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吃蜜桃 作品

第二百六十三章 寫給孃親的信【求月票】


 性子古怪,陰晴不定才是真面目吧。

 “走吧,先將這裡解決了再說。”

 “……”

 半晌過後,幾名神龕出手,自是將這兩岸的打鬥清理乾淨,甚至就連這醉花江,都被無笑道長施展那【刮水之術】,反反覆覆清理了個乾淨。

 那在江水中釋放血手,以及先前偷襲柳白他們的祟,都不見了蹤跡。

 現如今也只能是那掌控著醉花江的水君,將他們轉移走了。

 畫廊船落畢,幾人在這曠野之上重新匯聚,看著那些四散奔逃的走陰人們,朱顏明顯長舒了口氣。

 “你就這麼喜歡行俠仗義?”

 柳白忍不住問道。

 “什麼叫我喜歡?”朱顏聽到這話好像很是驚訝,“你有這般實力,行走天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挽救萬民於水火,不本就是走陰人的職責嗎?”

 “我一個邪祟都知道這樣的道理,你一個走陰人竟然反過來問我。”

 朱顏越說越覺得氣憤,“不行,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將這事告訴你娘,你這才出來多久,竟然就變成了這性子。”

 我他媽就不該多嘴……柳白呵呵。

 無笑道長則是愈發好奇這女鬼的身份。

 芝麻聽到朱顏說柳白他娘,心中不由一顫,連心神都有些膽寒,可表面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柳白。

 此行……還好來了啊。

 “放心吧,水君那裡我們會去的,不僅要去那裡,還得去那浣衣局走一遭,將這裡的事徹底解決了。”

 柳白用那頗為無奈的語氣說道。

 “這還差不多。”

 朱顏下意識往北看了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說道:“既然你願意管這事,那我就放心的交給你了,我在這路上耽擱了這麼久,得儘快回家了。”

 回家……柳白看著眼前的朱顏,再想到那變成了紅姐的黃一一。

 這兩人哪還有點母女的模樣,分明是比姐妹還更姐妹了。

 尤其是紅姐還有那傲人的大長腿,外加眼前這繼承了黃一一寬廣胸懷的朱顏……不,我這是在想什麼呢!

 柳白連忙甩了甩腦袋,將這不該有的想法甩出了腦袋,“你家裡也發生了點事,你回去就知道了。”

 “什麼?不會是我娘她?!”

 朱顏一步上前,言語擔憂至極。

 “放心,她活的好好的,而且對你來說……是好事。”

 黃一一也走陰了,還養出了陽神,差一步就能陰陽合一了,這不是好事是什麼?

 僅有的代價也就是孃親換了個人吧。

 柳白也不知朱顏能不能接受。

 “那就好……”朱顏又長舒了口氣,連帶著劇烈起伏的胸口都平復下去。

 “那你呢,你有什麼需要我帶回去給你孃的嗎?”

 他鄉遇故知,加之這故知還要回鄉,這時候託人帶些書信口訊什麼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只是聽著朱顏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柳白還真有些被問倒了。

 畢竟他從來沒想過,這出門在外還能遇見老鄉,尤其是那黃粱鎮的老鄉。

 所以該讓朱顏帶回去什麼呢?

 自己這一路走來,禮物倒是買了不少,但是這些肯定得自己帶回去才好。

 別的……

 “你等會。”

 柳白說著取出了紙筆,轉過身去又走了幾步,背後的小草探出頭來,想看看自家公子要給娘娘寫什麼信。

 結果看去發現柳白只在這紙上寫了一句話。

 “小草封禁了我的嘴巴,

 遠遊的書信在寫我,

 夕陽下的我染紅了層雲和江面,

 今夜的娘格外想我。”

 小草只是看到這第一句話,就想著大聲辯駁了,小草什麼時候能封公子的嘴了?!

 可等著它張嘴之際卻發不出來半分聲音,它驚覺不是它封了公子的嘴。

 而是公子封了它的嘴……它又看去第二行,“書信怎麼能寫公子?”

 再聯想到第一行,小草忽地都明白了。

 公子在寫反話!

 公子封了小草的嘴巴,公子在寫信,公子在看夕陽染紅了晚霞和江面,所以這最後一句話就是……今夜的公子格外想娘。

 看明白後,小草心神劇震。

 它知道柳娘子是什麼性子,所以也就知道公子的這一封信

對自家娘娘能有多麼大的殺傷力了。

 ‘娘娘年幼時,在那個沒有一絲溫暖的家裡,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點火走陰,以及看書了。’

 也只有小草才知道,娘娘有多高的才氣。

 所以等娘娘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小草覺得,那肯定就是娘娘來找公子的時候了!

