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吃蜜桃 作品

第二百三十九章 血色奇寶圖紙到手【求月票】

 四周依舊飄蕩著迷霧,雖說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兩米之外人畜不分還是差不多的。

 就如同柳白初進來時候是一樣的光景,並無多大區別。

 柳白雙手一撐起身,環視一圈,恍惚了好一陣才想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進了這黃粱福地,左右兩邊都還有和他一樣在這躺著的“試煉者”。

 準確來說,應當是屍體了。

 有些甚至都已經能看到蛆蟲在其五官之內進進出出,已然是死去許久了。

 柳白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熟悉又陌生的小草。

 “公子,你還記得小草嗎?”小草弱弱的問道。

 “你是……誰來著?”柳白反問道。

 小草一聽這話立馬就鬆了口氣,“我是小草啊,是你草哥。”

 “呵,呵呵。”

 柳白看著它冷笑一聲,小草當即就認慫了,低著頭弱弱的說道:“小草就知道公子肯定是不會忘了小草的,公子對小草最好了。”

 “呵,我睡了多久了?”

 柳白一邊問著一邊看向了自己的面板,上邊的屬性點是“3.6”。

 夢境裡邊過去了一年,現實中就是過去了七天。

 柳白本來還想著換算一下,可轉念一想才知道自己傻逼了,屬性點3.6,不就是說自己在現實中過去了36天。

 “公子已經睡了36天零3個時辰了。”

 小草掐著手指,對這點記得很是清楚。

 柳白“嗯”了一聲,這才轉頭看著始終站在自己身邊,沒有半點動靜的人影。

 這是個……死人?

 身上的氣息也是一會有,一會無的,柳白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活人還是個死人。

 可就當他站起身的時候,這個人影卻好像忽然被驚醒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情平靜下來。

 只是那原本就若有若無的氣息,卻依舊如此。

 起身後的柳白也是終於從側面看出了這人是誰……

 “黃……黃生?”柳白有些不太敢相信的問道。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這人,分明就是夢境裡邊跟自己相處了幾年有餘的黃生。

 對於他,柳白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柳老爺嘛。”黃生回過頭來,看向柳白,笑著說道。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柳白在夢醒的最後一年,黃粱鎮裡邊的百姓已是在喊他“柳老爺”了。

 就跟當年的馬老爺一樣。

 柳白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黃生,稍一沉思就猜到了是怎樣的一個可能。

 “所以黃粱一夢,是你黃生的黃粱一夢?”

 “不愧是柳神的子嗣。”

 黃生誇獎了句,回過身來。

 此時的他跟夢境裡的他又有些不大一樣,雖依舊是那副面容,可現在的他一舉一動之間,姿態卻是瀟灑寫意之至。

 可謂是絲毫沒了夢境裡邊的那股猥瑣勁。

 “那這夢境……到底是怎麼的一個情況?”柳白心中還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開。

 黃生也知道,他此次來,似就是為了這事。

 他笑著盤腿坐下,四周的屍體便是自行消融滲入地底,連絲毫的腐臭味都沒有留下。

 難怪這附近的草都長得更茂盛……柳白心中下意識的感慨了句,也是跟著坐了下來。

 也不用他問,黃生就主動解釋道:

 “所有進入夢境的人,開始所經歷的都是一樣的。”

 柳白還閉眼沉思了片刻,才想起他當時剛進入夢境時候是怎樣的一副情況。

 “所以都是會被胡尾打的倒在路邊,然後撞進回來的六子跟馬老三。”

 “對,你們都會聽著六子的鄙夷和馬老三的不屑一顧,而絕大部分人都會不甘受著屈辱,從而反抗,死在了六子手中,這就是第一難。”

 黃生娓娓道來般的解釋道:“第二難則是回到家中,天寒地凍,有些人想不到拆卸門窗禦寒,又或者有些人想著去別的地方過夜,其間又死去無數。”

 “有好些人甚至都熬不到我去找他們的時候,而就算僥倖撐到了我去找他們,可等著他們短暫活下來後,見著我留下來的字跡,就會來到我家,把我殺了,想著鳩佔鵲巢,可是依舊身死。”

 柳白聽出了黃生話裡的意思,“你是說,只要在夢裡殺死你,那麼那個人也會死?”

 “那不然?在我的夢裡殺死了我,你不死誰死。”黃生失笑,可見著眼前這柳白的反應,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好奇問道:“你不會也想過殺我吧?”

 “沒,我柳白不是這忘恩負義之人。”柳白篤定道。

 黃生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只是笑著感嘆道:“總之盡皆身處黃粱鎮,死法卻是有著千千萬。”

 柳白見著他說完,再度問道:“那這黃粱鎮……跟我所在的黃粱鎮,有什麼區別呢?”

 這黃生開始竟然能說出柳娘子,那勢必也就會知道黃粱鎮跟這個黃粱鎮之間的隱秘。

 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黃生似是早有預料,知曉柳白會問這個問題。

 所以聽著柳白髮問之後,他也不驚訝,反倒是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柳白先前在夢中也曾無數次的思考這個問題,也得出了幾個較為可能的答案。

 首先是孃親所在的黃粱鎮,必定是真的。

 裡邊的所有人都和常人無異,甚至像是胡尾他們,都還能從黃粱鎮裡出來,去往雲州城內活動。

 這要是假的,那孃親得是什麼實力?

 說上一句創世之神怕都不為過了吧……不是柳白看不起自己孃親,他是真覺得柳娘子沒這實力。

 此刻看著黃生這個黃粱福地之主,他試探性的問道:“黃粱鎮是真的,這裡的是假的。”

 黃生不置可否,反倒是問起了別的事。

 “那柳公子覺得這裡的黃粱鎮,跟你所出生的黃粱鎮,有什麼區別?”

 這問題,也是柳白先前想過的,這幾年的時間,他無所事事之時,可謂是將這些問題都想了個遍。

 “雖然說著不大合適,但我覺得……這黃粱鎮裡的人,更合乎人性。”

 雖說柳白無數次吐槽過這黃粱鎮“民風淳樸”,可實際上呢?

 很多時候,他們“淳樸”的民風,就是最合乎人性的選擇。

 馬老三雖是走陰人,可走陰人天生就得匡扶正義,天生就得拯救這些百姓於苦難?

 哪有這樣的道理。

 走陰人燃燒的本就是自身的命火,若是這陰珠一下跟不上,那麼所消耗的就是命了!

 拿命去救別人,收取些報酬,那不是情理之中麼?

 而且他還願意打欠條,願意給別人賒賬。

 所以說,馬扒皮的確是扒皮了點,但也是給了這些百姓們活路。

 可同樣的,站在這鎮子百姓們的立場上,也沒錯。

 馬扒皮都剝削的這麼狠了,那自己為了自身安危,自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才行。

 哪會想著熱心腸。

 至於別的心狠手辣什麼的,那就更是常理之中了,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所以哪怕很可怕,但柳白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黃粱鎮……更加真實。

 “人性?”黃生似是對柳白這個回答很是感興趣,再度追問道:

 “柳公子覺得這人性是惡多,還是善多?”

 “那自是……惡多。”

 柳白輕聲回答道。

 一旁的小草只得左看看右看看,什麼都看不懂。

 黃生又笑了,“上一個問題,柳公子答錯了。”

 柳白也不意外,再度回答道:“那就是這兩個黃粱鎮,其實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