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權力角逐
岸上已經有一領頭之人在幾名持刀差役的護衛下,朝著船上喊話了。
“兩淮都轉運鹽使司衙門稽查,停船靠岸,勿得擅動,違令問罪!”
顧紹心中頓時慌亂。
愈發疑惑起來,何故是在這個時候,又是兩淮鹽司衙門的人出現。
鹽司衙門分明是在揚州城,轄下的三個分司也是分別設在泰州、淮安、通州,而這徐州地界是沒有的。
而隨著岸上官府中人喊話,船上的人也是疑惑不安。
未曾飲酒的船東很快便聞聲從船艙裡趕了出來,站在船舷旁,朝著岸上的人拱手彎腰作揖:“各位上差,我等打湖廣而來,欲往京師,這沿途水司關閘也不曾逾越,該有的規矩也都守了,不知上差……”
說著話,船東卻也熟練的讓手下人取了一隻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出來,接到手上再看向岸上。
“時逢小年,小人未有準備,小小敬意,還望諸位上差笑納,略換些酒肉過節。”
船東只當這是意外跑來運河上打秋風的。
一邊忙著獻出好處,另一邊也是催促著船上的船伕們降下船帆緩緩停在了水閘處。
岸上那些鹽司的人卻始終沉著臉。
見到船隻停靠在岸邊,便當即十數人一擁而上,個個手持長刀,虎視眈眈不給船上的人反抗的機會。
“朝廷規矩,冬日運河停運。我鹽司衙門執掌兩淮鹽政,歷來嚴防夾帶私販食鹽,爾等行跡詭譎,見官獻錢,定是不法。”
原本在岸上開口說話的人,此刻也在船上,橫掃一眼,便是大手一揮:“查!”
於是那些上了船的鹽司官兵立即衝進船艙。
船東一時徹底慌亂,船艙裡何罪了的幾位貨主也是被驚醒,痴呆的坐在地上接受衝進來的鹽司官兵搜查。
而在船艙外。
顧紹心中已經不安,暗覺不妙,可此時便是跳水潛逃只怕也是要被凍死。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
鹽司的兩名官兵卻也已經持刀將他架住。
“報主事,此人似是前些日子在淮安夾帶私販官鹽者!”
還不等顧紹開口辯解,那鹽司主事便已經怒目看了過來:“果然是像的,定是那淮安私自販鹽的顧紹!拿下,帶回鹽司審問定罪!”
容不得顧紹掙扎,他就已經被人給綁了起來,嘴裡更是直接塞了一塊不知哪來的臭布。
而那船東則是立馬說道:“官爺!官爺!這人是江南邊來的,可不是什麼私自夾帶販鹽的人,官爺明鑑。”
船東到底還是有些仗義,手裡的錢袋子也塞進了鹽司主事的手裡。
甫一入手,錢袋子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鹽司主事卻依舊是沉著臉:“此人難道不是顧紹?”
船東臉色一緊,半響才支支吾吾開口:“他……確也是顧東家……”
鹽司主事又是一揮手,跳到岸上:“那便是私販官鹽的顧紹了!帶走!你這船東也莫再言語,今日未曾從你船搜出違禁,已是幸事,再要多嘴,便罰你擅行運河之罪!”
船東頓時被嚇住了。
而鹽司的官兵們也已經是將綁住的顧紹給弄到了岸上。
官兵們風一陣的上船,又風一陣的撤走。
前面的運河水閘也被打開。
望著已經被扭送到岸上不見所蹤的顧紹,船東也不敢言語再多,自己仁至義盡,這人給的乘船錢雖多,可自己哪敢與官府強辯。
也不問緣由跟腳,見著水閘放開,船東便立即催促著船伕們趕緊向北遠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到了運河岸上。
被綁著的顧紹一陣掙扎無果後,忽的瞪大雙眼看向眼前一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華亭徐家的外院莊子上的管事,乃是徐家的家生子,亦是跟著父輩姓了徐。
而在徐管事身邊,則是兩名自己不曾認識的人。
一人身著官服,赫然乃是三品以上的紅袍。
另一人則是一副隨從管事打扮。
“徐管事,孫五,此人便是華亭縣來的顧紹?你們分辨清楚了。”
穿著紅袍的兩淮都轉運鹽使司轉運使孫克弘眉頭微皺,悶聲詢問。
徐管事先說:“回都運的話,此人正是那奸民顧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