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一點秋霜濤,二十四月明(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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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王呆滯地盯著那一行文字,看著那墨色文字寫著的【神將榜】,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首先懷疑的,是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用過中原文字,會不會忘記第五的含義。
他寧願懷疑自己,也不想要相信這玩意兒是真的。
我艹我不會傻了吧?
轉身到了自己內室,哐當哐當掏了半晌,找到一卷壓箱底的卷軸,那捲軸的軸身也已泛黃,白紙之上,有歲月痕跡,當然也有很不講究的一點辣子紅油。
顯然曾經不止一次在吃飯時候拿出來賞玩,留下了慘烈後果。
所以才痛定思痛,把東西收了起來。
展開來看,卻是一卷神將榜。
上面寫著的第五名——【李萬里】。
這正是李萬里三十歲登神將榜第五的神將榜,除去天下第一樓,沒有地方還有這一卷神將榜了,西南王神色複雜,輕撫摸這自己珍藏許久的神將榜,嘆了口氣,打開來。
此刻比對一下。
【李觀一】——【神將榜第五】
【李萬里】——【神將榜第五】
父子二人名字,在這個地方,跨越時間,排列在一起了,恍惚之間,彷彿是歲月都模糊,西南王定定看著這一幕,彷彿又看到了那意氣風發的年輕戰將,看到了那恣意豪邁的張狂狼王。
也已五十歲出頭的西南王緘默許久,嘆了口氣。
然後自嘲一笑,自語道:
“沒問題,確確實實,就是第五。”
第五啊……
西南王的肝都有些顫,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戰績,前幾位都熟悉了,宇文烈那裡,寫著他率領少量兵馬,同時對抗禦駕親征的陳國,以及第二神將率領的鐵浮屠。
嚴格意義上,是兩線開戰,面對兩個大國國主的親征。
卻是牢牢守住防線。
戰線自始至終,就算是後撤,也不曾出現亂軍,潰兵。
最後因後勤不力,受到朝廷命令而後撤,敗而不亂,實非將軍之罪,未曾出現潰兵,後撤之後,仍舊死死釘在了應國邊疆,遙遙把握西意城,神威凜然,非是妄言,名列第四。
第三神將高驤,則是獨自攔住了包括嶽鵬武在內的大軍,但是這位也已年長如姜萬象的神將攔住他們之後,也不曾去支援姜萬象,只是鎮壓於北域關外。
“一個一個,都挺猛的啊。”
“倒不如說,如今這神將榜,分量比起當年,還要厲害,這小子的排名,可沒有半點水分,搞不好比他老子的分量都沉。”
“格老子的,他兒子怎麼這麼猛?”
“要不然把我女兒嫁給他,生出個外孫,會不會更猛?”
“我看看,戰績如何。”
西南王微微吸了口氣,視線偏移往下,看向李觀一的戰績。
【十萬人中,斬敵將首級】
西南王神色微凝:“???”
第一個就這麼猛?
【於西域關外,戰敗狼王】
西南王的眼角抽了抽:“???”
【率孤軍,深入西域,奔襲數千裡,破諸城,斬沙陀王,封居胥山,祭天鑄鼎,稱天可汗】
【於西域大戰之中,擊敗第一神將姜素,破其三百年不敗傳說】
於是西南王倒抽兩口冷氣,抖了抖身子,臉色都有些呆滯:“不是,這,這神將榜,假的吧?!”
“十八歲,就打敗了狼王,姜素?還天可汗?”
“真的假的?”
“李萬里兒子這麼猛?”
“這麼猛才第五?”
視線僵硬,看了看神將榜上文字,【其所率軍,數倍於狼王將其擊敗;鬥敗姜素之時,更有十倍之差,然其為諸侯,勢力根基,不能夠和中原大國相比】
【若狼王,姜素,皆率相同兵馬征戰,則勝負之數,猶未可知,且其鬥敗姜素,緣由在於狼王攻應國國都,姜素不得已而速戰速決,孤軍深入,戰績之中亦有狼王一部】
【故此名列第五,然其年少勇武,當代戰將,無出其右者】
是率領數倍兵馬啊,西南王這才勉強接受了這個看起來刺目無比的戰績,只是沉默呆滯許久,卻嘆息道:“還真是第五啊……”
“那老子豈不是真的要倒立來一坨……”
“不行,那樣的話,豈不是要掉我……”
西南王竟然開始思考這個事情的可行性,忽然緘默,然後猛地環顧四周,呼出一口氣來,面不改色:“無事,無事,我沒有說,什麼都沒有發生。”
“反正沒有人知道。”
“誰知道了?!”
“哼,沒人知道我說的話,那就不算話了。”
西南王想到了李萬里和陳輔弼的事情,嘆了口氣,往後面找找,看到了一個個名字:“……樊慶,麒麟軍戰將,五重天,神將榜排名八十七。”
“
嘖嘖嘖,五重天都上榜單了,還是出身白丁,難得,難得。”
“契苾力,六重天,鐵勒九姓可汗。”
“黃金彎刀騎兵大統帥,麒麟軍戰將。”
“神將榜排名五十二。”
“凌平洋,六重天,麒麟軍具裝重甲騎兵統帥。”
“神將榜排名五十一……”
看著神將榜的排名裡面出現了一個個年輕的新的名字,也有許多名字消失在了戰場之上,西南王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種風起雲湧,天下壯闊,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波瀾壯闊。
這一次,天策府中名在神將榜上之人陡增。
然後他的視線微頓,看到了又一個熟悉的名字。
“陳文冕,狼王陳輔弼之子,五萬蒼狼衛騎兵統帥。”
“境界——兵家煞氣成就之六重天巔峰”
“勢力歸屬——天策府。”
“神將榜排名,三十三。”
西南王緘默許久,道:“真的是,波瀾壯闊,總覺得,李萬里和那一頭老狼,年輕時候登上神將榜的事情,就在昨天,可是一轉眼,他們兩個都已經死去了。”
“他們的兒子,都已經成為天下的名將,馳騁天下。”
“真的是,何其可嘆,何其可喜。”
一直到現在,這西南王對於這種消息,只是有一種世事變化的感嘆,只是有一種對於故人之離去的傷懷,還有一種看到他們的兒子如其父的欣慰。
收起了這神將榜,想到那位隨著陳國的使臣來的薛樓主;這神將榜的消息,還是那位薛樓主送來的,他不喜歡那個使臣,麻麻賴賴的,不讓人覺得舒服。
但是那位薛樓主,卻是風采如玉,頗有雅緻。
他走出府院,行了片刻,在一片竹林之中,見到了那位客人,身穿一身白衣,外面罩著一身深青色的廣袖長袍,黑髮如瀑,用一根樸素的木簪紮好,正在安靜看著這風過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