 柳白自是沒想這麼多,寫好書信後,他就將這信小心疊好,剛想將其裝入信封裡邊,可一低頭,他就看見了什麼。

 他彎腰又是從這草叢當中撿起一片草葉,一齊裝入了信封裡邊。

 “幫我捎封家書回去吧。”

 柳白雙手遞過,這也算是出門以來,自己頭一次給娘寫的信了,所以他很是正式。

 朱顏也是連忙雙手接過,又裝入了須彌裡邊。

 “必定帶到!”朱顏極為豪邁的抱了抱拳。

 柳白只好回了一禮,“有勞了。”

 朱顏又轉頭朝無笑還有芝麻他們幾個示意了一番,“告辭,諸位保重。”

 他們這幾個老東西自然也是回禮。

 只是臨走之前,朱顏還跟無笑多說了句,“希望下次再見時,道長不再是那紙糊的神龕了。”

 “你!”

 無笑道長吹鬍子瞪眼,最後也只得目送著朱顏離去。

 待其走後,芝麻才有意無意的問了句,“這女鬼是柳公子同鄉?”

 “正是。”

 說起這柳白才想到什麼,一拍額頭,“忘了找她要錢了,該死!”

 只是再一回頭,卻是早已不見這朱顏的蹤跡,柳白也只得將這事記下,只等回到黃粱鎮的時候,再找她要了。

 嗯……正好提防著一手,到時她要在柳娘子面前胡說冤枉自己,還能將這六百枚血珠子的事抖出來。

 “要追嗎,公子!”

 無笑道長躍躍欲試。

 “算了。”

 柳白搖頭看向北方,琉州城在北方,這水君的神廟也在北方……他朝薛詞問道:

 “這水君廟離楚河遠嗎?”

 薛詞稍一回想便說道:“不遠了,水君廟在琉州城外,琉州城再往北要不了多久,就是楚河了。”

 柳白又是取出堪輿圖看了眼,發現這琉州城本就是在這楚河衝出的平原上邊了。

 既然如此……柳白看了眼無笑跟芝麻。

 芝麻先前是有機會斬殺這水君的,但是他擔心沾染太多的因果。

 無笑道長則是連忙說道:“貧道可以開壇設法!”

 “到時候看吧。”

 嘴上雖是如此說著,但是柳白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了,無笑開壇設法雖然能行,但也太過麻煩了。

 最快最有用的法子,是等著到了那水君廟前,喊上一句“歲至何在?!”

 柳白也不擔心歲至不來,這楚河水系,水神水君,不管是百姓供奉所在,又或是楚國曾經冊封。

 他們唯一的上司,都是歲至。

 但凡只要在這楚河水系當中,都得聽從歲至這個楚河河神調遣。

 所以這醉花江水君作為歲至的手下,要對自己動手,那豈不是就是跟歲至要對自己動手是一個意思?

 你歲至都要殺我柳白了,你還不來,莫非你是真想殺?

 “走吧,北上,伐水君!”

 柳白大手一揮,只是才升至半空,他就又讓無笑道長停下了。

 身後陰陽魚浮現,不過半晌,陰神陽神走入,最後再度化作元神從中走出,回了他體內。

 有了先前的遭遇,此番再度行這陰陽合一的事,也就沒什麼難度了。

 對於自家公子的逆天之舉,無笑道長早習以為常。

 芝麻多看了柳白幾眼也就作罷。

 唯有薛詞,還是頭一次見著這場景,忍不住連著喊了好幾聲“娘嘞”!

 而自從離了這醉花江,幾人也就沒再多做停留了。

 尤其是薛詞,雖是一路也遇見了不少好玩的地兒,他也開口介紹了好些,可都沒再提要前往的事情。

 有了先前在醉花江的事情,著實是讓他怕了。

 甚至覺得自己這足以橫行一州之地的神龕,也都不過如此,死傷起來,也就那麼剎那功夫。

 柳白則是不想在橫生事端,生怕影響自己前往朝州的步伐。

 所以哪怕是有些地方想去,可也沒再去了。

 如此接連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走走停停,基本上全程都在趕路,也就終於從這醉花江,到了琉州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