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緣,怨
“不可能!絲語她絕不……不會是那種人!”
劉三郎罕見的發了脾氣,將王大娘轟了出去,可懷疑的種子已經生根。
是夜,東方絲語獨自一人回了家中,她看起來很疲憊,可很高興,她告訴劉三郎自己找到了救治他的辦法,並送上了一碗湯藥。
“是我想多想了,我不該這樣!”
看著那碗湯藥,愧疚的劉三郎將妻子緊緊抱在懷中,他喝下湯藥並問起了長風的去向。
“他回軍營了。”
“這樣啊,你也辛勞一日了,早些歇息吧。”
深夜,聞著熟悉的髮香,劉三郎如何也睡不著,妻子回答的很自然,可作為枕邊人,如何不知妻子在說謊時耳朵會動。
“難道真是……”
劉三郎打心底不相信那荒謬的猜想,他想要開口相問,可話到嘴邊卻如何也開不了口。
如此幾日過去,劉三郎一直心神不寧,尤其是每日妻子都會出去大半日去取藥,終於,他忍不住開口了,
“絲語,究竟要到哪裡取藥,為何不帶我一起去,帶上我不是更方便些嗎?”
東方絲語面容一滯,不自然的笑道:
“那人怪得緊,只許我一人去,而且你的身子剛好些,還是不要多走動了。”
言罷,快步出了家門。
“絲語……”
劉三郎緊了緊拳頭,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確實好了不少,心悸之疾也很少再犯。
“那藥有用,可為何你不願跟我說呢?”
如此半月後,劉三郎的身子已經大好,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仍是裝作弱不禁風的模樣,他裝的很像,東方絲語沒有看出來,所以,她又匆匆出門取藥去了,全然沒發現身後跟著的夫君。
原本劉三郎不打算如此,在發現身體大好後,他決定將話說明白,屆時再說服妻子一同拜訪醫治他的那人,可鄰居王大娘的話讓他改變了主意。
“這次你可別說我誆你!我那兒子親眼見著,你那好媳婦回了孃家那條街,入了那長風的家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三郎憤怒的咆哮著,他要親眼看看,一切是否是真的,然而當妻子真的走進那個破敗的小屋時,他的心死了。
“哈哈哈!我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劉三郎無聲狂笑著,淚水在他臉上肆意奔跑著,他闖進了那扇門,只見赤裸著上身的長風死死摟著自家衣衫凌亂的妻子,二人臉色漲紅,眼神迷離,氣氛更是旖旎。
“你……你……你們……”
瞧著這一幕,劉三郎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三年來,因著心悸的困擾,他與妻子從未有過實際的親密接觸,然而眼前二人卻是什麼也做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活的很醜陋。
“哈哈哈哈哈!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求親!哈哈哈!”
劉三郎瘋狂的笑著,他本就是久病未愈之身,悲憤交加下,心悸之疾忽然爆發,一口心頭血噴出,直直濺到愣神的二人臉上。
“不!”
回過神的東方絲語發出了淒厲的哀嚎,她顫顫巍巍的扶起深愛的夫君,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無力的張了張嘴。
作為男子,長風很快定下心神,他急忙來到劉三郎身邊,順著經脈送入了些許天地之力,果然,劉三郎睜開了眼皮。
“你……你們……畜……畜生……”
此言一出,東方絲語和長風頓覺五雷轟頂,他們顫抖著身子,張著嘴想要辯解什麼,可劉三郎又是一口熱血噴出,模糊了兩人的臉。
沾染血跡的兩人失去了往日裡的和藹可親,滿是猙獰,在劉三郎眼中,他們是那麼可怕,就像是野獸。
“野獸?野獸!哈哈哈!我想起來了,是我瞎了眼!瞎了眼啊!居然把畜生當成了人,該死,該死!哈哈……”
劉三郎大笑著,然後沒了動靜。
東方絲語的嬌軀狠狠一顫,探出手來感受著愛人的鼻息,
“沒……沒有?!怎麼會,明明已經有了辦法,明明你已經好了,為什麼!為什麼!”
劉三郎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殊不知東方絲語對他也很瞭解,他心悸時的呼吸比以往急促一絲。
“我明明看出來了,為什麼不說出來呢……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東方絲語死死抓著愛人的手腕,看著他那沒有血色的臉頰,忽然笑了起來,
“是我有私心啊,三郎,你說的不錯,我是畜生,希望你能原諒我。”
東方絲語輕撫著愛人的臉頰,美眸之中滿是笑意,一如那橋上之時。
“等我。”
“噗呲!”
東方絲語雖是女子,可畢竟是狐女,其鋒銳的利爪削金斷玉不成問題,刺穿胸口自殺也不是問題。
“不!”
目睹一切的長風發出了痛苦的咆哮,他顫抖著雙手伸向心愛的女子,可見她躺在另一個男人懷中,伸出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