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飲酒 作品

第99章 破陣,雙刀峰,山活了(三合一)

 一刀進去,又給拔了出來,帶出噴射的血箭。 

 這刀偏右,刀尖直接刺穿了心臟。 

 炮卵子身子一顫,四條腿就開始在雪裡不停劃拉,發出悲鳴。 

 接下來的一幕,趙江不光是眼睛,心都驚得一動! 

 向登峰右手握住剛刺穿野豬心臟的侵刀懸在空中,左手鬆開了抓住的鬃毛,曲肘向背後摸去。 

 左手再次出來的時候,居然又提了一把侵刀! 

 他竟然帶了兩把! 

 向登峰手腕一擰,右手握住侵刀,刀尖衝下放到了炮卵子脖子左邊。 

 左手也是緊握侵刀,刀尖朝下放到右邊。 

 兩個小臂部分交叉成了一個“x”,兩把侵刀則組成了一個寬鬆的倒八字形狀。 

 “喝!” 

 他低吼一聲,竟一躍,正正的跨騎到了野豬的脊背之上! 

 然後向登峰猛地發力,兩把侵刀就深深刺入了炮卵子體內,刀身全部進了血肉裡。 

 接著猛地往外一拔,炮卵子兩邊都在飆血,滾燙的血液熱氣滾滾,向上蒸騰。 

 狗見了血,更加興奮,甩動著腦袋兇狠地撕扯。 

 炮卵子徹底沒了力氣,被狗拽得趴在雪裡,抽搐了一會兒後徹底不動彈了。 

 趙江和曹永簡直看呆了。 

 “你這兄弟,太虎了!”曹永兩隻手緊握住槍,圓著眼說。 

 虎這個詞兒不是啥好形容詞,但曹永的性格,你讓他改口說猛他又說不出來,就只好說得小聲些。 

 向登峰那邊瞅著倆人的樣子,還以為在誇他呢,樂得嘿嘿笑。 

 趙江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說啥好。 

 其實野豬被狗悶住頭上去刀倒也還安全,但向登峰跨騎炮卵子,手握兩把侵刀的花活,還是給他看的一愣一愣的。 

 趙江兩世打圍,真頭回見。 

 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將來,不算他自個兒,趙江獵幫還將出現福林屯的兩大絕,絕對是人才濟濟。 

 向登峰興致沖沖地跑過來,喘著氣,眼睛都發亮,“哥,刀下來了!” 

 趙江給了他一杵子,沒好氣地說:“給你嘚的!” 

 “給我開膛去!”他指了指旁邊的被狗單幹的兩頭黃毛子。 

 向登峰勁頭未減,吐了下舌頭,就去開膛了。 

 這回破豬陣,現在躺地上的有曹永打的一頭炮卵子,趙江打的一頭老母豬和一頭黃毛子,向登峰打的一頭隔年陳。 

 加上狗幫弄死的兩頭黃毛子,向登峰雙刀刺死的一頭炮卵子,這總共就是七頭野豬,是這小雪入冬打圈的幫豬一半。 

 兩頭炮卵子還沒進家門,娶到媳婦就噶了。 

 沒了炮卵子,剩的一頭老母豬還得領著豬群,等新的孤豬上門。 

 要給七頭野豬開膛放血,這工作量有點大,趙江就也沒計較,上手去幹。 

 這邊等狗撕扯了會兒,曹永才把它們弄開,給這炮卵子放血。 

 他捧出碩大的豬心,自家的四條狗忙慌地上前,卻被他用腳給弄開了,專門走到了小牛面前。 

 這就是頭狗的待遇。 

 打下貨來,心是頭狗先吃,肉也是頭狗先吃,要緊著它喂。 

 等頭狗吃好了,才輪得到二頭狗和剩下的幫狗。 

 小牛雖然饞的流口水了,卻不上前叼豬心。 

 “爺們兒,小牛認人啊。”曹永說。 

 趙江蹲下來,順著小牛的脖子,“吃吧。” 

 小牛這才把豬心給咬來,趴在趙江腳邊大嚼大咽起來。 

 曹永又割了一半的肝單獨給小牛,剩的先給蒙細,完是腸子、肚子啥的給兩黑一花。 

 因為今天干下的豬多,他們也不心疼肉,看小牛它們沒吃飽,就接著用豬肚子上的好肉喂。 

 看狗吃著了,趙江去南坡那邊收拾野豬。 

 三人把野豬都給放血開好膛,往裡踢蹬了雪之後都累得夠嗆。 

 他們就地找個背風處攏火,準備熱熱下來的乾糧填肚子。 

 像山裡燒火,取哪種木頭都是有講究的。 

 最好的就是棹樹、秋子、水曲柳這三種木頭,劈砍起來容易,燒得也旺。 

 向登峰啃了一口大餅蘸大醬,還是忍不住問趙江:“哥,為啥咱不去追那頭隔年陳啊?” 

 趙江解釋道:“那頭野豬被打了個空膛,要是我們緊著去追它,它四條腿跑起來不到下午放食不帶停。 

 但要是沒人攆它,它跑一會兒的,沒多遠就感覺不得勁兒了,自己就要找個地方趴窩休息。” 

 趙江看著小鍋裡燒化的雪水接著說:“可它這趴,再想起來就困難了。” 

 向登峰恍然大悟,“哦,所以咱先不管它,等它趴窩了上去,這隔年陳都起身跑不了。” 

 趙江點點頭,“咱吃完休息會兒就順著血去尋它。” 

 向登峰點點頭,又看向趙江:“哥,這回還能讓我刀不?” 

 趙江白了他一眼,“一邊去!” 

 三人歇息好了,曹永腿有老毛病,就留下來看狗。 

 趙江和向登峰就順著剛才隔年陳留下的血跡往崗下走。 

 果然沒過多久,就瞅見它趴在一顆樹下,見來了人想起身卻站不動。 

 趙江走過去,把56半的刺刀一開,乾淨利落地了結它的性命。 

 趙江起身,望見前面的岔路口上居然還佈滿了野豬的腳印。 

 這蹤還是新的,趙江折了一根枝去戳留下來的豬排洩物,凍得還不算特別硬。 

 怪不得剛才小牛它們還在叫,這是又發現了獵物。 

 但獵狗吃飽了,戰鬥力十成,能下去五六成。 

 所以給它們牽住,不讓往出奔。 

 “哥,這兒還有野豬啊!”向登峰說。 

 趙江皺了皺眉,沒有答話,也沒管那頭隔年陳,繼續往前。 

 路上,這野豬的腳印就越來越多,每個岔路口都有新的野豬腳印匯過來。 

 哪怕是粗算,都得有三四十頭了。 

 趙江再往東面的坡上看,視野所及之處,跟碾過去一樣,漫山遍野都是野豬腳印,雪被踏得沒有一處完好。 

 今天打的這十幾頭豬群與此相比簡直是小兒科,這邊走邊聚的豬群數量多的嚇人。 

 向登峰身子都顫了:“哥,這豬群得有多大啊?” 

 “起碼七八十頭。”趙江答道。 

 他似有所感,抬頭向著北面望去。 

 “嗡嗡,嗡嗡……” 

 腳下的大地似乎在若有若無的輕輕顫動,一些聲音順著冰涼的北風傳過來。 

 隔著幾座山的遠處,整面的坡上如大地滾動,有生命一般波流湧起,白色的霧氣如同沸騰的水汽飛揚開來,跟地龍翻身似的。 

 向登峰手往前指,張大嘴,任憑冰涼的風灌進來,模糊不清地喊道:“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