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立督查院
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是趨炎附勢之輩,面對真的敢殺人,能殺人,而且還可能滅族的周仲蠻子,大家都不敢比誰的脖子硬。
甚至不少心中有氣節的儒生,都氣得直髮抖而不敢輕易說話,他們身死是小,以周鐵衣的性格,絕對不會禍不及家人!
不少人慌張地甚至衝到了陽臺處,想要翻牆遁走,但看到外面兩百餘尺的高空,甚至開始埋怨組織的人怎麼將地方定在這上不去,下不去的望舒樓了。
王七星作為組織者,更是親身經歷了一回周鐵衣殺人,他低喝道,“快將這些紙都燒了!”
不能夠給周鐵衣留殺人的把柄!
眾人一聽,立馬反應過來,周鐵衣的目的是參政,所以這兩個月來,就算想要殺人,都會給殺人的理由,至少讓百姓們心服,不然以後誰聽他的政令,難道一直殺人不成?若是那樣,聖上都容不下他。
一張張錦繡文章飛速被火焰吞噬,當然有幾個真的脖子硬的,這其中就有王明義的師弟,當初在太學院都敢嗆聲周鐵衣的書生苟義深。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高呼道,“諸位如何做此慌張狀,我等在此,今日就要以一死來彰顯他周鐵衣的狼子野心,好叫天下人知曉!”
他周圍的人,包括剛剛侍奉的美婢,都一臉看瘋子的樣子看向苟義深,甚至退開,形成一個空圈,你想要找死,別拉著我們陪葬啊。
在陽臺處的王明義看到剛剛的鶯歌燕舞,轉眼化作了鳥獸奔散,頓時長長嘆息一聲,然後走了過去,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王明義右手一甩,形成一根浩然正氣凝聚的短棍,然後對著師弟苟義深後頸就來了一下。
哐噹一聲,苟義深就倒在地上。
王明義下手有分寸,浩然正氣不同於普通的木棒,剛剛只是封了苟義深的心神。
周圍的人目光更加古怪了。
先出了一個拉著眾人去死的苟義深。
又來了個從後偷襲師弟的王明義。
車文遠這個大儒教的徒弟怎麼這麼奇怪!
王明義對眾人拱手說道,“我師弟剛剛酒喝多了,所以說胡話,現在暈過去,就好了,諸位不要放在心上。”
說罷,也不理會眾人,拖著自己的師弟,就往陽臺走。
一直宅看戲的崔玉也看得目瞪口呆。
等王明義到跟前,才訕訕笑道,“明義兄真是手段非常啊。”
王明義看了一眼昏過去的師弟,嘆息道,“唯上智與下愚不移。”
兩人說話之間,周鐵衣到了!
阿大直接一腳踹飛了大門,哐噹一聲,門破碎倒地。
周鐵衣身穿白虎鬥麒麟錦衣,頭戴金冠,濃墨長眉一挑,笑道,“諸位,這文會怎麼能夠少了我這位絕代詩仙呢?還是說諸位看不起我周某人?”
他一步踏入正廳,再一步踏向眾人。
無形的氣浪以及心神上的壓迫傳開,即使文士之中有凝聚浩然氣者,有法家洞幽者,有名家言實者,亦不敢相撞,只得步步後退,一時間滿堂燈火,黯然失色。
王明義嘆息一聲,這個時候他反而走了上去,對周鐵衣抱拳說道,“周總旗既然前來文會,何必動武?以文壓人,得天下民心,以武壓人,逞一時之快。”
文會上的其他人側目看向王明義,剛剛還在心裡暗諷王明義從後對師弟出手,只敢躲在一旁當縮頭烏龜,但現在王明義站出來,替所有人擋在周鐵衣面前,頓時讓剛剛的人心生愧疚。
周鐵衣沒有順著王明義的思路,反問道,“但我先動文,得了天下民心,再動武,將爾等踩在腳下,也是可以的啊,文武並用嘛,你儒家不是一直提倡嗎?”
王明義沉默了下去,就算他語言再犀利,只要周鐵衣想,今天這事就很難善了,只是最終付出多少代價而已。
一剎那間他沒有想著自身安危,反而思考著以後如何約束周鐵衣這頭‘猛獸’。
周鐵衣看到王明義沉默的表情,忽然笑道,“逗你玩的。”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能夠聽到輕輕的呼氣聲。
周鐵衣拍了拍身邊陳大興的背,“不跟伱的義哥說兩句?”
周鐵衣一拍陳大興的背,頓時將滿堂的目光聚集了起來,一位位官宦子弟,天才修士從內到外審視著這個站在周鐵衣身邊的小子。
褐色露膀短褂,燈籠褲,草鞋,文不成,武不就。
一個個評價落了下來,讓這些眼神之中不自覺地帶著幾分譏諷之色,周鐵衣厲害是厲害,但周圍除了武人,竟然無一名士相幫。
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此所以然也。
在這些強大審視的目光中,陳大興這個普通的十五六歲的小子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能夠用渴求的眼神看向王明義。
王明義也不說話,他頓時明白,周鐵衣今天來的目的是自己,而不是這滿堂儒生。
果然,周鐵衣接著笑道,“怎麼了,義哥兒?是有了舊朋友,就忘了新朋友是吧?之前你不是喜歡帶著陳大興嗎?今日參加文會,怎麼不帶著他了,他不會到你那邊去,你不會走過來啊?還是你覺得……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