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正文卷 第1036章 攝政王炸毛了
趙傳薪差點被地上的一塊木板絆倒:“我看你也不像什麼正經小孩。”
在薩哈林,海邊是一種冷法,靠近林子是另一種冷法。
無論哪種,都讓你生不如死。
許多北邊的流放犯,一年都有兩個月份的逃亡高峰期。
一個是十二月,一個是7月。
最冷和最暖和的時候。
最冷時候,連看守的獄警、警察和士兵也不會去追蹤他們。
最暖和的時候,逃亡至少不會凍死。
然而,無論哪個季節,逃犯通常有兩個下場——自己回來,死在外面。
因為到處是山林。
毛子當中,無論流放犯還是自由民統一口徑說:“這些綠色的寶庫只歸上帝所有。”
人根本不敢進去。
趙傳薪騎乘三代游龍抵達林子邊緣下車。
他看著被樹掛壓彎枝條的密林,和灰濛濛的天,忽然想到了詩意現實主義,便毫不猶豫拿出相機,在漫長的曝光中費勁兒的從各個角度拍了幾張。
收了相機,他問星月:“有線索沒?”
到底是星月承擔了所有。
星月說:“我在幾處地方看到了羊啃掉的樹皮,但腳印已經被風雪掩蓋。”
牛吃草留根,羊啃樹樹得死。
山羊對山林破壞極大。
趙傳薪看著密林和陡坡,三代游龍無法在此穿行,只好靠兩條腿丈量的。
根據被啃掉的樹皮和矮樹的枝條為線索,趙傳薪踏著一根根光禿禿的樹幹,在山上飄來蕩去。
走了四十來分鐘,他忽然聽見枝杈斷裂聲,隨之是一聲低沉的咆哮聲。
“吼……”
不是熊。
……
東清鐵路列車上。
胡二帶隊,唐群英和李同龍隨行。
八個巡警局的警員持槍護送。
隊伍中,多了倆孩子一條狗——本傑明·戈德伯格和姚冰、乾飯。
本傑明·戈德伯格說是要帶師弟去鹿崗鎮見見世面。
兩人一狗在車廂末端連接處。
紅光頻閃,每閃一次,列車車廂上都會多一道印記。
姚冰撓撓頭:“師兄,你的光刃,總比我使的好,難道說你真的比我更聰明麼?”
“什麼?到現在你居然還質疑這一點?”本傑明·戈德伯格滿臉不可思議。“光刃這種玄之又玄的世間秘法,你能學會已經很不錯了,不是阿貓阿狗都能會的。”
乾飯狗眼一翻,抬爪輕撓,地上多了五道抓痕。
師兄弟看呆了。
“師兄,乾飯它說啥?”
“額,這個嘛,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師兄,鹿崗鎮有啥?能比得過臚濱府麼?”
“有過之而無不及。但臚濱府是陸地口岸,有地利之優,礦產豐富,牛羊遍地,只要開發得當,超越鹿崗鎮是早晚的事。”
“師兄,假若在鹿崗鎮遇見毛子和馬匪該當如何?”
“呵呵,師兄盡畢生所學,也定然保你周全,放心便是。”
“哦……”姚冰看了看車廂連接處,不無擔心道:“師兄,我覺得咱們還是別再使用光刃,我看這四周被咱們切的骨斷筋連,列車恐有脫節之虞。”
“啊這……俺倒是沒考慮到。”
……
韃靼海峽,貝加爾號。
能成文有些嫉妒波亞爾科夫。
這貨能說會道,和船長、船上的詩人、軍官等有學之士談的眉飛色舞。
閒暇時,他也只是在船艙裡透過舷窗嘴角勾起向外望著,臉色恬然。
能成文問他:“你如何做到隨遇而安?”
波亞爾科夫將菸斗的灰磕掉,收起笑容語氣冰冷的說:“生活不是給軟蛋準備的。
除了趙傳薪大人,我鐵骨錚錚怕過誰?”
“瞧你還急赤白臉吹上牛逼了!”
……
京城。
攝政王愛新覺羅·載灃寢食難安。
只因他收到風聲,趙傳薪的班底,別管是暗中還是浮出水面的,準備齊聚鹿崗鎮開會。
原本鹿崗鎮會議不顯山不露水,可今年格外不同。
攝政王心底發毛,於是宮中的畫琺琅提樑壺和鬥彩茶盞全部遭了殃。
這個攝政王當的,忒特麼沒有安全感了。
先是撤去眼中釘溥偉,再拔掉肉中刺袁慰亭,然後擺平指手畫腳的隆裕。
做完這些,考慮到趙傳薪武威赫赫,加上南方總有叛黨上竄下跳,載灃趕忙扶植親信,組織禁衛軍,重用鐵良、善耆、載洵、載澤和載濤等。
然而從最近一年來的事情發展走向來看。
這禁衛軍建的,用來防備趙傳薪的話好像沒什麼卵用。
在聽到趙傳薪各路人馬齊聚鹿崗鎮時,載灃立刻炸毛:“這個賊子,他要做什麼?”
毓朗抿著嘴:“我打聽過,鹿崗鎮會議,每年如期舉辦,無一例外,王爺不必動怒。”
心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載灃卻冷笑三聲:“往年可有今年熱鬧?”
“這……”
毓朗只好看向同為軍諮大臣的載濤。
載濤沉吟道:“熱鬧不熱鬧,倒也不打緊。最好試探一二,那人有無反心,才是關鍵。”
載灃火氣稍減:“如何試探?”
載濤以拳捂嘴咳嗽一聲:“當面對峙自然最好。”
“那不行。”毓朗立即否決:“趙傳薪那賊子嗜殺,他發了性子,誰能製得住?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載濤退而求其次:“此等大事,務必試探。不能會晤,也要實時通話。不是有電話機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