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白家再出手【求月票】
若是別的什麼山精邪祟也就罷了,可這是一頭祟,無笑道長沒把握在一頭祟的鬼蜮之下,護得柳白周旋,那自然是得溜之大吉才是。
柳白稍加猶豫了剎那,也是下定決心,“走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
無笑道長見柳白答應,自是鉚足了勁的往東邊趕,天上的層雲盡皆被這一道虹光破開。
只不過呼吸時間,兩人便已離去極遠。
可就在翻過一座高山,破開一片烏雲之際,柳白就再度察覺到了意外。
腳下,又是出現了那山窩間被黑霧鬼蜮籠罩的鎮子。
無笑道長也發現了這點,但卻沒停,依舊一個勁的往前衝,如此接二連三的看到那個被黑霧籠罩的鎮子之後,他才迫不得已停下。
事已至此,再往前衝,已經意義不大了。
“法陣?還是鬼蜮?”
柳白詢問之餘,自己也是細細感知了片刻,所見所感,皆是看不出任何問題。
“這……”
無笑道長也是皺著眉頭,“應當不是法陣。”
對於法陣這一道,無笑道長也算是略懂,所以倒也能看出些。
反倒是這鬼蜮,鬼蜮往往都伴隨著黑霧,所以按照常理推斷,兩人肯定是沒在鬼蜮裡邊。
這最可能的答案,無笑道長卻是沒說。
因為他感覺不出來。
能察覺到的就說,察覺不出來的,那就不說了。
柳白聽完後,單手掐訣,心神一動,渾身上下“嘭”地一聲輕響。
黑火從其體內炸開,再將其徹底吞噬。
星星點點的野火瀰漫在四周,焚燒著一切。
柳白也是察覺到了什麼,旋即所有的黑火都匯聚成一團,朝著前邊猛地撞去。
剎那間,被黑火所灼燒的那片空間都是泛起了陣陣漣漪。
漣漪越來越寬,直至將兩人的身形都徹底包裹,無笑道長也即是在這一刻點燃命火,順手一招,多寶鐧入手。
漣漪散去,四周場景也是倏忽變化。
不再是身處雲端,四周飄著的是淡淡的黑霧,天上地下,左右四周皆是被這黑霧所包裹。
只是兩人身處的這個位置,黑霧要淡一些。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黑霧即使鬼蜮,兩人早已墮入了鬼蜮的包裹。
這種感覺是柳白先前所沒體會過的,身化野火的他,再度朝前灼燒而去,似是想一舉再度將這些黑霧燒開。
如同先前在畫廊船上一般,燒開鬼蜮!
可這次卻不行了,他的野火焚燒過去,黑霧竟是沒有絲毫變化,鬼蜮依舊存在。
無物不焚的野火,第一次在他手中失效了。
“行了,不用再試了,你這火燒不開我的鬼蜮。”背後傳來了一個少年的嬉笑聲。
無笑道長似是才感覺到一般,匆忙回頭看去。
身化野火的柳白則是早已注意到了這鬼東西,此時見著自己的野火無效,他也沒再嘗試,而是化為了本體,抬頭看去。
只見眼前,也即是無笑道長身後的位置,赫然有著一株高大的老槐樹,槐樹旁還有個墳堆。
此時,這墳堆正上頭的老槐樹的枝杈上,則是坐著個跟柳白差不多大的少年。
他雙手撐在樹枝上,垂下的雙腿不斷晃悠著,姿態顯得極為悠閒。
臉上掛著的笑容燦爛,完全不像是個鬼物邪祟。
倒像是個在這閒著貪玩的少年,甚至都能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
“你真是那白家的少年!”
無笑道長錯愕道。
他自是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少年,就是那頭祟!
再聯想到先前那黃二所講的故事,已是不難猜出眼前這少年的身份了。
只是讓無笑道長沒想到的是,這才死去了幾天的人,竟然真的能變成祟?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誰在跟你這禿頭老道講故事。”
一旁的黑霧之中,走出了一個垂著身子,臉色蒼白的老人,他臉上已是長著屍斑,突出的雙目也是血絲暴起,好似隨時都要跌落一般。
突兀出現的這人,正是先前在另一個鎮子外邊跟無笑聊天的那個老棺材匠。
“找死!”
