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都是明白人
賈張氏不以為意地翻翻白眼，並未回應易中海的話語，反而開門見山地問道：“老易啊，我尋思著等東旭進了廠，就讓他拜你為師，你看行不？“
易中海沒想到賈張氏突然說起這個，一時間陷入了思考，賈張氏見此也不催促，而是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在廠裡徒弟多，也不缺東旭這一個，但是如果你收東旭為徒，而咱們又住一個院，那你和你媳婦的養老問題可就解決了。”
易中海像是屁股下面安了彈簧一般，蹭地一下站起身來，滿臉都是驚愕之色，直勾勾地盯著賈張氏。
反觀賈張氏，卻如同泰山般安穩地端坐著，臉上掛著一種彷彿早已將一切看穿的神情。易中海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緩緩地重新坐下。
“賈家嫂子，你竟然全都知道了？”
“哼！事情都已經如此明瞭，我若是還察覺不到，豈不是白白活了這些年！”賈張氏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易中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好奇：“你竟然願意讓東旭替我們養老送終嗎？”
按照易中海對賈張氏的瞭解，她理應極力反對才對啊。此前，當他與自家媳婦商議此事時，他們甚至已做好了長期勸說賈張氏的心理準備。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賈張氏竟然自行想通了。
“這有何不妥？我賈家如今只剩下東旭這麼一個男丁，只要是對東旭有益之事，哪怕豁出這條老命，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更何況，這並非要東旭改姓，僅僅只是拜你為師，將來為你們夫婦養老送終罷了。況且大家都住在同一個院子裡，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賈張氏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
易中海目光銳利如鷹，緊緊地盯著賈張氏的面部表情，試圖從中捕捉到任何一絲虛假或偽裝的跡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易中海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因為他發現賈張氏的眼神真摯無比，沒有絲毫的躲閃和猶豫。
經過這一番觀察，易中海終於確信賈張氏所言非虛——她真的不介意讓自己的兒子賈東旭為他人養老送終！這個結論讓易中海激動不已，多年來一直縈繞心頭的養老難題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解決之道。
然而，謹慎起見，易中海決定再採取一些措施以確保萬無一失。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賈家嫂子，依我之見，不如我們就在待會兒用餐時當眾宣佈東旭拜師之事。如此一來，既能正式確立師徒關係，也可讓大家共同見證。待到明日上班，我便親自帶領東旭前往工廠辦理入職手續，你看如何？”
賈張氏微微一笑，表示贊同易中海的提議。接著，她轉頭對賈東旭輕聲吩咐道：“東旭啊，還不快給你師傅磕頭行禮！”
賈東旭聞言，立即雙膝跪地，毫不遲疑地向易中海磕起頭來，那清脆響亮的磕頭聲迴盪在房間裡。
易中海見狀，臉上綻放出滿意而欣慰的笑容。他趕忙伸手將賈東旭扶起，親切地說道：“好孩子，快快起來，不必行此大禮！”
隨後，易中海領著賈東旭走出屋子，熱情地款待眾賓客。此時，他又從懷中掏出三萬塊錢交給閻解成，囑咐他趕緊去買三瓶西鳳酒回來。
而賈張氏此時面色猙獰地望向窗外，心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如果她有其他選擇，怎麼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侍奉別人呢？儘管她在開導賈東旭時說得振振有詞，但內心深處卻是極其的不願意。
到了中午時分，男人們盡情暢飲，推杯換盞；女人們則忙碌地摟席。在這樣的場合裡，通常不會帶上小孩子們。
畢竟，孩子們事情繁多，大人們需要全身心地照顧他們，結果可能導致桌上的菜餚被其他人一掃而光。
當然，眾人在飯前都按照習俗隨了份子錢，數額雖不大，一般就是一千、兩千元左右，最多的也不過五千元罷了。鍾正國也跟著大家一起，隨了一千元。
開飯之前，易中海正式宣佈收賈東旭為徒弟。賈東旭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向易中海叩頭敬茶，表示對師父的敬意。
鍾正國明白，易中海此時此刻已經開始盤算著自己的養老問題了。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地上，鍾正國的七天假也隨著這縷陽光結束了。他騎著自行車，車輪緩緩滾動著，向著那座軋鋼廠駛去。
與此同時，易中海領著賈東旭，兩人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向工廠。賈東旭望著鍾正國騎車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羨慕之情。
易中海察覺到賈東旭的目光，輕聲說道：“不必羨慕他，你只需專心學習技藝，日後的工資必定超過他。再說他孤家寡人的，將來若有何事，連個幫手都沒有。你不管在院裡還是廠裡都有我照顧，只要好好學，以後都會有的。”
賈東旭連連點頭，回應道：“明白了，師傅，我定會刻苦學習，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抵達軋鋼廠後，易中海首先帶領賈東旭前往人事科。在那裡，他們仔細填寫了相關資料，完成手續後，方才一同返回車間。
此時的軋鋼廠規模尚未龐大，僅設有兩個鉗工車間，分別是鉗工一車間和鉗工二車間。而易中海所在的便是鉗工一車間。
易中海帶著賈東旭走進了車間。他首先帶領賈東旭前往車間主任辦公室報到，並與主任簡短地交流了一下關於賈東旭拜師的事情。主任對此並沒有太多關注，只要確保有人教導賈東旭即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時分。易中海一邊走著，一邊向賈東旭詳細介紹廠裡的路線。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了食堂門口。易中海帶著賈東旭打好了一份飯菜，隨後找到一張空桌子坐下來開始用餐。
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賈東旭已經注意到院子裡有好幾個工人。易中海一邊吃飯，一邊不忘叮囑賈東旭：“東旭啊，你要努力學習，等你轉正後，可以讓你娘幫你張羅一門親事，到時候再添一個大胖小子，你的人生就算完美了。”
賈東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師傅的話。他語氣堅定地說道：“嗯嗯，師傅，我明白。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努力跟您學習技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