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命在泥塘滾
“你!”
三皇子一下子就嚇得跳了起來,直接撞在了營帳頂上。
這晉儼華一件狐皮大衣裡頭,啥玩意都沒有穿。
這往他身上一坐,他一彈飛出去,撞在營帳頂上就嚇醒了。
“啊!”
馬車車廂裡響起三皇子壓抑著的咆哮聲。
……
幽州,清晨。
許推背剛走進小院,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扛著一隻半大不小的,已經宰殺好的野山羊過來了。
“許將軍。”
這年輕人笑嘻嘻行了個禮,又掏了封信箋給剛剛練完刀法的安知鹿,接著又直接在井邊開始清洗和分切那野山羊。
許推背看了一眼身上熱氣騰騰就迫不及待的拆信看的安知鹿,笑了笑,道:“又是那安貴來的信?”
安知鹿也笑了笑,道:“幽州城外面,我除了安貴之外,沒別的兄弟,也沒什麼親戚,除了他還有誰的信。”
許推背又看了那井口邊忙活的年輕人,道,“你這個兄弟好像來了幾次了,叫什麼名字來著?”
“章青牛。”
安知鹿笑道,“就是年前剛走了關係,入了軍籍的那個。”
“小子,辦事倒也勤快,就是身子骨太弱了點。”許推背衝著那章青牛叫道,“明兒開始,到衝字營找個叫王進的,就說我讓你去的,你跟著他,好好練練。”
章青牛頓時大喜,道:“多謝許將軍提拔。”
“提什麼拔,能捱得住再說吧。”許推背嗤笑了一聲,又轉頭看著看信箋看得入迷的安知鹿,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你也別每天捧著個安貴的信當命寶了,別隻知道跟男人打交道,到時候傳出去,還以為我和你又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安知鹿將信往袖子裡面一塞,一邊去伙房端吃的東西,一邊笑道,“那不會,前兩天才和軍營裡那幾個兄弟去喝過花酒,還過了夜的。”
許推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章青牛,道:“小子,這院子裡聽到的話,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你可知道?”
章青牛頓時面容一肅,道:“許將軍儘可放心,我們這些個人跟著知鹿哥在永寧修所那邊混的時候,嘴巴就嚴得要命。哪怕喝多了,也會找團泥巴把自己的嘴巴糊住,不該說的,保管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轉頭看到安知鹿點頭,許推背這才淡淡的說道,“過個十來天,可能要開始剿匪,你要不要先留個後?”
安知鹿心中一動,道:“知道了。”
許推背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過了一會,又壓低了聲音,輕聲道,“長安那邊的軍鎮有些動靜,漁陽郡那邊,真正有點本事的都調了過去。現在有幾個好位置是空著的。只要這次剿匪積攢足夠的軍功,我會想辦法給你走動走動。但你心裡得有數,和我打仗,我不會把你藏在別人的後面。”
“你的做派我哪能沒數。”安知鹿笑了,“要得軍功,那我得衝在最前面。”
許推背笑笑,“那幫你說個姑娘?”
