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正文卷 第1036章 攝政王炸毛了

 
起初趙傳薪還倍感新鮮,幾天後就膩歪的不行。

 
虛假舉報的,提無理要求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一籮筐。

 
緊接著列維坦來報:“大人,日人中村健的羊至今沒能找到,看蹤跡往西邊去了,只是風雪遮蔽蹤跡,恐怕被山中黑瞎子和老虎吃了,依我看算了吧……”

 
這個世界,沒那麼多愛國者。

 
北邊毛子,許多嚷著迴歸故土,並非愛國,只是迫切離開這不是人待的島嶼。

 
日本人當中,也有許多歸順維和局成為維和局自由民。

 
否則按照維和局的法律,他們在敷香郡都活不下去。

 
昨天有日本人中村健報案,說自家羊丟了。

 
冰天雪地,羊能跑多遠?

 
列維坦派人去尋,無果。

 
趙傳薪披上粗呢大衣:“也罷,列維坦,你在此主持大局,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列維坦臉色一苦。

 
他也不願意幹這活。

 
所以說,波亞爾科夫的職位,竟然難以替代。

 
天雖未黑,但風雪交加。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在下雪前趙傳薪召工人趕工修出來的路,此時已經被雪給淹沒。

 
所以他是跳躍著前進。

 
每次踩地面,至少飄個十幾米的樣子才會落地。

 
就這,等走了一里地,他還是要脫靴倒雪。

 
雪飄臉蛋子上化開,沾水的皮膚被東南風抽過,真如刀割一般生疼。

 
連趙傳薪都覺得惡劣的環境,那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又一次,趙傳薪飄十多米腳踏實地後,身形陡然一矮,深深的積雪沒過了腰部。

 
“王德發……”

 
趙傳薪破口大罵,明明這條路是修過的,怎麼還有如此大的坑等著他跳?

 
其實只怪他太重,下面有一層凍硬的雪殼子,如果他一百五十斤以下不會陷進去,關鍵他一百八十斤重。

 
目力可及之處儘可瞬息而至。

 
他之前不用,是擔心會發生本世紀最大悲劇——二十世紀初戰神趙傳薪因冬天缺乏運動導致體重超標,嚴重高血壓、脂肪肝、糖尿病,自此再沒登過戰場號……

 
趙傳薪第一次來中村健家,他沒見過苦主本人。

 
剛走進院子,就聽畜欄裡傳出一番對話。

 
一個孩子不可思議而氣憤道:“你為何與她那樣,那樣……”

 
一個漢子語氣帶著無所謂的調調:“她躺在那裡,身子溫熱的很,她是那麼的生動,我有什麼辦法?”

 
孩子更氣:“你是個屠夫,叫你來是讓你割肉的,不是幹別的。”

 
漢子也來了氣:“我用不著一個孩子教我怎麼幹活。”

 
“可這是頭死羊,你還跟它那樣,你真是我見過最噁心的屠夫。”

 
“……”

 
趙傳薪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走了進去,見畜欄裡有個也就十歲的孩子,和一個滿臉亂糟糟鬍子的俄人。

 
而案几上有一頭此時已經凍硬了的死羊。

 
“咳咳……”趙傳薪咳嗽兩聲,引起兩人注意,然後說:“本官沒有起任何好奇心,會讓這番對話默默爛掉的。”

 
那毛子屠夫臉色終於顯得尷尬。

 
畢竟此時面對的不是孩子,是趙傳薪。

 
趙傳薪沉聲問:“孩子,中村健是你什麼人?你去將他叫來。”

 
那孩子嘆了口氣,老成道:“哪裡還有什麼人,大人,我就是中村健。”

 
“……”趙傳薪聽列維坦報告說中村健一人養了一群羊,還道是個成年人。“你家裡就你一個?”

 
“是的,大人,養羊不容易啊,這裡的草,無論羊怎麼吃都長不胖,就像這裡的人一樣。”中村健俯身摸了摸案板上的羊頭:“大人,這頭羊算是肥的,雖然死了,要不你買去算了?”

 
“咳咳……”趙傳薪咳嗽:“本官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還在華爾街闖蕩過的硬骨頭漢子,能接受缺斤短兩,但決計不肯佔加料的便宜。好孩子,我看你印堂發黑,定是缺乏營養,還是你自己進補優質蛋白吧。”

 
“哎,也罷。”中村健唉聲嘆氣:“大人是否來告知我的羊被黑熊吃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說罷無限惆悵。

 
毛子屠夫嗤之以鼻:“黑瞎子冬天睡覺,根本不會出來,你的羊無非走丟了。但在這個時候,誰敢鑽老林子給你找羊呢?你也別為難趙傳薪大人了。”

 
中村健皺著八字眉:“哎,老林子裡盡是虎豹熊羆,各處屯子也盡是虎豹熊羆,我還能不能長大,真是為未可知。看來,加入維和局,和以前也沒什麼兩樣。”

 
趙傳薪拍拍他肩膀:“節哀。我也曾經以為以我的性格活不過三十歲,可你猜怎麼著?”

 
“你活過三十歲了?”

 
“不,我原本真沒活過三十歲。”

 
然後到另一個世界接著活。

 
上哪說理去。

 
“……”

 
趙傳薪豎起衣領說:“我出去找找看。”

 
中村健眼睛裡多了一絲希望。

 
這可是趙傳薪大人呀,整個日本都流傳著他的傳說。

 
“大人,您能找到對麼?”

 
“那要看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了。”

 
中村健臉上的光彩迅速黯淡:“假話是能找到,真話是希望渺茫,對麼?”

 
“不,真話是能找到,假話是我找到之後把羊賣了錢揣自己兜裡然後要跟你講的。”

 
“……”

 
在趙傳薪出門前,中村健忽然抬頭,說:“大人,這屠夫居然親吻死羊。大人說什麼優質蛋白,什麼意思?”

 
屠夫臉紅脖子粗:“我那是試探羊有沒有鼻息,它當時身體溫熱,我以為還沒死,沒死的羊怎麼下刀子呢?距離近些,你便說我親吻死羊,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