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柳白殺賒刀【求月票】
媒姑走了,但她也不會說去怪媒姑。
作為自己的師父,她的確是已經盡力了,甚至還為了自己,招惹了這賒刀人。
盡到了師父的指責,也做到了師父的極限。
可這結果,還是沒能改變啊!
沈若若想到了柳白,她記著柳白說過會幫自己解決這事,可直到現在還沒出現。
興許是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吧……
就跟他一樣,從自己這得了好處之後,就將自己拋棄,說好的會回來看自己的,可也沒有來過。
直到現在,自己都要死了,他也沒有出現。
那一別,可能就是永別吧。
沈若若想哭,但卻沒有眼淚流下了。
“好了,我都給過你們機會,算你之前年紀還小沒辦法,可等你十四歲之後,竟然也一直不成婚。”
謝應說著搖搖頭,認真道:“那就說明,你們沈家沒有把我這賒刀人放在眼裡了。”
“既然你們看不起我們賒刀人,那這刀錢,總得交了。”
沈若若聽著這冷漠奪命的言語,她的心頭也是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早就說了,這事交給我,我能幫你解決的,但你不聽,還寄希望於你的便宜師父跟你那小情人。”
“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了?”
“還不得是我來。”
“所以啊,你就聽了我的勸告吧,咱倆都是一體的,我還能害你不成?好了,快些決定,不然他動了手,你真就死定了。”
聽著這聲音,也是沈若若最後的底牌了。
答應之後,興許真能度過此次難關,但是一旦答應,自己……也就將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了。
可是不答應,就得死。
所以沒有選擇,沈若若看著這賒刀人已是再度拔出了刀,她也正欲開口。
眼見著她也張了嘴,可就在這時……她愣住了。
只是見著眼前一黑,倒並不是說有人對她動了手,而是她身前,出現了一個身影。
身材高大,穿著沈若若做夢都想見的那身黑金長袍。
只是到他後背高度的沈若若抬頭,也是見到了那雙標誌性的雙角。
先前一直沒哭的沈若若,看到這個背影出現在自己面前,再也止不住了。
兩行眼淚滾滾滑落。
同時她也是跟自己心裡的那個念頭說道:“我就知道,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謝應也是有些錯愕,“穢?”
他看著眼前這個,好像是個邪祟,但是卻又感覺不到多少邪祟氣息的身影。
準確的說,就像是沾染了一點邪祟氣息的普通人。
直到他細細感知,才能發覺,這個突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頭穢。
“你也要救這沈家嗎?”
謝應後退一步,緩緩說道。
柳白搖頭,同樣感知到了眼前這人身上獨屬於賒刀人的氣息。
這是讓娘討厭的味道,所以自己有必要讓他消失。
“不。”
“那是為何?難不成是我與你有過節?”
不同於對待媒姑時的淡定,面對眼前這邪祟……謝應都很難察覺到他的氣息存在。
這說明什麼?
說明眼前的這頭【穢】,很強。
而且要殺死【穢】,就得先殺死它的真名,可眼前這邪祟……謝應看不出他身上半點真名的痕跡。
這要殺死這頭【穢】,怕是極難了。
所以能不動手將其趕走,自是最好的。
“也沒有。”
“那是什麼?”
