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狼王傳承,神將榜之名(求月票)
第404章 狼王傳承,神將榜之名(求月票)
西域——
安西城外三百里,南宮無夢率領新組建的遊騎兵斥候遊曳著,她的心情很是愉快,雖然,當然並不是那李觀一甦醒的原因。
但是,總歸很開心。
就連每過一段時間的外出巡遊都覺得暢快,她本就是江湖大宗門的聖女,五重天武功,身配一柄神兵陰陽輪轉尺,尋常六重天武者也不是她的對手。
雖然她知道,就以自己的精氣神狀態,以及武道意志,大概率會如公孫世家的老家主那樣,止步在六重天巔峰,難以寸進,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
李觀一平定西域大部,整個西域對天可汗的認可度都極高,巡遊無事,正要回歸的時候,前線諸人忽然傳訊,說是發現一人。
南宮無夢怔住,於是快馬騎乘而去,卻見是個熟悉之人。
那人也已提前發現了南宮無夢,欣喜之下,朗聲高呼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是南宮無夢施主,貧僧十三,今日又見施主。”
“卻是好事!”
南宮無夢急速而去,騰空而起,卻見那裡正是學宮弟子,曾經施展奇妙他心通之法,幫助過安西都護府之人,南宮無夢見到故人,也是欣喜,道:“大和尚,你怎麼回來了?!”
到了近前,才發現這棍僧一身僧袍染血,方才被前方的斥候騎兵們發現戒備——此刻的斥候騎兵,都是從一線戰場上退下來的,經歷過好幾次廝殺,都算得是精銳。
對於血腥氣和煞氣感應極是清晰。
這才將這和尚圍了。
南宮無夢道:“你這是……!”
棍僧十三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裳,道:“阿彌陀佛,貧僧雖是有些傷勢,不過還好,皮糙肉厚,貧僧橫練之軀,也已是修行到了十三層最頂峰。”
“傷勢是一位前輩的。”
南宮無夢道:“大和尚是來求援的?!”
她打了個呼哨,道:“空出一匹馬,你們回去,把此事告知於安西城,大和尚,我來和你一起去。”
棍僧十三大喜,道:“哈哈,妙,妙。”
“我就不用騎馬了,我靠著雙腿去跑,不會比你們騎馬慢的,且來,隨我去!”他轉過身來,單手還提著一柄手腕粗細的沉重棍子,乃邁足狂奔,聲若奔雷。
南宮無夢幾人隨著去了。
南宮無夢沿途詢問發生的事情,那和尚也如實回答,道:“貧僧自從和李觀一師兄,還有諸位辭別之後,便即行走四方,只是後來,戰事越來越亂起來。”
“貧僧被西域那些叛將抓了,他們似是很討厭我的光頭,說是要煮了我,被我跑了,後來我去了党項國裡,遇到了個党項國的世子被下獄。”
“就仗著有一身武功和蠻力,於是幫助那党項國世子的臣子,把他救出來,之後得了些金銀盤纏,四散於百姓之中,買了些乾糧饅頭,順勢繼續東行。”
“也護送了一些人回去應國。”
“就去了應國腹地,本來想著難得到了中原一帶。”
“打算拜訪拜訪幾位同門,去寺廟之中,化個齋飯,但是卻撞上了一場好廝殺。”
棍僧十三臉上有複雜的神色,他抖了抖僧袍,灰色僧袍之上,被鮮血染了顏色,但是,這般顏色卻並非是赤紅,而是一種帶著淡淡金色的顏色。
他親眼見到了狼王被殺,看到了西域活佛獨自衝擊一國之王城,最後滿城箭矢,萬箭齊發如同暴雨一般,遮天蔽日,那枯瘦的老和尚雙手合十,顯出琉璃金剛體魄。
獨自一人,穿過軍陣的千軍萬馬。
老和尚硬吃了姜素的全力一招。
然後拼盡全力,搶了陳輔弼的屍身下來,但是,他搶不到首級了,棍僧十三循著氣息過去,獨自格殺了十幾個應國士兵之後,找到了在山間的老和尚。
馬蹄聲沉靜下來,棍僧十三止住腳步,南宮無夢等人看到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一位老僧雙手合十,體表泛起澄澈如同琉璃般的流光,這是佛門的最高境界。
但是這琉璃體魄之上,卻是佈滿裂隙。
絲絲縷縷的金色鮮血就在裂隙之中流轉著,不時滴落。
那老和尚旁邊,一座巨大棺材,緊緊閉合,棺材上鎖鏈死死捆縛,老僧身上,琉璃無暇的從容,和遍佈創痕的破敗,生機,死亡,同時具備。
大破滅有大莊嚴。
棍僧十三握著棍子,輕聲道:“……是長風樓一路護送我們出來的,長風樓,亦是受到巨大損失,貧僧無能,薛家姑娘知道事情之後,用了全力。”
“而在邊境,陳國的夜馳騎兵,親自為我們斷後。”
“我們才能從那種層層封鎖之中,走出來。”
南宮無夢從這幾句話裡,已經聽到了這一路來的波瀾壯闊,可以聽得出,這一路的經歷,必然是無比驚心動魄,這天下的故事,處處皆如此。
老和尚睜開眼睛,溫和道:
“貧僧尚且還有一事未曾完成。”
“請施主,帶著貧僧去見見李觀一和陳文冕。”
南宮無夢輕聲道:“……大師,請。”
遍體琉璃光的老僧起身,他輕輕伸出手,撫摸著這巨大的棺材,輕聲道:“回來了……”他把這棺材背起來,腳步忽然就又變得輕健起來了。
健步如飛,棍僧十三單手持拿長棍,行走於老和尚旁邊,緘默不言,而在安西城之中,李觀一和陳文冕,從那遊俠口中得到了消息,那遊俠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啊。”
“我們都是從長風樓那裡聽說的,你,你要是覺得假的話……”
“去找長風樓啊!”
長風樓……
李觀一忽然意識到,這是長風樓在以悠悠眾人之口,傳遞一些本來被封鎖的消息,那陳文冕踉踉蹌蹌起身,道:“那和尚,成功了嗎?!”
遊俠幾乎要哭出來:“我,我不知道啊。”
“我們怎麼可能去那裡看得清楚的?”
“大爺,大爺我給你磕兩個。”
“要不然您就把我放了?”
陳文冕踉踉蹌蹌起身,他臉色蒼白,勉勉強強拱手一禮,道:“抱歉,在下心神不安,冒犯兄臺,是我之過。”
“這錢算是我賠償你的。”
他伸出手在懷裡掏了掏,將那錢袋子全抓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就走,卻在一轉身的時候,把後面的桌子直接撞倒,桌子上的東西嘩啦啦砸在地上發出脆響。
堂堂一位在二十歲就要抵達宗師境的絕世戰將,卻在這個時候,彷彿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李觀一道:“多謝……”
轉身去追陳文冕,留下後面那幾個中原遊俠,面面相覷,茫然不解,李觀一看到陳文冕身上,窮奇法相逐漸清晰,逐漸猙獰,這在陳國血脈之中潛藏著的偏激,癲狂之血在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