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時梅子酒 作品

第3章湊數的人難道就不配活著

 1948年,貨幣市場一片混亂不堪。不僅有袁世凱時期發行的袁大頭,還有果黨政府大量印製的法幣,甚至還有來自不同國家發行的各式各樣的紙幣。

 鍾正國不斷地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從焦慮中平靜下來。然而,此刻他的肚子卻發出了強烈的抗議聲,飢餓感如潮水般襲來,使得他的胃又開始咕咕作響。

 迫不得已之下,鍾正國迅速將手中僅有的三個槓頭猛地塞進嘴裡,狼吞虎嚥起來。那一瞬間,滿足感湧上心頭,但隨著食物被吞嚥下肚,他心中又湧起一股深深的懊悔之情。接下來,他又該到何處尋找食物呢?難道要冒險前往城市裡嗎?儘管再過一年,這座城市將會更換主人,但目前它肯定處於極度混亂之中。

 不過幸運的是,鍾正國擁有一個尚未完全明白其用途的待演化世界。雖然暫時無法確切掌握這個世界的具體使用方法,但它或許能成為保障自身安全的關鍵。經過深思熟慮後,鍾正國決定勇敢地前往四九城中放手一搏。

 不過在去之前,鍾正國又在山中挖了不少野菜。這些野菜都是野生的,長得很茂盛,顏色也很鮮豔。鍾正國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挖出來,放進籃子裡。回到村子後,他找了一個鍋子,煮了一鍋野菜湯。野菜他大概挖了得有三斤,但他只煮了一小半。這鍋野菜湯沒有加任何調料,甚至連鹽都沒有放,但鍾正國還是喝了一斤多。

 喝完野菜湯後,鍾正國把剩下的二斤野菜分成兩份。他拿著其中一份,去找了村裡的孤寡老人。這位老人獨自生活,沒有親人照顧。鍾正國敲了敲門,老人打開門,看到是鍾正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鍾正國把一半野菜遞給老人,說:“爺爺,這是我剛挖的野菜,給您一些。”老人接過野菜,感激地看著鍾正國,說:“謝謝你啊,孩子。”

 然後,鍾正國向老人詢問如何進城。老人看了一眼鍾正國,嘆了口氣,說:“是啊,年輕人得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他頓了頓,接著說:“孩啊,出了村,往東走,大概有30裡地,你就能看到城牆了。那就是四九城。城裡也許有機會找到工作,或者得到一些幫助。但是,城裡也不容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老人拍了拍鍾正國的肩膀,說:“但願你能活下去,孩子。去吧,去尋找屬於你的希望。”鍾正國聽了老人的話,心裡充滿了感激和勇氣。他點點頭,告別了老人,揹著行囊,朝著東邊的方向出發了。他知道前方的路並不容易,但他相信只要堅持不懈,就一定能夠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鍾正國畢恭畢敬地向老人家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默默退出了房間。他獨自一人,左手握著一根木棍,右手端著一隻碗,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進城的道路。

 在前往四九城的途中,鍾正國也一直在不停地嘗試探索自己的空間能力。根據目前所得到的結論,這塊衍界石不僅能夠作為存儲空間使用,更令人驚訝的是,它竟然還可以讓活著的生物在其中生存。而那條約莫拇指大小的小魚兒,便是最有力的佐證。

 有了如此重大的發現後,鍾正國每經過一座無人居住的村莊時,都會進去查看一番。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空間之中也增添了幾粒蔬菜種子和糧食種子。這些種子都是他在沿途經過的各個村落裡收集而來的。至於錢財方面,他倒是沒有什麼收穫。畢竟,這些村莊先是遭受了鬼子的洗劫,緊接著又被果黨軍隊掠奪一空。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找到錢財,那可真是件奇事了。

 在路上,鍾正國目睹了只出現在史書上的景象,那是一幅令人震驚不已的場景——官路兩旁不時出現散發惡臭的屍體。這些死者大多是年邁的老人,年輕的身影寥寥無幾,而其中居然還有幾具孩童的屍骨。眼前的這一切讓鍾正國心如刀絞,他甚至不敢去想象背後發生的事情。此刻,他深深地感慨:還是身處和平年代好啊!儘管生活可能有些艱辛,但至少不必擔心溫飽問題。相比之下,可比現在的日子幸福多了?

 然而,對於現在的鐘正國來說,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管,現在的他也只能努力的活下去。

 對於21世紀的鐘正國而言,要走完這30裡的路程或許需要花費整整一天的時間。但對1948年的鐘正國卻只用了三個多小時便抵達了目的地。一路上,他也只在周邊的幾個村落稍作停留,然後繼續前行。當他來到城門口時,卻被士兵攔住了去路。原來,想要進城還需繳納所謂的“入城稅”,每人三個銅子。

 鍾正國緊緊咬著牙關,從懷中摸出三個銅子,帶著一臉的無奈遞給了守城的兵痞。那兵痞接過銅子後,才心滿意足地讓開身子,放他進入城中。

 走進城門後,鍾正國抬頭望向天空。只見天空一片湛藍,彷彿一塊純淨的藍寶石,沒有絲毫雜質。這座城市便是未曾受到化工汙染的四九城,儘管它曾經無比輝煌,但如今卻已面目全非。

 一進城,一股惡臭便撲面而來。鍾正國環顧四周,發現滿地都是屎尿,令人作嘔。尤其現在正值開春之際,氣溫逐漸升高,那股味道愈發濃烈。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以免不小心踩到“地雷”。

 鍾正國一邊小心躲避著地上的汙穢之物,一邊朝著城內走去。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他拐進一條街道,眼前的景象卻令他不忍直視——滿大街都是堆積如山的糞便,蒼蠅四處飛舞,烏煙瘴氣。冬天的時候或許還稍好一些,但眼下剛剛開春,等到夏天來臨,恐怕情況會變得更加惡劣!鍾正國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原本對這座城市充滿期待的他,此刻只覺得心灰意冷。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建國前的糞城嗎?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