這點微末伎倆自是嚇唬不到無笑了,他單手甩出手中的多寶鐧。
眼見著這奇寶就要敲中這老
棺材匠的腦袋了,樹上的白折卻是揮了揮手,只是這麼一下。
無笑道長連帶著他手中的奇寶,就都憑空消失了。
“嗯?”
柳白正欲動手,卻又聽這白折笑道:“他實力太弱了,也不是我要殺的人,留在這礙眼,還是出去吧。”
柳白的確沒感覺到異樣,同樣的,他也不覺得眼前的這祟能這麼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神龕。
但只是這麼隨手將其從這鬼蜮當中趕出去,這點柳白是相信的。
就像是身處別人家,主人不喜將客人趕出去了。
鬼蜮,本就是這祟的領域所在。
果不其然,無笑道長只是剛剛離開,柳白就察覺到了一道神龕被喚出的氣息。
被趕出鬼蜮的無笑道長,動怒了,要將柳白救出去了。
可白折卻是絲毫不慌,他很是自信。
“你不殺他,那就是要殺我了。”
柳白不喜歡仰著頭跟別人說話……孃親除外,所以他也是縱身一躍,落到了這老槐樹的樹枝上坐下,身形與這白折差不多高。
只是如此一來,白折就要轉過身子跟他說話了。
於是白折沒動,只是他坐著的樹枝憑空扭轉成一個怪異的角度,讓他變得跟柳白麵對面了。
“其實我也不想殺你的,無冤無仇我甚至都不認識你,只可惜啊……有人說我不配姓白,只有殺了你,我才配。”
白折喟然,又是仰頭長嘆了句。
柳白只覺得眼前這鬼挺有意思,於是也就上下打量著他,“什麼時候你的姓都得別人決定了?”
“他說你不配你就不配?”
“當然,除非那人是你爹。”
白折笑著搖頭,“那自然也不是,只是……你看我現在厲害不?”
他揚起雙手,攤開,像是在顯擺著自己的實力。
“厲害。”柳白不否認這點,自遠遊以來,所遇見的祟裡邊,眼前這少年可以說得上是柳白遇見的最強的一個了。
“而我從普通人到現在,只花了不到五天時間。”
柳白側身看了眼那站立不動的老棺材匠。
白折笑著繼續說道:“那故事是我跟你們講的,所以都是真的。”
柳白猜到了什麼。
“我的實力都是那個人給我的,所以我不得不聽她的啊。”白折感嘆道。
“所以那個人才是真正想殺我的?”柳白問道。
同時他也聯想到了什麼,眼前的這邪祟生前姓白,他還說人家說他不配姓白。
誰會這麼說?
那自然也是隻有姓白的人才會這麼說了。
所以這事情背後……又是白家。
“對,她讓我殺了你,殺了你之後,我就自由了。”白折沒有絲毫隱瞞。
不知他是真的單純,還是對自己實力有著究極自信。
“那她人呢?”
柳白打量著四周,也沒察覺到異樣。
“肯定是不在這裡的,她讓我殺你,她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那你要殺?”
“殺吧,不殺你,我何來得大自由。”
白折依舊沒有隱瞞,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事。
“你倒是自信。”
“不過五天時間,我有了現在這實力,難道不應該自信嗎?”白折笑著反問道。
“的確。”
柳白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動手?”
“你挺有意思的,跟我差不多大,也很強,所以我想和你多聊聊。”
“你想聊什麼?”
白折聽到柳白願意聊,好像很是開心,他伸手指著黑霧深處的鎮子,“裡邊的百姓全被我殺了,你說我做的對還是錯。”
“錯了。”
柳白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們都讓我很不開心,包括我爹他們也是這樣,現在我有實力了,我殺了他們不是很正常嗎?”白折皺著眉頭好像很是不解。
聽到這話柳白就有些知道眼前的這人是什麼性子了。
無法無天,唯實力獨尊。
與這樣的人,沒什麼道理可講,講再多也是如此,他們只會堅持自己的看法。
更別說嘗試著去改變一個人的觀念,那是更困難的事情了。
所以柳白不再爭辯,而是
應和著點頭道:“正常。”
白折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他就坐在這樹枝上,拍著雙手嬉笑道:“看吧,他也覺得我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