謝應皺著眉頭問道,同時也是緊了緊手上的菜刀,同時也氣機牽連了背後籮筐裡邊的菜刀。
這下要是動手,怕是就得動真格的了。
與此同時,謝應也注意到了,這附近多了好些個修第二命走陰人的氣息。
媒姑被自己趕走,這下就來了好幾個看戲的了。
柳白自是也察覺到了,寇立三,火壇主以及新來的水壇主,至於虎姑奶奶,則是聽說已經離開了。
所以水火教前來觀戰的,也就他倆。
除此之外曲小兒也
在,原先紙傘會的王提刀也被替換了,來了個新的修第二命的走陰人。
喪葬廟暫且沒聽說,反倒是蠱神教也在這城內有了個堂口。
所以跟先前相比,這雲州城內修第二命的走陰人,反倒更多了些。
看著這些陌生之中有有些熟悉的身影,柳白的目光最終也是落到了這謝應身上。
他輕聲回答道:“因為賒刀人都該死。”
說著他又沉吟了剎那,然後補充了一句,“所有的賒刀人。”
“那就沒得談了。”
謝應雙手一攤,已是拔出了手上的菜刀。
眼見著他都已是開始動手。
下一瞬,一道純黑的陰雷憑空出現,在他頭頂炸響,他下意識想躲。
可等他生出這念頭的時候,就已經被這陰雷劈中了。
先是頭頂劇痛,然後渾身刺痛發麻,這種刺痛,就好像是自己的指甲蓋裡刺入了竹籤子,然後拔出,二次刺入時所承受的痛苦一般。
緊接著稍微好了些,但這種感覺依舊像是手上的倒刺被撕下了一大塊皮。
這本是先前還是普通人時候才有的感覺,可現在都已經快鑄神龕了,謝應卻依舊感覺到了這種痛苦。
於是正當他想著抵抗的時候,接連兩道陰雷又在自己頭頂炸開。
這一刻,謝應實打實的又感覺到了,被掀翻天靈蓋是什麼感覺。
這陰雷,威力極大!
被劈翻在地的他甚至還見到了自己天靈蓋的一塊碎骨,滾落在自己面前。
還帶著些許頭髮與鮮血。
很是新鮮。
被接連劈下三道之後,天靈蓋被掀,謝應也只得放出自己的元神了。
不對……這個時候怎麼還能放出元神?
他念頭起來,但卻晚了一步。
又是幾道陰雷劈下,等著反應過來的謝應感知到時……元神都已經快被披散了。
同時,他也是聽見了眼前這穢在微微喘氣。
“媽的,你這快要鑄神龕的走陰人,可真難殺啊。”
柳白看著那還有一道氣機尚存的元神,抬手間,一道麻繩倏忽出現在了這元神的脖頸處,猛地勒緊。
於是柳白也就不去管了。
謝應模糊之中也感覺到了,呢喃著說道:“吊……吊死鬼?”
柳白沒有理會,而是看著他背後籮筐裡邊裝著的那些……菜刀呢?
籮筐裡邊空空蕩蕩,可柳白先前分明還見著,裡邊是有菜刀的。
也罷,多半是要賒刀人才能見著?
“行了,放心去吧,如果有下輩子的話,記得也不要做個賒刀人了。”
剛蹲下身子的柳白起身,直接一腳踩碎了他的頭顱。
順帶著其背後的元神也被絞殺殆盡,至此,一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一個離神龕只有一步之遙的賒刀人,就這麼被柳白輕而易舉的殺死了。
不難,也算得上是自己殺死的第一個賒刀人了。
或許,這個用來給孃親當做新年禮物就算不錯,正好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柳白收起了腳下的屍體,嗯……倒是可以和驢得勝的一塊,看能不能給自己的陰神凝聚出肉體了。
殺完了人,柳白轉身自是見到了那哭的跟個淚人似得沈若若。
直覺告訴柳白,這個時候應當說些什麼。
所以他想了想,想到了自己上輩子看過的一些網文,也想到了一句話。
他先是看了看這雲州以北,媒姑的身影還在那。
然後他才低頭,看著沈若若,歪嘴一笑,“沒有我的允許,你想死都難。”
藏在衣服裡邊的小草錘了柳白好幾拳,然後又發出了嘔吐的聲音。
並且威脅說一定要將這事告訴給柳娘娘。
柳白旋即就跟個大反派一樣,仰天大笑著,然後沖天而起,徑直去往了北方。
媒姑遠遠的看完了全程,自是知道是眼前的這【穢】救下了沈若若。
而且她先前,也見過這【穢】,算是熟悉了。
所以她見著這【穢】朝自己過來了,也沒躲。
直至柳白來到她身前停下,她才躬身行禮道:“多謝……多謝這位鬼王大人出手相助了。”
看著這熟悉的媒姑,柳白饒有興趣的說道:
“媒姑是吧,李化梅讓我來找你。”
“嗯?”
媒姑下意識抬起了頭,眼神之中似有錯愕,但更多的還是疑惑。
柳白自是故意這麼說,他想著看看,媒姑到底知不知道李化梅殺自己這事……
若是知道,那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