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夢醒時分(有解釋)
趙久看了眼他手上的傷勢,說道:“當初若不是土地
爺出現的及時,年兒可能都已經回不來了。”
“嗯……”
柳白朝著趙燕年歉笑了聲,“這事怪我。”
“我殺了六子,又殺了胡尾,現在那老東西應該就跟瘋狗差不多了。”
柳白這話,頓時讓趙久跟趙燕年的眼神都亮堂了起來。
尤其是趙久,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果然!”
他先前得知胡尾被殺時,就已經想過會不會是柳白了,現在從他口中親口得知……
“還沒來得及恭喜賢侄走陰點火成功呢!”
趙久連忙拱了拱手。
趙燕年同樣如此,不管如何,普通人對於走陰人都得有著該有的敬畏。
尤其是他們趙家現在還急需這走陰人撐腰了。
“只是點三火而已,沒什麼好恭喜的。”柳白擺擺手,嘆氣道:“遇著馬老三那樣的人,都還只有逃命的份。”
“話不能這麼說。”
趙久來到主位坐下,見著趙燕年也想坐上來,他眼一橫,然後把柳白請上了主位。
“他馬老三都什麼年紀了,才燒出靈體,柳賢侄這般年紀就已經點火走陰了,將來成就勢必是不可限量。”
理就是這麼個理,柳白也沒做什麼無所謂的爭辯,轉而繼續了先前的問題。
“土地爺願意幫你們一直攔著馬老三?”
“這……”
趙久似是有些不大好說,可是旋即忽有一道神韻降臨,柳白當即起身點了命火。
兩盞無形的火焰從他的肩上升起燃燒。
他面前隨即出現了一個拄著蛇頭拐的佝僂老者,身形並不高大,估摸著只是到了柳白的肩頭。
黃粱鎮的土地爺,柳白已經不陌生了。
“見過土地爺。”柳白朝其拱了拱手。
趙久跟趙燕年同樣跟著行了一禮。
土地爺拄著柺杖上下打量了柳白一眼,這才說道:“小小年紀,還只是剛點火就點了兩盞火,不錯不錯,比馬扒皮有天賦。”
“什麼?兩盞火?”
趙久只是知道柳白點了火,這剛點火不過月餘,竟然就點燃了兩盞火?
“取巧罷了。”柳白沒有把話說的太慢,畢竟這兩盞火本身就不是他的天賦。
“取巧也是實力,不然為什麼別人取不了巧?”
土地爺拄著柺杖來回走了幾圈,“你說的那問題,本神可以回答你。”
他說著回頭看向起身的柳白,又看了眼趙久,這才說道:
“他胃口太大了,什麼都想吃,想吃了趙久這鎮長也就罷了,還想順帶著將我這神位也吃下去。”
土地爺說著搖搖頭,“貪心不足蛇吞象。”
柳白坐了下去,雙手一攤,微笑道:“那就殺啊,殺了他,黃粱鎮自是風平浪靜。”
站在柳白旁邊的趙久聽著這話,雙手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土地爺也是“嘿嘿”笑道:“年輕人倒是有幾分血氣。”
“不僅是有血氣,六子跟胡尾都是我殺的。”
“不知土地爺這麼多年殺了誰?”柳白沒有絲毫客氣。
原本還在笑著的馬土地爺不笑了,趙久跟趙燕年也好似一臉擔憂的看著柳白,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你……在嘲諷我?”
柳白沒說話,但有種就是這意思的味道在裡邊。
他與這土地爺就這麼對視良久,最後這土地爺還是來到對面趙久的位置上坐下。
不僅如此,他還將手上的柺杖戳了戳趙久,這才說道:“你以為本神不想?”
趙久急忙低頭,似是很是羞愧。
“這父子倆一個能點火的天賦都沒有,你讓本神上去死幹?呵呵。”
土地爺譏笑道:“若不是本神扛著,早在十年前,他倆就被馬老三殺了。”
柳白一聽也就明白了土地爺的意思。
他能殺,也有這實力殺。
只是這趙久,或者說趙家……不值得這土地爺投資。
家中一個走陰人都出不來,什麼都得土地爺上,這事若成了還好,但要是不成……嘖。
也正是因為此,所以土地爺才一直沒出手。
可現在,土地爺轉頭看向跟他一樣坐在主位,或者說是平起平坐的柳白,沉聲問道:“你確定你要殺馬老三?”
