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放下那堆二踢腳,讓我來
日本人:“……”
居然無法反駁。
“老兄,我很想和你聊聊你心中的苦悶。”中村健面前空空如也,他裝模作樣掏兜:“可惜,我今日沒帶錢,不然我會多陪你一會兒。”
日本人拍拍額頭:“酒保,給這位小兄弟來一杯酒,我請客。”
“不,我還小,喝不得酒,來五個鹽水雞蛋吧。”
酒保:“……”
見日本人沒反對,中村健如釋重負,樂呵呵道:“老兄,中國人在文教一道真可謂是天才輩出。古時候,他們見池塘裡的魚,當有人經過,便嚇得四處逃竄。可當魚死了,就顯得很安詳,也不用四處躲避了。於是,他們就說——生魚憂患,死魚安樂。你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你是生魚。”
“……”日本人喝的臉紅脖子粗,呆呆看著中村健:“誰教你的?以後別聽他的了。”
中村健分別指了指自己眼睛、耳朵和大腦:“我自己會看,會聽,會去想。他們一說,我就明白了。”
日本人哂然一笑:“小兄弟,既然你自學能力如此之強,那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辦?”
中村健一聽,上道啊。
他趕忙先對酒保說:“哥,給我來一份‘大人的聖餐’,暫時記在這位仁兄賬上,容後我會請回來的。”
大人的聖餐,即辣子兔丁。
這是酒保根據中村健和彼得·格雷賓談話現改的菜名。
酒保看日本人沒反應,當然,或許日本人喝多了。
他聳聳肩,去後廚準備。
中村健側過身子,直面日本人,他鄭重說:“你看你手中的半杯酒。你怎麼形容它?”
日本人看著酒杯:“空了半杯的酒?”
中村健說:“我會說,這杯酒滿了半杯。”
日本人一愣,若有所思。
但他還是說:“小兄弟,你說歸說,可你為什麼流口水啊?”
中村健鼻子裡嗅著辣子兔丁濃郁香味,口水氾濫。
他尷尬擦擦嘴角:“哦,沒事,那天晚上我主動給維和局街道清雪,把嘴凍壞了。沒錯,做好事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好在列維坦大人給我一條羊腿和兩條魚獎勵。”
日本人一呆,滿臉幽怨問:“你掃的雪?你好好回憶,看著我的眼睛說,是你掃的雪麼?”
媽的,分明是老子們為了不凍壞身子掃的雪,怎麼就成了你掃的?
好小子,你真行。
中村健嚇了一跳,以為冒功事發。
可轉念一想,就算不是他掃的,肯定也不是眼前這人,他都沒見過這人。
再說,問責也是列維坦來,而不是眼前這位。
所以他脖子一梗,直視日本人:“對,是我,否則難不成是你掃的?”
這次輪到日本人嚇一跳,目光躲閃:“我……不是,不是我,是你一定是你。”
中村健呵呵一笑:“對嘛,這不就完了?除了我,在維和局誰還能有這般菩薩心腸?”
此時,酒保端上來辣子兔丁。
中村健剛想去接,卻被日本人一把奪過去:“先前鹽水雞蛋我答應請你吃,但這個我改主意了,我自己吃。”
中村健吞了口口水茫然無措:“做人要講信譽。”
心說我做錯了啥?
日本人故意仔細咂摸辣子兔丁,還嘖嘖有聲,道:“是的,對誠實的人講信譽,對不勞而獲滿嘴謊言的人麼,卻大可以翻臉不認。”
中村健饞壞了。
他終究也沒能嚐到這“大人的聖餐”的滋味如何。
卻不明白這日本人為何突然翻臉。
日本人見中村健對他刷出來的骨頭眼中帶著垂涎之色,便將骨頭放回嘴裡使勁兒嚼,連骨頭帶肉一起吞下去。
中村健吞口水:好好好,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是吧?
他眼珠子一轉:“老兄,其實對你的現狀,我倒也有幾分見解,或許能幫你解開心中苦悶。”
“你說的話,我連句讀都不信。”
中村健看他快吃完了,心中發狠:竹蓆揩屁股,不給你漏一手是不行了。
他加快語速:“咱們就拿感情為例。假若你喜歡上一個女子,苦苦求索而不得。與其煎熬,不如來個痛快。要麼霸王硬上弓然後去坐牢,要麼當面對峙問她自己還能否有希望,她說不成,那便可以放棄。變相來說,一個是掌握主動,一個是交出主動權。”
剩下最後一塊辣子兔丁時,日本人忽然停頓,他將盤子推到中村健面前:“你吃吧。”
中村健以120邁的手速將最後一塊辣子兔丁抓住,塞入口中。
“唔……天啊,香,哎呀我沒喝酒怎麼就迷糊了?”
……
趙傳薪去敷香酒館路上,被彼得·格雷賓截住:“大人,如果下一部電影需要表演拳擊,那您得好好教教我,我總練不好。”
“沒事,我隨便再找個拳擊手。”
“啊……大人,發發慈悲,我真的還想拍電影。”
趙傳薪繞開彼得·格雷賓,邊走邊思考他炸了這麼多地方,明治這些人是會妥協,還是會報復?
如果報復,要從哪開始呢?
他隨口敷衍:“找個人實戰演練一下,會進步很多。”
“不行的,他們會還手。”
趙傳薪說:“那你求他們發發慈悲。”
彼得·格雷賓:“……”
趙傳薪照例來敷香酒館坐下。
他挺喜歡這種烏煙瘴氣中充斥香水味道的環境。
每天看毛子們喝的五迷三道,動輒大打出手,鼻血長流。
有一天,一人將另一人眼珠子好懸摳出來。
趙傳薪拍手叫好,丟了5戈比過去捧場。
一時間賓主盡歡。
他剛坐下,忽然,一個日本人來到他桌子前站定。
正是之前被中村健忽悠那人。
趙傳薪掏出煙盒,食指彈煙盒底,一根菸跳了出來,恰好蹦進他口中。
煙無火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