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元神睜眼:我觀世間,屍山血海!【求月票】
“叮鈴鈴——”
朱紫第一響,朱紫初鳴。
朱紫鈴的聲音在這空曠的鎮頭響起,好似催魂的喪鐘。
其第一聲聲響過後,四周那些從鬼蜮當中走出的屍體便是齊齊停住了身形。
緊接著他們身上那些殘存著的血肉連帶著骨骼,都變得腐朽散落在地面,成了一攤爛肉。
柳白眼前的白折聽到這聲音後,眼神也是稍有愣神。
柳白也就抓住了這機會,化作野火飛撲上去。
“滾開!”
白折竭力掙扎著想要將身上這如同附骨之疽的野火,可都無濟於事。
一次抵抗不了後,他也就主動散去了這道身形。
“放心,殺不了我的。”
白折的冷笑在這四周響起。
柳白並未回應,只是重新化作人體,這鎮頭很快又響起了鐵錘鑿子破開石碑的聲音。
“嘣——”
柳白也不知這鐵錘鑿子的來歷,只是能從這兩樣東西上邊感覺到濃重的香火功德氣息。
就像是被放在某個神龕臺子上邊被供奉了幾百年,吸食了無數香火供奉之後,才有的。
也正是因為此,柳白才敢用來鑿這石碑。
因為這種東西對邪祟有著天然的壓勝,就像是老物件對待遊魂邪祟的效果一般。
如若不然,若是那尋常的東西,恐怕只是剛將其取出,還沒開始鑿那第一下。
這石碑就已經被白折轉走了。
鑿擊聲一聲響過一聲。
眼見著這石碑已經見底了,柳白這才開口,“你就只會背後偷襲這一招嗎?”
“一招偷襲不成,又是轉頭就跑。”
“而且等到現在才動手,你是見不得這白摺好吧?”
柳白說話間,還沒等著他化作黑火,背後的鬼影就已經消失了,但是卻沒完全消失。
因為這一個吊死鬼沒了之後,四周各處,都是齊齊走出了一個個穿著大紅曳地袍,低垂著腦袋,頭髮披散的女子身影。
細看去,還能從她們那些披散的黑色長髮中間,看見一條條垂下的舌頭。
她們只一出現,這四周的黑霧就愈發濃重了,連帶著空氣都冷了許多。
縱使是柳白都能感覺到皮膚上傳來的寒意。
這下,終於算是有點講究了。
他起身收起了鐵錘,耳邊則是響起了小草的嘀咕,“公子,你看那麼仔細做什麼呢,你不害怕嗎?”
“不,你看她的舌苔,死的時候應該是溼氣有點重。”
柳白這話,明顯讓這周圍的吊死鬼都停頓了剎那。
似是都沒反應過來,也沒想到柳白會這麼說。
可也就是這麼稍稍停頓了剎那功夫,這四周的吊死鬼就全都圍了過來。
柳白自是想著遁走此地,可就當他縱身而起,想著御空而走之際,卻是發現自己才只是剛剛起身,就被這鬼蜮的力量壓在了原地。
白折的冷哼之聲響起。
“還想跑?!”
“難纏。”
柳白淡淡的說了句,也就不想著再跑了,他元神操縱著的【朱紫鈴】再度敲響。
諸多吊死鬼的腳步紛紛停下,柳白也是再度身化野火。
以修第二命的境界,強殺【祟】物,也只有這中等之術才能奏效了。
其餘的術,打在這些祟物身上,都跟撓癢癢差不多。
隨著身形散開之際,柳白也是察覺出來了,這附近的鬼蜮壓迫愈發明顯。
先前他燒不開這鬼蜮也就罷了,現在倒好,這鬼蜮反過來壓迫他了。
“小草,這吊死鬼的手段這麼強嗎?都能同時走出來這麼多祟。”
柳白還是頭一次見著這情形,都忍不住在心裡詢問了。
這【祟】難殺,是因為要在鬼蜮之中找出本體來也就罷了,可現在倒好,都不用找出本體來了,這麼多的【祟】同時出現,還殺什麼?
