了摸頭上唯有的銀鳳簪,嘆息一聲:“是啊,他們那沒良心的爹去得早,我一個寡婦,哪裡能打扮,又哪裡有心思去打扮?日子不好過,心裡放的事多,皺紋都比別人長得快。”
“如今好了,大爺有出息,六爺也上進,您可不比所有人都強?這大爺平時忙著衙門的事,也少來求您,如今也是為了子嗣的大事才求上門。
“只是大爺向好話,您也就擔待一些,總是自己的親兒子,您也知道他的品性,這次就應了他,回頭您還得享大爺的福呢。”
趙媽媽一番話,讓張氏覺得很有道理。
這大兒子確實是不會說好話的,也確實該有個孩子了,她還沒個孫子呢……如今他求上門,不應他,母子倆鬧了隔閡就不好了。
只是想起兒媳婦來,張氏還是不服氣,總覺得自她懷了孕,也太嬌氣了些,還事事都是兒子替她出面,她竟是躲在背後優哉遊哉。
張氏讓人去叫來了宋胭。
宋胭過了,魏祁提議要婆婆來接下管理中饋的事,婆婆問她身體怎麼樣,是不是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說的話倒還客氣,並不像是質問,宋胭便作出一副惶恐的樣子,一邊虛弱地乾嘔了一番,一邊待平復下來,說道:“大概是上次昏倒,大夫一再交待要靜養,大爺擔心胎兒才出此下策,可母親身子也不宜勞累,要不然……我還是管著賬務上的事,母親幫忙其它事,母親看呢?”
張氏原本就是心裡不服氣要念叨幾句,此時見宋胭態度好,又主動攬過賬務這等勞神的事,心裡的不忿便降了許多,也就點頭同意,說道:“那這事就先這樣吧,回頭你把你那邊的鑰匙對牌這些都交這邊。”
“是,多謝母親體諒。”宋胭立刻說。
再就公中事務商討一番,宋胭也就回去了。
她一走,趙媽媽道:“這大奶奶倒還是孝順太太的,她人懂事,回頭再給太太生個孫子,便也算過得去了。”
張氏沒說話,只嘆了聲氣,大約也算默認了趙媽媽的話。
傍晚魏祁回的,她竟同意了。不過她有些不高興,叫我過去問話,我想賬務上的事還是我管,這樣母親也能輕鬆一些。”
魏祁最初還不在意,後。”
宋胭連忙搖頭:“不不不,是我自己願意的。”
“怎麼?”
宋胭解釋:“一是母親可能確實吃不消,二是……我想做點事的,到時候二嬸生了,也許再開始接管公中,我又是小輩,不便與二嬸相爭……”
魏祁明白了,她是怕所有事都放下,回頭自己好不容易掙來的權力與地位,就這麼又被收回去了。將賬務牢牢抓在手裡,比什麼都放下好得多。
而他忘了她自己的想法,直接作主就想讓她清閒下來。
他輕輕一笑:“你還是個不甘平淡的。”
譬如三弟妹朱氏,沒有脾氣,也沒有向上的心思,就那麼成天沒心沒肺地過,被婆婆數落也無所謂。
宋胭抿抿唇:“我孃家差一些,自己總要爭點氣。”
“哪裡差,魏家是沾了祖上的光。”魏祁說著拉過她的手:“只是你孕期難受,還要管賬。”
“沒關係,這點事我還做得。
二人說好,便覺這事就這麼著很好,晚上依偎著相眠,彼此都心中熨帖。
……
二月天過得快,很快就到三月,也就迎來了清明。
清明雖是祭祀的日子,但因春暖花開,草長鶯飛,各大書院會放假,朝廷也休假,於是這便成了個結伴踏春的好時候。
宮玉嵐寫信來告訴宋胭,她要和母親一起去普法寺拜佛,到時候給她求一隻平安符送給她,宋胭覺得宮玉嵐主要不是求平安符,分明是炫耀,誰不知那普法寺在京郊一片湖心島上,島上漫上遍野的桃花,號稱桃花仙島,別提多好看。
而她,哪裡都不能去。
原本現在噁心的感覺好一些了,但因為這事,倒惆悵起來。
魏祁沐休第一天,仍是清晨就起身。
宋胭在床上問他:“怎麼起這麼早?”
魏祁在床邊撫著她的髮絲回道:“和彥亭約好了一同去祭拜以前一個恩師,再順道去一趟那附近的松濤亭,估計晚一些回來,你不用等我吃晚飯。”
宋胭“嗯”了一聲,他洗漱好就走了,她看著頭頂,心裡悶悶的。
松濤亭啊,京中名勝,那裡能俯瞰大半個京城,許多詩人都在那裡題過詩。
她覺得他好不容易閒適一兩日,去和好友祭拜一下恩師,再走一走,也沒什麼,而她不高興的是……他真的和那郭彥亭關係很好。
也不知道會不會見到郭思惠,聽她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姐夫姐夫的叫。
姐夫什麼,她姐都過世那麼多年了!
這話宋胭只敢在心裡想想,再想到這房子也是她姐之前睡過的房子,便不敢在心裡造次了,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
下午花媽媽過魏芝從海寧過來京城,隨夫君在這裡安頓下來,請了京中有名的班子去唱戲,要請孃家的嫂嫂姐妹和以前的手帕交過去玩,讓宋胭和魏曦都去。
宋胭一聽要演《西廂記》,還真喜歡,也願意去看看黃家的園子,奈何在孕期,猶豫一番後還是婉拒了,答應讓魏曦過去。
阿桃看出她想去,便提議:“要不,乘個轎子呢?”
宋胭更加心動,到底還是搖頭:“罷了,不折騰了,我就不去了,曦姐兒去,她還盼著呢。”
這種事不好硬勸,萬一有什麼事也是自己的責任,阿桃便作罷,和她寒暄幾句就和花媽媽一同走了,宋胭心裡看著外面的春光嘆息。
再想到明日府上女眷全都出去,魏祁多半也不在的,她又覺得好像乘個轎子出去也行,她和二太太不同,二太太都快生了,加上總有不適,而她向來都還好,似乎也沒什麼要緊。
這樣猶豫,到傍晚,魏祁才回來。
他身上還帶著酒氣,一副玩得盡興、酒足飯飽的模樣。
宋胭心裡那股鬱悶又起道:“我明日想去三妹家裡去,她邀我們去看戲。”
魏祁也知道魏芝從海寧過來京城的事,一邊放下外袍,一邊回頭來,眉頭微皺:“你?還是算了吧,你還懷著身孕,怎麼去?”
“怎麼不能去,普通人家,要臨盆了還在地裡呢。”
“那是人家。”
“我怎麼就不如人家麼?”她反問。
魏祁看她一眼,那眼神裡露出一種“別不講道理”的嚴肅,隨後道:“若想看戲,可以請人到府上唱。”
這話說得不容置疑,宋胭抿了唇,別過臉去不說話。
魏祁意識到她不高興了,走到床邊了,前三個月都要靜養。”
“我差不多就三個月了。”
“那也只是差不多。”
宋胭說不贏他,心裡又委屈,側躺在了床上,背朝向他,一副生氣不想理他的樣子。
他坐在床邊,一手扶向她的肩:“好好的,怎麼就生這麼大的氣?就為看個戲?”
“好嗎?好的是你,我才不好。與好友相邀遊山玩水,說不定還有貌美如花的小姨子在側,趁興而去,盡興而歸,怎麼不好呢?我只能在家裡一次一次吐,連親戚家裡也不能去。”她沒好氣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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