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湊數的人也是可以站起來

 鍾正國看著澡堂邊上“嚴禁在池子裡小便”那幾個醒目的大字，心裡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憋不住，反正他小時候就幹過這種事。沒辦法，鍾正國只能老老實實地躺在熱水池子裡。在溫暖的水中，鍾正國覺得全身的細胞都慢慢地放鬆了下來，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這一刻，是他穿越以來最舒服、最開心的瞬間。

 只可惜，鍾正國手頭有點緊，不然他還想找個師傅好好搓個背、修個腳呢！不過，想到接下來還要去應聘工作，鍾正國最後還是決定花十個大錢，請師傅幫忙理了個發，順便修整了一下面容。他把頭髮剪成了當下最時髦的髮型——中分。沒錯，就是後來人們常說的那種“漢奸頭”。當然啦，這個時候更流行的其實是大背頭，只不過中分發型更便宜，用推子往中間輕輕一推就好了。

 洗完澡出來的鐘正國身形清瘦，但精神頭十足。尤其是那雙眼睛，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宛如燃燒的火焰。那是一種獨特的目光，蘊含著驕傲、自信與平和的力量，只有現代人才懂。

 不過再自信，現實還是要面對的。鍾正國兜裡就剩165枚大錢了。他點了一碗麵條，花了15枚。今晚，鍾正國沒打算在空間過夜，找了家旅館，花了50枚大錢。

 明天，鍾正國打算賭一把，如果不能成功應聘進婁氏鋼鐵廠，他就打算逃離四九城。

 鍾正國來到了東直門外，因為鋼鐵廠無法安置在內城裡面。一大清早，這裡就已經聚集了無數身體強壯的人排著隊等待應聘。這些人中的大多數都只是希望能夠進工廠打工，成為一名普通的工人罷了。

 經歷過前世的那些破事兒之後，鍾正國算是開了竅——該花的錢得花。所以，他變得賊精賊精的。來到負責管理事務的地方，他鬼鬼祟祟地摸出了十枚大錢，說道：“嘿嘿，大人，我是來應聘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大人笑納。”他的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十枚銅錢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管事的衣兜。

 鋼鐵廠的管事見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並點了點頭，表示回應道：“好啊，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想要應聘什麼樣的職位呢？”

 “那個管事大人，我自幼便深受父輩影響，對算術之道頗感興趣，且天賦異稟，在數字方面極為敏感，故特來應聘貴司賬房一職。”

 “哦？如此甚好。既然你對算賬這般自信滿滿，那就不必在此排隊等候了。你可往左前行，至第三間屋子處，自有人會考較你的算學能力。”

 “多謝管事大人！待我順利入職後，等拿到工錢，必當宴請管事大人，以表感激之情。”

 管事之人微微頷首，隨意地揮了揮手：“有心即可，下一位。”

 待鍾正國踏入第三個房間，只見一名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早已恭候多時。見他進門，二話不說，直接將一張試卷甩到他面前，並示意他作答。

 鍾正國定睛一看，這些數學題似乎並不太難，總共僅有十道而已。對於像他這樣的“精英”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鍾正國沉穩落筆，筆走龍蛇，須臾之間便將十道題目全部做完，隨後穩穩地將卷子放於桌上。

 此時，中年男子終於開腔說道：“卷子擱這兒就行，你先出去候著，待正午過後再來。至於是否錄用你，屆時我們自會告知於你。”

 鍾正國恭敬地鞠了一躬後，便緩緩走出房間。剛一出門，一股濃郁的菜香味撲鼻而來，瞬間勾起了他的食慾，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起來。

 “哇，好香啊！這是什麼味道？”鍾正國不禁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鋼鐵廠裡竟然隱藏著如此厲害的大廚。然而此刻的鐘正國並不知曉，未來將會有怎樣的命運等待著他。

 隨後，鍾正國來到大街上買了兩塊炊餅充飢，但此時他身上的錢財已經所剩無幾。算下來，他最多隻能再買十個這樣的燒餅，之後就要面臨斷糧的困境了。

 這種等待的滋味如同酷刑一般折磨人，彷彿一個等待判決的罪犯，忐忑不安地期待著最終的宣判結果。終於熬到了中午時分，鍾正國來到了軋鋼廠門前。

 當聽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時，鍾正國知道自己被錄取成為一名賬房學徒工，並得知每月工資為18萬元且提供宿舍安排。

 午後不久，便有人帶領他們前往宿舍。

 鍾正國所住之處條件尚可，畢竟他從事的是文職工作，與那些辛勤勞作的學徒不同。他擁有一個小小的單間，大約有六平方米大小，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