柳白的野火受其壓迫,只是稍稍停頓了眨眼功夫。
這四周的吊死鬼就齊齊拋出了她們手中的上吊繩。
所有的繩子盡皆落在了柳白身上,這一刻,柳白感覺起碼得有著數十根了!
而且這些上吊繩在拋出之後,也沒落下,盡皆停在了他所化的野火上邊。
好似被這些野火托住了似得。
麻繩壓野火。
這一刻,柳白只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寒冷的氣息所包裹,這些麻繩上邊就好像有著一張張嘴,在不斷地吐出寒氣,澆滅野火。
野火雖也能灼燒這些麻繩,但因為數量實在太多。
野火灼燒的極為緩慢,甚至隱隱之中,柳白都感覺自己的野火有一種要被壓滅的趨勢。
小草見狀也語氣快速的說道:“不可能啊,這【祟】雖然難殺,但是本體尚在的話,一次也只能化身出來一頭祟,怎麼可能同時有著這麼多出來!”
“知道了,我知道了公子!”
小草忽然大聲說道:“是白折!你沒見他一直沒動手嗎?這就是他的手段!”
原本正在竭力抵抗鬼蜮壓制跟這些麻繩的柳白一聽,也是反應過來。
自己都將白折逼到這程度了,他怎麼可能一直不出手?
或者說,他現在就已經動手了。
眼前這些眾多祟物,就是他的手段?
複製還是什麼,這手段未免也太強了些吧……柳白此刻接觸到了這些麻繩,自然就能感覺出來,眼前這些祟,無一不是真身。
所以說,都是真的,並非虛假的幻影。
既如此,柳白也終於知道,為何這鬼蜮裡邊,除卻白折這一個祟物之外,為何還要再安排一頭祟物在這裡邊了。
柳白一念起,既知對方的這手段,也就沒再想著硬拼了。
他身化野火散開,從這些麻繩與麻繩的縫隙裡邊鑽出,只是散開之後,漫天黑火,連這鬼蜮的壓迫都小了許多。
畢竟壓制一處和壓制千萬處,那是兩者不同的概念。
柳白散開後也就朝著前邊的東山鎮湧了過去,烏泱泱的一大片,如此一來,連那數十頭吊死鬼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只能不停操縱著鬼蜮,想著將柳白壓迫成一處。
終究是無用功。
鬼蜮之外,動用神龕一頓火燎水攻風殺的無笑道長也是都快盡力了。
命火都即將燃盡,可是始終無濟於事。
破不開這鬼蜮也就罷了,竟是連進都不能再進去,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羞辱!
可現在盡力之後的無奈,讓無笑道長只有一種感覺。
羞辱那就羞辱吧。
老道我這神龕,的確是個紙糊的,我認!
他散了神龕,疲憊的跌落在這路邊,看著眼前這籠罩了整個鎮子的黑霧鬼蜮,無可奈何。
盡力之後的無奈,讓無笑道長只想著尋求他處。
比如說那該死的芝麻,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那個時候走掉。
現在要是他在的話,隨便來幾劍,也能將這鬼蜮劃拉開吧。
“道……道長,怎麼辦啊。”
被無笑帶出來的小咕咚也是畏懼的爬了過來,“好人公子還有草哥都困在裡邊了。”
“要不……要不小咕咚我去找他們吧。”
這鬼蜮能攔住無笑道長這樣的走陰人,但卻攔不住小咕咚這樣的小鬼。
“不行。”
無笑道長搖頭拒絕了,這小咕咚要是進去,隨便一點交手的餘波都能將其碾成粉吧。
無笑道長不是很擔心自家公子會出事,但是他覺得等著公子出來後要是沒見到小咕咚了。
自己應該會出事。
“那……那我們怎麼辦啊!”
小咕咚瞪著小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