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吃蜜桃 作品

第一百一十五章 賒刀人

 柳白見狀,原本微微低垂的眼瞼瞬間睜開。

 “賒刀人?!”

 司徒不勝苦笑著點頭,“公子好見識。”

 他將這菜刀放在了桌面上,然後也在一旁坐下,這才開始說道:

 “這賒刀人,是在二十四年前從我們這血食城路過的,當時他進了我們司徒家,說要賣把菜刀給我們。”

 “不收錢,只說等我們司徒家中落,等到我們司徒家成為過街老鼠的時候,再來收錢。”

 賒刀人,柳白還是曉得的。

 天勘地算走,人間一賒刀。

 賣刀但是不收錢,只說個未來二三事,中了,他就會回來收錢。

 不中……那是少有的事。

 所以司徒不勝此刻才面色愁苦,因為賒刀人給說的那話,很重,很難言語。

 “這事只有我和良兒曉得,自從知道後,他的壓力也很大,最後更是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他說家裡邊沒有他這個家主,可以,但沒有我這個老祖,那不成,所以自那之後,他就出去了,把這司徒家重新交到了我手上。”

 “但好在,二十三年前,也即是那賒刀人離開後的第二年,良兒就帶回來了個好消息。”

 司徒不勝說完,低頭看著這桌面的東西。

 “他加入了紙傘會。”

 “所以這些年,他都是在外邊當個……殺手?”柳白問道。

 “嗯。”司徒不勝頷首,“這事目前司徒家裡邊,也就只有小老兒知曉,當然,現在也多了個公子,只是這事還希望公子能保密,畢竟只曉得人越少,我們司徒家保命的可能性就越大。”

 “會的。”

 柳白點頭。

 小草同樣用力點頭道:“放心,小草的嘴巴最嚴實了。”

 只是柳白聽著這話,卻是心中一慌……小草的嘴巴,那不是要多大有多大?

 “那他現在……也養陰神了?”柳白好奇問道。

 司徒不勝聽著這話,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在外邊打生打死,氣血靈性提升的都快,去年吧,他回來一趟,已經養出陰神來了。”

 “可以啊。”

 其餘兩家估摸著都還是隻有老祖這麼一個養陰神的,可現在這司徒家卻是已經有了倆。

 想來也是,這才稍微正常了些。

 畢竟能被選上這司徒家家主的人,豈會真的這麼放浪,當個播種家主乃至對於這司徒家的一切都不管不顧?

 無非就是藏得深罷了。

 “呵呵,還好還好。”

 司徒不勝也是略微輕鬆了些,擺著手說道。

 只是剛說完,他卻發現坐在椅子上的柳白正盯著自己,眼神都好似似笑非笑。

 司徒不勝便是料到了,也曉得柳白為何會是這副表情。

 “公子是想說,我請公子當家主,是為了衝我司徒家的運吧。”


 借運衝運,興許還能改命,柳白覺得,司徒不勝情自己當家主,多半就有這意思。

 “難道沒有這想法?”

 “有,小老兒確實是這麼想的。”

 柳白正欲開口,司徒不勝卻依然起身,再度雙膝跪倒在地,而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封信箋。

 “這是柳仙娘娘給的,公子看過之後就能明白了。”

 “嗯?我娘?”

 “怎麼現在才拿出來。”

 柳白一骨碌就在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接過那封平平無奇的信箋。

 司徒不勝解釋道:“娘娘說如果你願意拉司徒家一手,當我們司徒家的家主,就把這信給你,如若不然,就當不知這回事。”

 所以說……孃親這是給了我兩個選擇?

 這麼看來,司徒不勝請自己當家主這事,應當是早就問過孃親了。

 孃親沒有拒絕,也沒答應,只是把這選擇權交到了我手裡。

 只是這兩個選擇,有什麼不一樣……柳白將信箋拆開。

 裡邊是那熟悉的字跡。

 “你能看到這封信,就說明你承了這司徒家家主之位,既然如此,那你就已然和這賒刀人撞上了。

 恰巧,我很討厭這賒刀人一脈。”

 簡簡單單的幾行文字,前言後語都很不通順。

 但是柳白卻是讀懂了孃親的意思……娘討厭這賒刀人一脈,所以作為孩兒,有必要讓孃親的心情舒坦。

 既然如此,那就試著看能不能掃清這賒刀人?

 或許很難,但總得試試……那就先從這血食城的司徒家開始吧。

 收起孃親留下的信箋,柳白心情也是好了許多。

 現在看來自己好歹還是能幫到孃親的,而且孃親也需要自己的幫助。

 只是如果自己當初拒絕了司徒不勝的請求,那我也就不會收到孃親給的這封信?

 也就摻和不了孃親跟這賒刀人一脈的恩怨當中來了。

 所以說,種了因,也就結了果。

 柳白收起了信箋,娘給的一切,都要收好。

 他轉移了話題,問道:

 “城內這五服堂到處挑事,就不能聯合周家跟短刀幫,直接……砍了?”

 “掀桌子這事,我們也想過,只是這五服堂背後到底是城主府,現在看來,我們只能跟著小打小鬧罷了。”

 “但是公子放心,我們幾家也是各自有著底蘊,真逼得急了,那就魚死網破好了,不會牽連到公子的。”

 司徒不勝給了柳白準信。

 柳白也不懼,就算真牽連到了……鬼體一開,能跑能打,實在不行還有娘。

 沒什麼好怕的。

 ……

 即至第二天清晨,這司徒家裡頭終於是沒什麼事了,就算有,也不需要柳白處理。

 所以他想了想,便決定去找公孫仕。

 畢竟人家喊小孩哥已經喊了這麼久了,也一直喊著讓自己去做客,總不能真就一次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