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謝紓被摸上腰的時候,腦袋“嗡”了一下,整個人呆滯了一秒。
他慣是有潔癖的,更別說還是腰這種敏感位置,只是平時鮮有人敢這麼直直地冒犯他,因此大腦宕機了一瞬。下一刻,他的兩腮忽然被掐住,嘴巴被強迫張開,濃烈嗆鼻的酒順著他的喉管被灌下去,燒起來一般地灼痛。
“咳!”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透明的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流下,他用力一把推開:“什麼人……!”
醉漢被他一把推開,往後跌了幾步,那醉漢面紅耳赤,望著他,嘿嘿笑道:“這是誰家的小娘子,這麼漂亮,怎麼來到這種地方了?”
謝紓不知道,自他從小巷中走出過,注視他的視線就沒少過。
他年齡小,身體還未長開,長相卻精緻漂亮,皮膚白皙瑩潤,眼尾帶點嫣紅,乍一眼望過去,還以為是哪家跑出來的小女孩。
偏偏他穿著一身豔麗紅衣,張揚至極,宛如一隻囂張嬌柔的小鳳凰,還一個人站在這幽深小巷的街口。
要知道,這小巷深處,可並非什麼正經之地,因此不免令人想入非非,以為這是從哪個勾欄倌館跑出來的孌||童。
謝紓不懂這些,但是男人的目光如某種陰冷的毒蛇,黏膩而溼滑,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剛剛不小心吞入喉中的酒在腹部滾燙地灼燒著,他被酒氣燻得兩頰通紅,晶瑩剔透的耳垂上沾著粉。
他本就因為下山那少年的事被氣得不輕,此時這醉漢正好撞在他槍口上,他火“騰”地一下冒起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道:“誰允許你碰我的!”
醉漢臉上掛著令人反胃的笑容,他還想要伸出手去,少年生起氣來眼睛晶瑩得發亮,眼尾被氣得嫣紅,像是一隻伸出利爪的小奶貓,讓人忍不住想要再逗逗他。
他回味著剛剛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然而一轉眼,這漂亮得宛若女孩的少年便眼神陰冷,抽出背上的木劍,利落而不客氣地砸在他的手腕上。
“啊!!!”
男人慘叫一聲,他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本就不好看的一張醜臉更加猙獰,他驚愕不已,屈辱湧上心頭,淹沒了他的理智,他向少年咆哮著撲過來:“你個賤人怎麼敢……!”
少年猛地一閃一退,男人撲了個空,眼神一呆,接著,謝紓抬起手,用手肘狠狠地砸進男人的後背,男人慘叫一聲,被他直接硬生生地砸進泥土裡,扣都扣不出來。
謝紓一腳用力踩在他背上,他的靴子是由上好的織錦緞製作,精緻的銀飾掛在靴上叮噹作響。
他碾了碾醉漢幾乎斷裂的脊椎,眯起眼睛,狠狠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液,嗤笑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這狗吠?”
無論他如何嬌生慣養地長大,他畢竟也是修仙之人,這醉漢一看便是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的垃圾敗類,根本還沒入道,何況他看著謝紓年紀小,又以為他是勾欄之地出身,自然沒把他放在心上,誰知陰溝裡翻船。
男人被踩得痛苦至極,撕心裂肺的疼痛由脊椎和手腕傳遞到他的大腦,他慘叫著求饒:
“痛痛痛!好痛!大人您饒過我吧!是小人一時糊塗!”他痛得涕泗橫流,酒清醒了大半,“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剛剛是哪隻手摸的我?”謝紓喘了口氣,他一運動,酒在他體內就流動得更快,那口酒又熱又勁,他覺得視野有些模糊,渾身發熱,卻依然提著劍,劍尖在男人的手背上緩慢遊走著,他慢條斯理地碾著醉漢的尾椎,不緊不慢地又重複一次:“剛剛是哪隻手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