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都是明白人

 鍾正國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此看來，得回家先墊吧墊吧了。”

 何大清贊同地點點頭，“還是在家裡吃得好些，否則……”他欲言又止，但鍾正國明白他的意思。

 之後鍾正國便坐在院子裡，看著孩子們盡情地嬉戲玩耍。而小雨水現在則和老許家的閨女湊在一起，玩著其他遊戲。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閻埠貴和閻解成提著兩斤豬肉、一些蔬菜以及一袋子棒子麵回到了四合院。

 此時，那些已經收拾好賈家屋子的大媽們紛紛前來幫忙，一同協助傻柱清洗蔬菜。而何大清則熟練地拿起菜刀，開始切肉，並準備各種調味料。

 今天，何大清計劃燒一鍋亂燉。由於肉量有限，如果要做成菜，估計每盤菜裡幾乎看不到什麼肉塊，倒不如全部用來做亂燉，這樣一來，院子裡的每個人都能嚐到一點葷味。

 臨近中午時分，送葬的人們也陸續歸來。賈張氏默默地將自家門前的血水清掃乾淨。儘管在打掃的過程中，她嘴裡不停地低聲嘟囔著，但鑑於她剛剛失去丈夫，院子裡的其他人都不與她計較。

 眼看著就要到吃飯時間了，賈張氏卻突然來到何大清面前，毫不客氣地提出一個無理要求：“何大清啊！你得先給我們家留一碗肉出來，其他的才能拿去做菜呢！”

 何大清聽了這話，簡直驚得合不攏嘴。畢竟，買來的肉本來就不多，如果真按照賈張氏說的那樣預留一碗肉出去，那麼原本的二斤肉一下子就沒了一斤半！這點肉哪裡還夠做一桌子菜？這不等於讓他用半斤肉去辦一場宴席嗎？

 何大清耐著性子，試圖跟賈張氏好好解釋一下，但賈張氏根本油鹽不進，甚至開始撒潑耍賴，擺出一副“你若不給我肉，我就在地上打滾”的模樣。

 何大清被她氣壞了，心想反正講道理也講不通，乾脆一甩袖子，丟下一句：“愛誰幹誰幹吧！”便罷工不幹了。

 然而，賈張氏才不在乎何大清怎麼想呢，她二話不說，自顧自地拿起勺子，盛滿一大碗肉後就得意洋洋地回了房間。

 院子裡的其他人也都目睹了這一幕，面面相覷之後，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易中海。

 這兩天一直是易中海負責指揮大家做事，每個人的任務也是由易中海分配的。大家辛苦忙碌了這麼久，總不能到頭來連一頓飯都吃不上吧？

 易中海被眾人看得心裡直犯嘀咕，渾身不自在，實在沒辦法了，他只能站出來，盡力安撫大家的情緒。

 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五萬塊錢，交到閻埠貴手上，請他幫忙去買點肉回來。

 當然，易中海也不會讓閻埠貴白跑一趟，還額外給了他五千塊作為跑腿費。閻埠貴拿到錢後，臉上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著，易中海又馬不停蹄地去找何大清，費盡口舌，終於說服了何大清來做這頓飯。

 與此同時，在賈家，賈東旭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問道：“媽，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賈張氏瞪了兒子一眼，沒好氣地說：“傻小子，你知道什麼！你爸現在不在了，家裡就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如果我不表現得無賴一點，我們在這個院子裡恐怕連骨頭渣滓都留不下！”她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至於吧？”賈東旭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媽，明顯不信她說的話。

 賈張氏看了一眼外面的動靜後，壓低聲音說道：“哼，你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易中海對咱家的事這麼上心嗎？”

 賈東旭搖了搖頭說：“易大爺在這個院子裡的人緣一直都挺好的呀，平時也沒見他對誰家特別關照過。”

 “是挺好，但這次太反常了！今天早上他找我要席面錢，我當時就給他5萬塊，可誰知道他自己又添了10萬塊，然後閻埠貴用這些錢買回的這些東西。”賈張氏邊說邊指著桌上的那些食材。

 “啊？才這麼點錢呀。”賈東旭驚訝得合不攏嘴。

 “哼，我就是故意試探他的，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企圖。結果呢，他居然自掏腰包給咱家墊上了。現在又自己掏錢去買肉，要說他易中海沒有別的目的，我才不信呢！”賈張氏的眼神裡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可是咱們家也沒啥值得別人惦念的啊！雖說廠裡賠了五百萬，還讓我接替老爸的工作，但這些對易大爺來說應該算不上太多吧？”

 “咋就沒有可惦念的呢？易中海眼看就要四十歲了，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他能不著急嘛！如今你爸走了，全院子裡就數你最適合給他養老送終，這不就開始打你的主意了嘛！”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撇起嘴來。

 賈東旭聽完這話，著實被驚得不輕，他伸出手指著自己，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我？可媽您還在世呢，我又怎麼可能去給他養老啊！”

 賈張氏輕輕地拍了一下賈東旭的頭，嗔怪道：“你這個傻小子啊！你怎麼會不行呢？你想想看，易中海這些年來肯定攢下了不少錢財。平日裡，他們夫妻倆生活節儉，現在他手頭的錢肯定不在少數。而且，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起碼還能再工作二十年。等到他需要你來贍養的時候，他的那些積蓄不都將歸屬於你了嗎？明白了嗎，傻孩子。”

 賈東旭如夢初醒般地點點頭，興奮地說道：“媽，您可真是太聰明瞭！我只要確保他們不至於餓死，就算是對得起他們了。等他們離世後，家裡的錢財和房產自然而然就成了咱們家的啦。”

 “沒錯，就是這樣。因此，日後你務必對易中海保持敬重。你知道嗎，易中海在這一片名聲可不錯。有他為咱們家撐腰，咱們就不必擔心受人欺凌。再者說，你即接你爸的班，進了廠以後總得有個師傅傳授技術吧？與其找其他人，倒不如直接拜易中海為師。如此一來，有了這層師徒關係，他才會安心地教授你技術，並指望著你將來為他養老送終呢。”

 賈東旭用力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萬萬沒料到自己的老孃這麼聰明。

 易中海妥善處理完院子裡的事務之後，走進賈家。一進門，他便瞧見賈張氏悠然自得地端坐在炕上，而賈東旭則恭恭敬敬地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

 賈東旭一見易中海進了屋，立即起身，殷勤地邀請易中海入座。易中海對賈東旭謙遜有禮的態度甚感欣慰，但當他目光轉向炕上賈張氏時，又一陣頭痛。

 “賈家嫂子啊，您今天這事兒做得確實有些過分了。“易中海無可奈何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