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郎君,莫要嚇唬我了。”【求月票】
這廟當初落成之時,他都還去祭拜供奉過。
“那座神廟,被人毀了,連鬼神大人的神像,都被打的四分五裂。”
“什麼?!誰?”
周八臘剛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被冤枉的,可現在看來,這行走大人可沒冤枉自己啊。
“呵呵,你的地盤裡邊出了事,你連誰動手的都不知道?”
行走聲音帶著一絲冷嘲熱諷的意味,讓周八臘聽了愈發膽寒,“是……是媒姑那賤女人做的?”
他只能猜測著,“還請行走大人示下。”
“呵,周神使,你可不能太廢物了。”
“鬼神教內,可不養閒人。”
行走微微前傾著身子,認真說道:“今天這事,我便與你說了,下次若還發生這樣的事情……本尊就會讓你知道,神教自有神教的規矩。”
周八臘連忙點頭稱是,跪拜不止。
畢竟這簍子,真是自己捅出來的,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老狼山……媒姑!
“動手的,是邪教信徒,具體的……是巫神教的信徒,是一頭鬼鑄身的邪祟,但是對方既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對我們鬼神教動手,想必多半是已經在這雲州成了氣候。”
行走說著也是嘆了口氣,“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區區一個巫神教,竟然就敢站在我們鬼神教上頭,屙屎屙尿了。”
“看來,有必要震懾一下他們這些宵小,好讓他們知曉……什麼叫做至高無上的鬼神教。”
“我這麼說,周神使你可明白?”
行走說完,俯視著身子,微微低頭看向了跪在地面的周八臘。
“明白明白。”
“那你去吧。”
眼見著周八臘離開,石壁上的一隻烏鴉便是大叫道:“周八臘來了,周八臘走了。”
“周八臘來了,周八臘走了。”
行走回頭,看著那隻討人煩的烏鴉,皺眉道:“你過來。”
烏鴉飛了過來,還沒靠近,便被這行走一巴掌扇落到了地面,“你這醜鳥,吵死了。”
烏鴉又扇著翅膀飛起,叫喊道:“醜鳥被打了。”
行走稍一沉思,便道:“你去把虎姑奶奶喊來,這事……周八臘靠不住,得她來。”
烏鴉這次沒再喊話,只是扇動翅膀從這洞穴當中飛了出去。
及至清晨。
再度在山嶺當中做了半晚無用功的柳白,也是怒不可遏,最終只得在附近找了個鬼影級別的山兔精,打殺之後烤了吃了,給自己增加了0.2個氣血點。
如此一來,這一晚上也不算是沒有絲毫收穫吧。
至少實力是精進了這麼一點的,主打的就是不能虛度光陰。
臨著等他回來這圍子之後,司徒紅也就過來彙報消息了。
關起門來說話,司徒紅自是稱呼公子了。
“昨晚上主要是奴婢跟廖康動的手,所以我們媒妁會這邊基本上都沒什麼傷亡,只有一個幫眾被擦傷了胳膊。”
“除此之外,臘八教那邊的走陰人全都被我們殺光了,現在許兆守在那邊,並且讓他們養的那些【採珠人】繼續採珠,但卻是要上供到我們這邊就是了。”
聽著司徒紅的陳述,柳白也就點了點頭。
“還行。”
“讓許兆跟我們的人回來吧,周八臘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別留在那邊死掉了。”
一聽周八臘要來了,司徒紅也是變了臉,忙說道:“奴婢這就去安排。”
司徒紅來了又走了。
柳白便又喚人喊來了廖康。
柳白這次也沒藏著了,而是直接就問道:“什麼時候通知的媒姑。”
“嗯?”廖康忽地抬頭。
見著柳白淡然的神色,他也不敢猶豫,“昨晚……昨晚掌櫃的下了地底,屬下就已經跟媒姑傳信了。”
“掌櫃的,這,這茲事體大,屬下不敢不說啊。”
廖康說著連忙跪地大拜。
他也知道這地底有個神廟,而且從那半夜的地龍翻身,以及事後柳白說殺了全部臘八教教眾這事來看。
廖康也能猜到,勢必是出了大事。
這事……他覺得要是再不告訴媒姑,日後怪罪下來,自己肯定是難逃其咎的。
“行,那就還好。”
柳白是在算著,別到時候周八臘來了,媒姑沒趕過來……那就要自己出手了。
柳白又不想自己出手。
至於他為何知道廖康能聯繫的上媒姑,猜的,但也不是沒理由的猜。
原先的那個老張頭既是媒姑的人,媒姑能聯繫上他,那廖康作為老張頭的繼承者。
那麼廖康多半也就能聯繫得上,只是看他願不願意罷了。
今兒個一問,發現自是如此。
廖康則是以為柳白會怪罪於他,在他看來,這種跨過柳白直接跟媒姑彙報消息的行為,本就是大忌。
可沒曾想,柳白竟然沒有絲毫怪罪,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出去了事。
畢竟他是以為柳白要在這老狼山陰脈長久的待著,就跟先前的李達一般。
但實際上,在柳白看來,這老狼山也頂多就算他的一個落腳點。
長待?