“殺。”
柳白簡簡
單單的一個字回答,他也想了,自己點火走陰成功都只能獲得這青色圖紙。
要想獲得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血色圖紙,怕是真得殺了馬老三才行。
“那就好。”
土地爺見柳白依舊是這態度,終於是放下心來,只是隨即又問道:“可這若是殺了馬老三,你又成了下一個柳老三……又當如何?”
這是怕我也要搶他的香火供奉了……柳白笑著回道:“我今年不過十二,已是點了兩盞命火,土地爺真覺得我看得上這小小的黃粱鎮?”
“這倒是……”
土地爺信了柳白的鬼話。
畢竟這話實在是在理,天資如此之高,眼光自不會侷限於這小小的黃粱鎮內。
“那下次……可就得勞煩柳小兄弟了。”
土地爺看著眼前的少年,微笑道。
“也得勞煩土地爺了,只是不知道馬老三現在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了?”
土地爺稍稍沉吟,“他只是知道我們這邊新出了個走陰人,但具體是誰,他還不知道,先前那次對趙燕年動手,也就是想著試探一下看是不是趙燕年,或者能否將那人逼出來。”
柳白雙手一攤,“可我當時還在老樹林子裡邊鑽著。”
“只是委屈趙兄了。”
“不委屈不委屈。”趙燕年連連擺手,一個比他年紀還小,但卻已經點了兩盞命火,甚至都能跟土地爺平起平坐的人。
自己有什麼資格委屈的。
“不知道便好。”柳白緩緩點頭,馬老三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還有藏著的可能。
想著,他直言道:“土地爺,我現在還只是點了兩盞火,馬老三現在估摸著靈體都燒了大半了。”
“我要對付他,起碼也得等我三盞命火都點起來了才行。”
“呵呵,不急,這麼多年我都扛過來了,不差這點時間了。”
商量完了事,土地爺也就回去了。
柳白也即順理成章的在趙久這裡住了下來,閒暇時他都在“吃”著陰珠,又或是藉著夢中時間,琢磨起他所學的諸多術法。
這雖是施展不出,但不耽誤琢磨。
比方說那玄之又玄的《野火》之術,其第二門始終不得入門,先前在外邊沒有足夠的時間。
現在倒是有了。
而等著身上的陰珠吃完了,他便去那老樹林子裡邊,尋找著合適的邪祟,助其化作陰珠,供自己修行。
只是這每次進山之前,他也會先詢問土地爺,以防跟馬老三撞上。
如此過去了一年時間。
這一年時間裡邊,柳白雖是沒有點出第三盞命火,但是卻明悟了心中的許多事情。
無論是術,亦或是陰神陽神的妙處。
隱隱約約他也意識到了,這黃粱福地最大的機緣,或許不是那奇寶圖紙,而是這夢中的……時間。
這夢中過去一年,他也通過面板屬性點得知了,現實中也已經過去了七天。
現實中七天,夢中卻已過去一年。
若非是這夢中走陰修行不能反饋現實,柳白都想一直在這夢中待下去了。
而且這期間柳白也發現了極為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這黃粱福地,就只有黃粱鎮!
比方說他也去了一趟血食城,本想著是去出些山貨,換些陰珠。
可等著他離開這黃粱鎮的範圍後,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中做夢,夢裡有著他去血食城經歷的種種一切,等著夢中醒來時,也就有了交易得來的陰珠。
可實際上呢?
他只是在這黃粱鎮的最邊緣待了一陣,黃粱福地只在黃粱,而這也阻隔了柳白在這夢中修行的想法。
其間馬老三也數次來到這趙久家中挑釁,似是想將柳白逼出。
有次甚至都已經動手了。
但是可惜,在這黃粱鎮內,他馬老三拿不下土地爺……柳白也就得以安全。
黃粱福地外,這七天的時間。
小算跟無笑兩位道長也是見證了好些“遠道而來”的元神走陰人,只是這七天過去,先前跟柳白進去的同一批走陰人,沒有一個出來。
這即是說明,都死了……不,還有個得了圖紙的人,沒醒來,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