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902章 叔積德你造孽,叔疊命你減壽
德福說:“叔,俺爹說,健身房練的都是假把式,中看不中用,還不如去校場看打靶。”
阿瑪迪斯·米勒撇撇嘴:“亞洲人的體質不大行,還不如我指點。”
最後,他使出了西方慣用的強盜邏輯:“世界總不會是絕對公平的,強一些的國家,總是要佔一些優勢,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落後就要捱打,這是全世界公認的道理。”
聽了趙傳薪的話後,當即回首往昔崢嶸歲月稠,不自覺的挺起了胸膛。
下面,德福他爹,伊爾根覺羅·金泰手腳都有些無處安放了,頻頻對旁邊人說:“這是我兒……”
德福微微一笑,笑的成竹在胸。
托馬斯·張伯倫:“……”
以前趙傳薪都是有整有零的給鼻涕娃壓歲錢,零錢上交,整錢被他們偷偷昧下。
正想要呵斥,就見德福胸膛一挺,背起手來,鼻孔朝天說:“正是,鹿崗鎮初等學堂五年級學生,區區不才德福是也。”
兩人開始計數比較。
他說:“就算你關於道德和秩序的論述是對的。那麼我問你,美國的華人,在我們工人遊行爭取自身利益權益時,他們卻自甘墮落,自降身價給資本家打工。我管這叫破壞規則,而你們卻稱之為——勤勞,並認為這是一種美德,我認為這是一種怪誕而令人憤慨的優越感,並且是一種自私行為,你又怎麼說?而我們工會為工人制定的恰當工作時長,這種美好的秩序,卻一再被華工破壞,嚴重影響我們的生存環境,你又怎麼說?”
姑且是我們吃苦耐勞的勤奮美德,破壞了你們好逸惡勞的秩序,姑且這算是一種軟暴力。
德福心裡暗樂:還得是我叔,出風頭的事全留給我了。
德福繼續侃侃而談:“暴力分兩種,一種叫硬暴力,一種叫軟暴力。先說硬暴力,西方諸國,四處殖民,掠奪他國財富和資源,在不發達國家進行經濟和政治勢力擴張,這就是硬暴力,你認為這正義嗎?”
他只能用英文表達,說著怕範子亮不懂,做了個引體向上的動作。
德福又邁了一步,無縫鏈接道:“很好,既如此,我叔趙傳薪,他殺了許多洋人,包括很多美國人,我認為這很符合全世界公認的道理。畢竟他強,你們弱。按照你的邏輯,弱就要捱打。你們為何詆譭他是遠東屠夫?他要是遠東屠夫,那列強難道是一座座屠宰場麼?”
範子亮皺了皺眉。
德福的嘴皮子還是很利索的,雖然照本宣科,可越說越來勁兒,漸漸地也抓住了脈絡,說的慷慨激昂自信飛揚。
他是真的很欣賞這個勇氣、口才、學識俱佳的男孩,起了愛才之心。
阿瑪迪斯·米勒左右看看,最後指著單槓說:“pullup!”
而旁邊的瑞秋·克維斯對此並不感興趣,她問苗翠花:“埃斯特法,你為何不跟著伊森呢?”
聽到這聲音,苗翠花和瑞秋·克維斯豁然轉身。
阿瑪迪斯·米勒不服,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小孩子比下去。
聰明的跟個人似的。
他已經練了好一會兒了,耐力下降的厲害,引體向上又那麼難。
他可真是太懊惱了。
經過伊爾根覺羅·金泰的時候,德福又被拉住:“吾家有麒麟兒……”
此時,忽然有個聲音在旁邊響起:“東漢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第一種道德對應政教合一的秩序,這裡的‘教’包括但不限於宗教,可能是某些教義,就是維護給定秩序的道德法則。你用邏輯去質疑它是否合理,就是一種錯誤的論述。它的特點是封閉或有限開放、等級制、單中心、壟斷和控制。工業革命前的一些歐洲國家,伊-斯蘭國家等都屬於這種秩序類型。
如果此時中國強,那吃苦耐勞絕對不會被詬病;車伕到了下班時間將乘客安全送達目的地,也絕對是一種美德;當全社會都在鼓勵這種行為,那麼這種行為就會被褒獎,於是也不存在誰損失了什麼。
去健身房路上,趙宏志問:“叔,乾飯呢?俺想幹飯了。”
什麼白種高人一等?只要拳頭硬了,那以後黃色將傲立並席捲全球。
趙傳薪慢慢拉開了圍巾,笑吟吟的看著苗翠花:“這位夫人,東漢不是早就結束了嗎?怎麼世間還有貂蟬?”
十八世紀末,德國教育家約翰·古茨寫了一本《青年體操》,裡面詳細介紹了懸垂動作和要領。
換成是她,怕是要時時刻刻黏糊在趙傳薪身旁,用各種計謀和手段打擊競爭對手才是。
“啊這……”趙宏志撓撓頭:“那像從前,不磕頭了,直接把壓歲錢給俺吧,不年不節的用不著遮掩給零,俺就只要整大洋就行。”
我們吃苦耐勞,認為是美德,你們卻好逸惡勞,並以此為榮。
“……”
趙傳薪好奇望去,竟然發現了在裡面健身的苗翠花和瑞秋·克維斯,除此外還有個熟人——範子亮。
他說完這番話,旁邊的阿瑪迪斯·米勒瞠目結舌,被擠開的記者汗流如瀑。
只是到了二十世紀初,引體向上並不受歡迎,反而是體操和啞鈴才是健身首選。
趙傳薪心說你不但是我親人,你還是我活祖宗呢。
看著下面群意洶洶,變成了阿瑪迪斯·米勒臉色發白。