那是不可能的。
與此同時,在這老狼山外圍,一身花花綠綠好似蛤蟆一般的周八臘,正盤腿坐在一棵老松樹下。
昨兒個晚上,他從行走那裡得知了消息後,自是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不敢有絲毫怠慢。
“你說,昨晚上鄭九他們一塊進了地底的陰脈,再沒出來,然後就等到了媒妁會的屠殺?”
周八臘身子微微前傾,看著眼前的這個小鬼,問道。
畢竟臘八教這麼大的一個組織,悄悄養個小鬼,收攏點邪祟勢力,那也是實屬平常的事情。
“回教主的話,正是正是。”
這光頭烏黑的小鬼跪倒在周八臘面前,不停地磕著頭。
周八臘也沒急著回覆,只是伸手不停地摩挲著下巴的鬍渣子。
這老狼山的事情,他基本上也都清楚,更是知曉媒妁會那邊的權利傾軋。
以及這老狼山老掌櫃對新掌櫃的伏殺。
“柳白……”
他皺了皺眉,還是頭一次認真思量著這名字。
然後反手從須彌裡邊,取出了一張信箋。
這是那死去的掌櫃鄭九給他稟報的消息,上邊所記錄的,也就是李達對圍殺柳白的佈置。
“兩個紙傘會的陽神走陰人,外加一個鬼鑄身的老仙家……”
“去圍殺一個養陰神的走陰人。”
“結果他們全死了,反倒是這柳白沒事……媒姑出手了?”
周八臘也揉了揉眉心,緊接著他就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在水車坳,當時水車坳的事情已經消歇。
他們這些個養了第二命的走陰人,事後趕到了水車坳,最後也只是在那見到了沈若若。
見到了那個唯一活著的人。
周八臘記性好,記得當時媒姑問了幾句本源之火的下落之後,就問了“柳白”這個名字。
而且當時媒姑的語氣,還很是急迫,看著好像很是擔憂。
不僅如此,喪葬廟的那個香主,還說柳白是他的兄弟……周八臘閉眼,腦中一張張書頁翻過。
那是他這段時間,看過的門內遞上來的情報。
很快,他便找到了柳白的大致信息……十月初五,加入媒妁會,年紀不過四五歲,卻已聚了五氣。
不,這是上個月的消息了,如今這柳白更是已經養出了陰神。
四五歲的陰神。
周八臘背後陡然驚出了一身冷汗,再一想,他便從這些看似紛繁複雜的消息裡邊,理出了一條脈絡。
而這條脈絡的起點……便是行走大人口中的巫神教了。
假設媒姑率領著她的媒妁會,拜入了巫神教,事後巫神教內的某位行走或是執事,乃至……高功。
讓自己的子孫後輩出來長長見識,來了這雲州城,來了這媒妁會……
如此一來,這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如果不是神教裡邊的執事高功,周八臘也想不到,哪裡還能養出如此天資的小孩了。
而且,若非是巫神教上層
下來的子嗣,媒姑豈能如此關切?
至於為什麼是巫神教……行走大人那邊也就都給出答案了。
想來如今這地底的神廟也是,因為被那柳白髮現,他便喊了巫神教內的神使動了手。
一切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起來。
周八臘想到這,原本緊皺的眉頭,也就舒展開來了。
‘神教來人,自得神教應對,反正自己是不能吃這個虧。’
周八臘也很快就想好了對策。
他趕走了這逃命的小鬼,很快也就消失在了這老狼山的叢林裡頭。
“……”
晌午。
柳白去野外找了個山精,打了打牙祭,反正蚊子再小也是肉,只要自己能增長點氣血,那就是好事。
只是沒曾想,等著他回來自己後,剛一推開門,確實見著自己的房間裡邊,坐著個陌生的人影。
身穿紅裙,翹著二郎腿,小巧的玉足裸露,白皙似玉的腳趾夾著小布繡花鞋,不停地掂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