“那倒不用,我這正妻的位置,得給將來那些真正權貴家裡的女子留著。”安知鹿想了想,道:“你先湊點銀子給我倒是可以,我找個合適的官妓給贖個身,就當找個隨身侍女一樣,先留個種也行。”
“你小子倒是會算計。”許推背哈哈大笑起來。
他倒是很欣賞安知鹿這種心氣,“一會我就讓人湊點銀子給你,但你挑女人的時候可得招子放亮點,別找那種身子骨太弱身上帶病,臉蛋好看不中用的。尤其別找身上已經帶了種的,到時候你萬一死了,那我他孃的幫你養種養了半天,別長大一看,和你沒一個地方相像,那就真的是扯蛋。”
安知鹿也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將軍放心,這點眼力見我還是有的。”
等到吃過了早點,許推背喊人送了一個錢袋子過來的時候,安知鹿已經將安貴送來的信又仔細的看了兩遍。
接了錢袋子出了門之後,他臉上那笑嘻嘻的神情瞬間就消失了。
一遇到抉擇的時候,一般人臉上的神色都是凝重,但他即便微垂著頭,臉上掛滿的神色都是狠辣和陰沉。
因為他始終記著許推背的話,要想真正出人頭地,沒有折中,只有做到極致。
他現在每認真踏出一步的時候,面前都像是有個閻王擺開了一張賭桌,在和他賭命。
……
鳳尾樓在幽州城的青樓裡頭十分出名。
裡面雖然八成都是官妓,但厲害之處,是最新發配到幽州城的官妓,幾乎都先歸鳳尾樓調教。
這鳳尾樓背後的東家和長安掌管那些教坊司的官員有著很深的關係,有幾個鴇母甚至都是從長安調過來的,不管什麼樣的烈女,在她們手底下不超過三個月,就得乖乖的聽話。
陳白葉是從楚州發配過來的。
正兒八經的官小姐,家裡本來是管鹽運的,但應了官場上的老話,當著那種每日裡銀兩嘩嘩流動的肥差,不出個兩代就要犯事。
陳白葉的爺爺好歹沒犯事,但到了她父親這一代,腦子一熱,沒忍住,貪墨的銀子太多,她父親的腦袋就直接被砍了,家裡的男丁發配去雲州戍邊,家裡的女子則被零零散散的發落到了一些驛站和青樓,做奴僕的做奴僕,做官妓的做官妓。
若是在長安,長得足夠漂亮,可能直接就能找好下家,但從地方發配到地方的這種官家女,就沒這麼好命了。
最可怕就是她這種長得不算國色天香,但略施粉黛又能讓人起色心的嬌小可人兒。
一般的客人掏些銀子,發洩了一下,也不至於欲罷不能,念念不忘。
關鍵給她們這種人贖身,要用的銀子還真不少。
陳白葉到了鳳尾樓才不過二十來天,但已經經歷了兩根木棍和四個男人。
兩根木根是鴇母使的。
先小後大,就是直接給她破身,還外帶著收割了她的羞恥心。
四個男人裡面有兩個是鳳尾樓的豪客。
每次鳳尾樓來了新的姑娘,鴇母調教好了,至少不尋死覓活之後,便會讓這些個豪客來嚐鮮。
另外兩個男的就是鳳尾樓裡管事的。
雖說已經認命,但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剛剛破瓜不久,如何經得起這些人的折騰,她每日裡都疼得合不攏腿。
但鴇母除了給她抹些藥之外,卻只是冷笑著讓她忍著,現在吃住了疼,今後就不疼了。
否則今後只要遇到粗壯些的客人,就會覺得疼痛腫脹,到時候客人一多,那身心受不了,遇不到個好心人贖身就說不定已經成了黃泉路上的一縷幽魂。
聽到一大早就來了個客人的時候,陳白葉的兩條腿都在抖。
什麼客人一早上就有這興致?
再一眼看到鴇母領著進房間的男子又壯又肥,她頓時覺得某處開始撕裂般的疼痛。
她很想一頭撞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若是死不掉,那接下來就
會過比死還難過無數被的日子。
她甚至都不敢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這男子。
因為她很清楚,越是露出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反而更容易激發這種男子的獸慾。
“我查了一下,你練過氣?不然走不到這應該就病死了。”
然而等到鴇母出了門,這男子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她一愣。
陳白葉不知對方用意,但感覺對方似乎一點都不急著脫自己衣服,不是急著要發洩的樣子,她也不敢不說實話,顫聲道,“家裡傳的煉氣法門,很是普通,只能強身健體。”
“我叫安知鹿。”
在聽到這人自報姓名,還以為這人和那些男人不一樣的時候,這肥壯的男子卻和普通的嫖客一樣,過來就把她往被褥上一推,接著便直接做那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