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133、董衷


 群山起伏,蒼山點白,白花花的積雪為群山蓋上棉被,山間風聲嗚咽,猛烈的狂風吹過光禿禿的樹幹和山谷,如千呼萬喚的垂死哀嚎,大地陷入枯黃的死寂,全壓抑在很冷之下等候生機再發。

 湟水河谷內,青唐城送禮,積雪蓋過膝蓋,大量的牧民正穿過城外往南移動,路邊的有數千騎馬的士兵來來往往維持著秩序。

 牧民們正在轉移草場,從冷冽的青海草場轉移到稍微暖和的河谷冬草場去。

 遊牧生活遠比農耕不穩定,也更為艱辛,草場需要精心分配,時常會因為草場劃分而發生內鬥,吃草順序也要精心規劃,馬吃過牛吃,牛吃過羊再吃,羊會啃食草根,牛馬吃過羊還可以吃,羊吃過後牛馬就沒法吃了。

 而到冬天,冬草場就是救命稻草,一旦前後不接或是於是天災,必然導致牲畜大量死亡,牲畜一出問題,人就要跟著倒黴。

 冬草場數量稀少,一般在溫暖的河谷之中,為最強勢的部落或政權控制,普通牧民想要進去為牲畜續命需要上繳牛羊或者馬匹,這類似農耕地區的秋稅。

 董衷身披厚重的毛皮大衣,裡面裹著鱗片鐵甲,他三十多歲,正值壯年,是周國表面上的保順軍節度使、河西節度使,控制著青唐城為中心的六七座城市,卻佔據隴右河西人口稠密之地,國內人口二百萬左右。

 曾經在他父親時,夏國舉重兵南下,想要攻下青唐也數次折戟而歸,數萬大軍積屍犛牛城,宗哥城下,自那時起,青唐之民盛極一時,無論是北面的夏國還是東面的周國都想方設法要拉攏他們。

 西方來的商旅受不了夏國的盤剝,大多都走青唐城的大道,每天經過的車馬上千,如流水一般絡繹不絕,這也帶來了青唐城的繁盛和富饒。

 青唐城坐落湟水河邊,背靠群山,城牆周長十八里,城內屋舍千餘,外有羊馬城,五丈多的哨塔,另有犛牛城,宗哥城等外圍軍事堡寨保護,儼然金城湯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